挺不好意思的,你奶奶临死前关照我把这些东西交到你手上。这不,她葬礼上你连面都没露一下。
对方无心的一句话,却戳中了温予的痛处,他这辈子最大的憾事就是没能见到奶奶最后一面。那会儿,他正在准备高考。
对方还在机里哇啦的说着,丝毫不顾及温予的情绪:“俺也是事多,给忘了。这村里最近疯传,说要拆迁,我想着得知会你一声儿,正好就想起来这事,就给你先寄过去了。”
温予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道:“有空我会回去一趟的,你费心了。”
温予嫌麻烦开了免提,檀溪也听了个大概,问道:“拆迁……是什么?”
温予把手机扔在一边:“就是把住在这儿的村民全都移走,国家要这块地儿上要干点别的事。”
檀溪:“奥,还有这档子事。”
房子里空调开着,暖洋洋的,如同春天,丝毫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二人说着说着便渐渐睡去,相拥而眠。最好的时光,莫过于此。
直到傍晚,二人还在睡着。温予先醒了来,看见沙发茶几上散乱着从纸箱中翻出来的旧物,便索性把纸箱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整理。
花花绿绿的玩意儿中,一个白色的信封格外显眼,温予捡起信封,上面赫然写着:吾孙易予亲启。是奶奶的笔记,娟秀的蝇头小楷。
信封因为年头久远的缘故,白色的封纸上已经出现了灰色的霉点,但愿不要污了里面的字迹才好。
温予拆了信封,信纸上虽有霉变的痕迹,不过好在字还看的清。
檀溪醒来,周遭一片黑暗。他嘟哝了句:“怎么睡了这么久。”摸着墙根,开了灯。
陡然的光亮,他看到沙发上赫然坐着个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温予后,才心定。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温予身后了,温予手上抓着张信纸,他在身后悄声念着:
易予,待你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往了另一个世界。我知道等不来你,所以心里压根就没有期待,我想我会走的很洒脱,没有牵挂。
你出生一个月时,你爸爸便抱着你来敲了我的门,我本不想淌这趟浑水,但糯米团似的你着实惹人怜爱,我便接下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巧在隔壁李婶刚生了儿子,奶水充足,也顺带喂饱了你,她于你有恩,如将来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万不可推辞。
我时日无多,对你唯有一事嘱托,保管好我放在信封里的玉璧,关于这玉璧又有好长一段话要说……
檀溪快速的了以下内容,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整个世界都在眼前颠倒,自己不知身处何地,更不知姓甚名谁,一切既定的已知的事物道理都被打散……
☆、第一次·车祸
携君壁,得来全不费工夫。
踏破铁鞋寻找的宝物,此刻就安然的躺在温予手上的信封里,伸手便可拿到。
檀溪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他已经明白了:“我一直都忘了一点,戚国王室是姓温的,戚武王的名讳,父亲在梦中咬牙念了千百次,温,承,祚——”
温予捂着额头,搓搓脸颊,呼出一口气,故意道,“老天爷还是这么爱开我的玩笑,开开开,开我一个人就行,为什么还要扯上你?”
檀溪从后面箍住温予的脖子道:“如果我现在就这样勒死你,是不是也算是为我父王母后,为我的国家,报了仇呢?”
檀溪没用力,温予还能自由呼吸与说话:“你想做便做吧,我没有意见。”
檀溪松开他,有些失魂落魄,跌坐在沙发上,“你身上有着戚国王室的血脉,可几百年的时光足以令你骨子里的血液被彻底荡涤。恨?我连该不该恨你都不知道……”
檀溪拿起外套下了楼。
温予追上他:“你要去哪儿?”
檀溪:“出去清醒清醒,别跟来。”
温予止住了脚步,原路返回,坐在沙发上,重新拿起那张信纸。信上字字清晰无比,却给温予套下了牢不可破的枷锁。
“这玉璧名叫携君璧,是我们温家世代相传的神物,秘不外宣。你父亲难当大任,所以我一直没把携君璧的事向他透露半分。现在,我将玉璧传与你,日后,你可将它传给你的子孙。切记,此玉璧可在关键时刻救你于危难。”
温予看过宝物志,自然知道这信上所说的“救于危难”,指的就是穿越时空。
他万万没想到,没存在戚武王大墓中的不世之宝携君璧,居然出现在了祖母的遗物里。并且从这一刻开始,携君璧正式归自己所有。
他更没料想到,原以为自己只是恰好与戚国王室同姓,没成想自家一脉正是嫡传于戚国。自己与檀溪,携君璧与随侯珠,两者互相敌对,又相互依附,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非语言能道明。
一个小时后,檀溪还没回来。手机也扔在桌上,没随身带着。温予有些担心,也顾不得什么,拿起外套就出去了。
十二月的夜晚,风刮的呜呜直叫唤。温予拢紧了大衣领,还是被冻的打了个喷嚏。
嘴里嘀咕道:“这大冷天的,去哪儿想事去了啊,熊孩子,死小孩……”
走过一个十字路口时,远远就看到地上躺着个人,想着难道是出交通事故了?肇事司机溜了?自己现在过去万一被讹怎么办?但到底是一条人命啊……温予纠结再三,还是秉着仅存的丁点良心,走了上去。
也就是这一次偶然的善心,令他一辈子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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