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律拍拍裤腿,把最后一根烟捻灭了说:“走吧,去那头看看大伙干的怎么样。”
路大刘蹭蹭布鞋上的泥,说:“好嘞。”
这边明日建设上的工程还在继续,那头市区医院的一间病房里,中年护工朝苏向荷笑笑,一点儿都不心虚自己没把病人苏醒的事情转告给这女人。
她惯是个会看气氛跟脸色的,瞧着两人有话说,就抱着暖壶说自己去热水房接点水。
热水房前面有个护士站,护工抱着暖壶路过,喊了下台前正埋头整理资料的小护士:“725病房的小苏今天还没换药呢,你们赶紧的,这都快三点了。”
护士抬头看看表,笑着朝护工说:“大姐,忘不了。”
护工手里颠颠老旧的暖瓶,往热水房里去了。
病房里,苏杭斜靠在病床上,目光沉凝地打量着坐到病床前的女人。
女人很漂亮,脸上的妆容j-i,ng致,嘴角的笑意温柔而无害。
苏杭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眼角微微挑起:“你是哪位?”
苏向荷将手里的小方包放在腿上,望向苏杭的侧脸充满怀念与愧疚,她吸吸鼻子,声音里有些莫名委屈地说:“大哥,我是小荷啊,你不记得我了?”
“小荷?”苏杭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道,“你就是新来的那个小荷妹妹?”
苏向荷愣了下:“……什么,小荷妹妹。”
苏杭笑了起来,伸手拿了床头的苹果啃一口,翘着个小指头随口说:“你不是叫小荷花吗?说起来金姐这艺名起的也真是越来越好听了,什么花啊朵啊的,哎哟,还真是百花齐放。”
苏向荷一下子明白过来,瞬间恼羞成怒的红了脸。
她眼里闪过道怒气,可想到家里父母催着要钱的事,还是捏紧了包努力不把情绪泄露出来。
她调整了下情绪,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伤心与被误解的失落:“哥,我不是她,我是你妹妹苏向荷呀,你不记得我了?小时候,就爸妈打我们的时候,你总是护着我不让我挨打,还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的。”说到情绪激动的地方,苏向荷咬着唇,低垂的眸子里带着雾气,声音哽咽说,“哥,你难道把这些都忘了吗?”
苏杭偏偏头,手里的苹果又咬了一口,眼见着苏向荷眼里的泪快掉下来了,才特别慢地轻笑一声说:“是二妹啊?”
苏向荷惊喜抬地起头:“哥,你记起我了?”
苏杭敛了眸子,神色模糊道:“记得啊,苏向荷,我的好二妹。”
苏向荷抓住苏杭病服袖子,眼底带泪地笑出来:“我就知道,大哥不会忘了我的。”她擦擦眼泪,又关切问,“大哥这么多年到底都去哪里了,爸妈说送你进了城里过好日子,我以为哥哥是嫌弃小荷了,还发誓等长大了一定要来城里找你。”
苏杭淡淡地抬眸:“哦?”
苏向荷握住苏杭的手,庆幸道:“幸好我真的来了江城,那天我在街上看到大哥,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这么多年,哥哥长高了很多,可模样却一点都没变过。”
苏杭不经意地抽回手,捋捋头发:“是吗?不过我看二妹你好像变了很多。”
苏向荷好奇问:“我哪里变了?”
苏杭嘴角微勾:“当然变得更漂亮了,大哥差点没能认出来。”
苏向荷心头一阵得意,脸上却是羞涩与腼腆,呐呐说:“哥,家里爸妈都很想你,还有弟弟,我们都很想你。”
“既然想我,那么怎么不来找我?”苏杭淡淡地看着苏向荷j-i,ng致的脸蛋,意味不明说,“我离开这十几年,家里应该都过得挺好的吧?”
苏向荷愣了一下,眼里的泪猛地就掉下来,想都没想就扑进苏杭怀里说:“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大哥,我快被爸妈逼死了,你要救救我。”
苏杭垂眸望着年轻女人黝黑顺滑的长发,心想着对方日常保养做的肯定不少,嘴上却问:“怎么了?”
苏向荷呜脸埋在苏杭胸前,呜咽哭着:“爸爸前些日子被查出来得了胃病,需要好大一笔钱做手术,我拿不出来,小弟还在学校里上学,家里是真的没办法了。就前几天,妈跟我说,要是最后还是凑不齐医药费,就要把我嫁给村里的赖头户,他家里有钱,可是、可是对方大了我二十岁呀,这怎么行?哥,你想想办法,帮帮我好不好?”
苏杭苏杭慢悠悠把苹果吃干净了,把垃圾扔进床边的垃圾桶,然后摸了摸苏向荷的头发说:“好啊。”
苏向荷心头一跳,惊喜地抬起眸子,期盼地说:“哥哥,有什么办法?”
苏杭笑了,眼底黑沉沉一片,语气却很温柔说:“那你就嫁给赖头好了,对方家里有钱,肯定能把父亲的医药费交齐,是不是?毕竟二妹这么孝顺的孩子,难道这样一件小事都舍不得为父亲做吗?”
苏向荷陡然身体一僵,瞪大眼地抬起头:“哥?”
苏杭嘴角的笑意逐渐变冷,垂眸冷漠地看着她。
病房门外,端着托盘的小护士推开门,一眼就看到趴在病人胸口像是在哭泣的苏向荷。
愣了愣,小护士把托盘往桌子上一放,就抄起袖子把苏向荷拉起来,责备说:“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懂事,病人胃部刚做了手术不能乱动,你怎么就压上去了?”
她边说着,还把苏向荷推开到一边,弯腰仔细瞧着苏杭的脸色问:“胃疼不疼?”
“有点。”
苏杭垂眸,嘴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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