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恋。”高闻见上挑的语气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情调混在里头,似是警告,又似是调笑。
文景像是忽然被惊醒了什么似的,他猛然推开高闻见,语气里透着一股狠厉:“我不在乎他是不是同性恋!同性也好异性也罢!如果相爱是来源于心中最本真的东西,那就应该得到同等的尊重!”
“那不过是事情没发生到你头上。”高闻见上前几步,直到把文景逼得没有一丝退路,“如果有一个同性恋慕你,你还能如此吗?”,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扫视着文景,不带一丝感情的逼问道:“今天出了这一遭我才能将一些事情理清,为什么邝天能对岛弥如此执着。说实话,喜爱一个作家,是用不着特意改专业的。你觉得哪个正常人会丢弃大好前途,为了拉近与你的距离,而不辞辛苦的转到华盛麓峰,只为当一个与你根本没有联系的小小责编?”
文景闻言猛然抬头,他迟疑的望着高闻见,双目里明灭着一种黯淡的光芒。
“即便如此,你还要去找他吗?”高闻见拿起手机,紧紧的盯着他,语气果断,“热血向责编的王牌里,不止邝天一个。”
文景张口欲言,想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支吾了一会,最终却还是犹豫了。
是,他的确是对邝天抱有好感,可那是因为他从未真正遇到过一个能私下为他做了那么多事的人。那种默默的喜欢,安静的藏匿于人群之中,不张扬不刺眼,就像一个跟在他身后的影子。无论他看得到看不到,他都一直紧紧依附在他身后,从未停下跟进的脚步。
你几乎可以感受到,你所走的每一步,都有人在为你喝彩;你所受的每一道伤,都有人在为你疼痛。
他真的很感激,也很感谢邝天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他们,他早已在面临抉择的分岔口里迷失了自己。文景无以为报,正如高闻见所说,天下只有一个岛弥,万不可均分给每一个人。所以他只能不断磨练笔法与技巧,用真情来打动人,也无比希望能呈现给大家一份优质得可以不负众望的作品。
所以,邝天这样的人,其实有很多,只是…只是他还没发现而已。
文景有些逃避般的转过头,他想,闻见说得对,他表面再怎么风光,内里也不过仅是一个人。岛弥有数百万粉丝,有同性有异性,不难猜到,其中肯定有与邝天相同的人存在,也必定会有人对他报以真正的喜爱之情。
那么多人喜欢着他,他只能装作无视,他以为自己能淡漠,可事到临头,才发现原来被一个人爱着也会如此难受。他必须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因为他怕自己会愧疚,而愧疚过后,却无力做得更多。
他虽然曾设想过这么一天,当时也以为自己能接受,脑子里还期望过邝天能对他说喜欢。可到头来,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翻版的叶公好龙,空有一腔脑补的幻想,在事实来临之后,才明白什么叫瑟缩。
高闻见看着偏过头望着窗外景致的文景,看着他双目里充斥的逃避和几丝化不开的愧疚,眼神一暗,直接拿过他的手机输入了一串地址信息。文景感觉不对,这才从刚刚莫名低落的情愫里挣脱了出来。他颇为好奇的凑过脸去想瞧个明白,却没想高闻见直接把手机砸在了他脸上。躲避不及的文景痛呼一声,一手握住手机一手捂脸,颇为狼狈的瞪着高闻见,那架势,颇有种哈士奇被惹怒时的狼样。
高闻见瞥了一眼文景凶狠的眼神,依旧是惯常的不为所动,他微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直至确认自己看起来跟往常没什么区别,才慢条斯理道:“刚刚我给你的是邝天的家庭住址,你若是想清楚了,就直接过去找他;没想清楚,就过来找我。”
文景拿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什么意思?”
“自己想。”
高闻见说完,便不顾还傻愣在原地的邝天,直接提步走回了办公室。
文景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高闻见逐渐淡出了他的视线。微风透过未掩好的缝隙吹来,带起了他放在耳畔的头发,文景的神色表情反复变化着,犹豫不决许久,最终,还是缓缓拿起了手机……
总编休息室
白凡挺尸在高闻见独有的休息床上,他深呼吸一口,似乎还能轻嗅到身上沾染上的淡淡气息。他翻滚了一会,随即紧紧将自己相拥,他这样做非是为了缓解痛苦,而是希望能与那人的半点残留更近一步。
缓过来自然也就好了,可是明确心意后,他还是舍不得就这样离开。他贪恋那一点温柔,所以掩饰着内心的扭曲,一步一步试探性的走向了开满曼珠沙华的黄泉路。他就像是被罂粟花吸引的凡人,明知不对,却还是一头栽了下去。
正在这时,门被人轻轻打开,白凡下意识抬头,便瞧见方才还心心念念在心头的人,正站在门口安静的看着他。阳光从他背后满满的扑散开来,空气中的尘埃跳跃在光线中,浮动的金影舞动在高闻见发间,让他看起来似是误入凡尘的冷酷仙人。
世间纵有三千软枕,而他却不恋红尘。
白凡见了,心中一悸,不禁垂眸低笑起来。
他想,若人当真有前世,那他定是钦慕此人的凡人,日思夜想,辗转反侧,相思难耐,耗尽一生一世,历经种种磨难,却依旧无法缩短与他的距离;因而这一世,他求得上天乞怜,虽依旧无法许下与他长长久久的誓言,但终究能博得这人一次回眸,一次心动。
所以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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