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又担心着陈璞,想来想去,只得没有底气的说:“只有圣上能劝他。”
淮钧摇摇头,连苦笑都崩裂了:“他不是要朕劝他、哄他,他要的是朕的一句话……”
话音未落,门就被打开了,淮钧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睛就对上了面前的人,等他反应过来,脑海里就只剩下一个想法--不过是一天不见,为何璞儿憔悴了这么多?
好像是盛开的花在一天之间枯萎了。
陈璞明亮的双眼此时已不复光彩,似是被眼下的阴影笼罩着,散发着衰颓的气息,属于青年的生气都被那阴影抽走了。
“你知道就好。”陈璞张开干涸的唇瓣,生硬艰涩地说:“淮钧,让我走。”
淮钧依旧是摇头,下一刻,他却开口说:“阿福,你先退下,预备饭菜过来。”等阿福退下了,他就拉着陈璞进去,关上了门。
他凝重地开口:“璞儿,不论你问多少次,我都不会再让你走。”
陈璞退后了一步,轻声说:“淮钧,我没力气了,我不想跟你吵架。”
“好,我们不吵架。”淮钧上前捉着陈璞的手,却被他无情地甩开了。
“不是不吵架,是不用吵架。”陈璞低笑了一声,一直后退,退到墙边,抵着墙说:“你一天不让我走,我就一天不吃饭。”
“璞儿,不要用你的身体来说笑。”淮钧强迫自己放软声音,但是被甩开的双手却在微颤着。
“我没有开玩笑。”陈璞地垂着头,幽幽地说:“你派人看着我,我走不了,但是你不让我走的话,我就饿死自己。不过你身上有这么多的人命了,也未必在乎我的了。”
淮钧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他却始终在抑制着,只是难过地说:“我在乎你、璞儿,我在乎你,我们不要再斗气,好不好。”
“斗气?我没有斗气,我们本来很好的,为何会变成这样?”陈璞低喃着,视线突然集中不了,游离地漂移着。他背靠着墙,不断往下移,直到摔坐在地上,他才恍恍惚惚地说:“这几天我不断在做恶梦,明珞和乐玉全身都是血,一个问我为何不救他,一个说我无情无义,还有很多人在骂我,一句又一句,压着我、压着我……”
说着说着,有两滴泪从他无神的眼睛中滑出,他却抬头看了淮钧一眼。站着的淮钧显得更加高大,他则双手抱膝,瑟缩起来,使得正想靠近他的淮钧僵住了脚步。
他气若柔丝地说:“他们恨我,他们想拿我的命,每次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一张开眼,原来我还在皇宫。淮钧,我很怕死,但是每一次我醒来,我就宁愿我死了。”
“璞儿,不要这样……”
他的话被陈璞突如其来的激动打断了,陈璞睁开眼,瞪着他,厉声道:“我就要这样!要不你放我走,要不你饿死我,我知道你不好受,我就是要你不好受!为何每一次我为你闭上自己的眼睛,你都要逼迫我睁开眼看你多残忍多丑恶!要是你有一次为我着想过,我们会至于落得这个田地吗?你不让我走,你凭什么不让我走?”
“要是你又一次相信过我,我们又会如此吗?”淮钧不想跟陈璞争吵,忍了再忍,还是颤抖着手,伸出一指,指着陈璞直斥道:“我没有杀宋乐玉,是你宁愿相信流言,都不信我。”
“倘若乐玉没有死,那么为何你不让我见他,为何要这么多的侍卫守在外面,为何我不能出去,我是囚犯吗?”
“那你不吃饭又算什么,报复我吗?威胁我吗?你知道我会心疼,就利用自己的身体?璞儿,明珞是什么人,宋乐玉又算什么人?”他改指着自己,问道:“我又是什么人!”
陈璞想反驳淮钧,却觉得再说也是多余的,淮钧不明白他,正如他不明白淮钧一样,所以每一次他们之能吵完再吵,而他已经感到疲累了。
而本意是来哄陈璞吃饭的淮钧,见陈璞静了下来,也冷静着自己,在没有言语。
他们沉默地看着对方,沉默的好像感觉到时间再逐点逐点地失去,那么的快,有那么的漫长。突然,外面传来阿福的声音:“圣上,午膳已经端来。”
淮钧的视线没有离开陈璞,只是开口道:“端进来。”
阿福拿着热腾腾的饭菜进来,香味扑鼻,陈璞却恶心的按住胸口,忍住吐意。淮钧却没有注意到他青白的脸色,径自把一碗汤拿到他的面前,好言相向:“璞儿,喝一碗汤,喝完我们再好好谈谈,这次不吵架了。”
陈璞看了淮钧一眼,咬住嘴里双颊的肉,忍住恶心感,抬起手,接过汤,然后举起来倒在地上,在一手把碗扔出去,碎裂的声音十分清晰。
“不用谈了,你不让我走,我就不会吃饭!”
淮钧气得只说了一个“你”字,然后对阿福说:“他扔一碗,你就再拿一碗,直到他愿意吃饭!”
“圣、圣上……”阿福想劝住二人,但是淮钧已经挥袖离去了,而陈噗只是看了他一眼,再把桌上的饭菜统统扫下地,他只能马上命人进来收拾,再备饭菜。
淮钧在翠微宫听着奴才回报陈璞的情况,而陈璞却一直事不关己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结果,陈璞既不是小打小闹,淮钧也不妥协,除了互伤感情,什么都得不到。?
☆、第六十五章(中)
? 往后的三天,陈璞依然是一口饭一口菜都没有吃,淮钧每一晚都去哄他,最后不是被他赶走,就是被骂走;不是被骂走,就是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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