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立刻就不是不好看这么简单了。“周爷,那个人很像是被火烧过,是不是我有族人从那场火灾里逃生了?你派人去找他好吗,他好像伤得很重……”廖蓝哀求。
周爷想着别的什么事情,不耐烦地对廖蓝挥挥手:“不是廖家人,尸体数目对的。”
他这话一出口,空气突然凝固了。他立即看向廖蓝,知道自己的无心失言已经无法挽回。
“你知道我家死了几个人?你们来的时候我早已经把他们安葬了,难道你们又挖出来数过了?”廖蓝一步步后退,只觉得寒气越来越重,“不……你们早就来了,那场火,那场火……”
“抓住他!”周爷一声断喝,几个人立即把廖蓝按倒在地捆了起来。“刚好祭品也少了一个,拿这小子抵吧。”
廖蓝被扔到了祭台前。他奋力抬起头来,看到了一生中最让他愤怒的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
☆、被困
“我在祭台上睁开眼睛,身边都是蓝色的火。廖蓝冲进火里,给我戴上玉坠子,然后把我抱起来,说他是来救我的。那个火一定让他很痛苦,他脸上手上的皮肤都裂开了,眼白也全都充血了,红红的很吓人……”
“少回忆些有的没有!我不爱听老爷受苦!然后呢?”
“然后廖蓝就把我抱到火外面了,指着旁边一具周家人的尸体,让我把和这个人流着同样血液的人都杀了。”
“然后呢?”
“我就杀了。周家大概有五六十号人吧,有的死了,有的还活着,有的在地宫,有的在很远的地方,我都杀了。”
稚堇倒吸了一口冷气:“你……你怎么办到的?”
“不知道,反正就是能办到。我能分辨血的气味,我让那种血全部流到我身上,那些人自然就死了。”
稚堇听得直哆嗦,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然后呢?”
“然后我就睡过去了。醒来是两年多后,我还在地宫里,廖蓝也在,头发老长老长了,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人瘦得跟纸片似的,说是一直被困在地宫里,幸好地宫下面有水流,有时能捕到点鱼啊虫啊,再采些石缝里的蘑菇啊野菜啊,好歹活下来了。”
“我再重复一次,我不想听老爷有多惨!然后呢?”
“看到他还在我身边,我就忍不住抱着他哭了……”
“停!这种情节我也不想听!说然后!”
“他让我用法术打开堵住地宫出口的乱石,我们就出去了。他告诉我,法阵和地宫都毁了,再也不会有人封印我了,但是我受了些伤,接下来每年都只能醒来一个来月,其他时间就是睡睡睡。他要用黄花帮人治病,赚很多很多钱,在每年的这一个月里,给我买很多好吃的,带我去玩很多好玩的,让我不要为这件事难过。”
“白痴,这种话亏你会相信。”稚堇嘀咕了一句,“然后呢?”
“我相信了他那么多年,直到那个叫周鸩的男人找到我,跟我说廖蓝一直在照着图纸重建法阵和地宫,还是要封印我。廖蓝说过那么多次喜欢我,原来都是骗我的。”
“看老爷对你那样子,哪里像假装喜欢你。”稚堇恨恨道,“别说这些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些年廖蓝到底做了些什么?你为什么会有图纸?连周鸩手头都没有图纸。还有,你怎么会跟到这里的?”
“我还没完全相信你,休想我现在跟你说。”
“你不是不想说,是根本也和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吧。” 珑白冷笑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了下自己的脖子,“把这个拿开,反正我现在什么法力都没了。”
稚堇被他一言戳破,恨恨地白了他一眼,把贴着他喉咙的短剑移开。“还说是恶龙呢,法力说没就没,当是伤风着凉吗!一掉到水里就晕了,还要我救你,我之前受的伤还没好呢!现在叫你回忆点有用的东西,帮我们从这里逃出去救老爷,你都回忆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实际作用都没有,再困下去,老爷都要死透了!”
他们俩被廖蓝推到地宫裂缝下的水流中后,一路被湍急的水势带着疾漂。这里好像是一个青石垒成的地下迷宫,稚堇虽然会游泳,但拖着一个昏迷的珑白,也只能勉强不沉下去,不知漂过多少个弯,水流才慢慢变浅,在一道石墙前戛然而止,露出了一块小小的地面。稚堇拉着珑白爬了上去,看看四周竟然没有出口,只好掏出短剑,候在珑白身边,准备等他醒来时大打一架。没想到,他却莫名其妙地没了法力,打也打不起来了,两人干了好一阵的嘴仗,才互相放下一点戒心,珑白把自己和廖蓝的往事跟她大致说了一下。
稚堇走到角落里,借着顶上石缝里透下来的日光,拿出怀里的图纸,一脸防备地看看珑白这边。珑白没好气地说:“你不用怕我偷看,我不识字的。”
“算了算了!这么大一张,拿在手里也摊不开,”稚堇干脆把图纸铺在他面前, “既然老爷不要命地喜欢你,那我的命也是你的了,一张图纸而已,一起看吧。”
珑白看到她的眼睛里有泪光,搞得好像自己横刀夺爱似的,不觉有点心软,也不和她斗嘴了,低头默默看图纸。
“这是老爷藏在面具里的,别看它薄薄的,折了好几折还没一张宣纸厚,但它很韧,也不怕水,那时如果不是它挡了一下,面具肯定被那个周鸩派来的刺客劈成两半了,拿着面具的我也会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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