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张脸的主人叫什么名字,只是隐隐觉得这幅不怎么讨喜的尊容他貌似有那么一点印象,可是,究竟在哪里看到过呢?
一直沉默不语的颜殊歌,依旧尽职尽责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连头都懒得抬起来,只是装作漫不经心看着地面。
抓着路清的那只手,似乎微微动了动,抖动的频率还在不断呈现出上升的趋势,指尖悄悄在路清的掌心里蹭了蹭,似乎在示意他快点离开。
路清愣了下神,他觉得颜殊歌的手指似乎在微微颤动着,指腹间的温度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冰冷。路清侧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却仿佛如流年偷换,望眼欲穿,他整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落寞,就像是笼罩在一片阴影中,透着让人看不清的落寞。
陆扬!
路清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个名字,这个以拍摄激情片而在圈里名声大作的导演,同时因为自己激情四射的私生活而声名狼藉!
路清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了,也终于意识到颜殊歌的不对劲。
从遇见陆扬的那一刻起,颜殊歌的头始终看着地面。
他这是在逃避什么?
直觉告诉路清要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背叛了主人的意志,脚步如在原地生根了一般,根本不想移动。
突然,陆扬的身体无意识地靠向路清,脸上挂着几分淫靡的笑,声音荡漾的像是春天发/情的母猪。
陆扬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把持的欲/望,在路清耳畔道,“你身边的这个,滋味还不错,不知道你玩过了没有,有空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心得!”
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忽然间压在了路清的身上,他从未觉得自己的身体可以沉重到这种程度,压抑得连呼吸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他的心像是被利器狠狠地贯穿了一般,没来由地疼痛着,鲜血淋淋,模糊了他的双眼,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倾塌了,四处都是红与黑的世界,红的刺眼,黑的剜心。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陆扬,明明愤怒到了极致,可是他却无法简单地用愤怒表达自己的心情,这么混账的话,身为知名导演,亏他说得出来!
他从未觉得一个人的笑容可以欠扁到这种程度,陆扬脸上挂着的玩味与讽刺,如一道道凌厉的刀锋,杂乱无章地隔在路清的身上,一瞬间,路清竟是连动一下的勇气都不敢,不敢去看身旁的颜殊歌一眼。
陆扬正煞有介事地看着路清,摆出看好戏的姿态,赖在那里不走了。
路清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像是有座大厦在他的身体里倾倒了,脑子里嗡嗡的乱做一团。
颜殊歌,他们真的发生过那种关系吗?
这时,颜殊歌忽然抬起头,目光清明,嘴角含笑,直直地看着陆扬,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笑容里生动地诠释着没心没肺的意境。
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他极其自然地抓住路清的衣袖,轻轻扯了扯,“路清,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去电视台录制节目呢,别耽搁太久!”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起伏,只是抓住路清的那只手,却更加的用力。
路清犹豫了下,狠狠地剜了陆扬一眼,强忍着把他扁成猪头的冲动,跟上了颜殊歌的步伐。
冷风簌簌,吹在人身上凉嗖嗖的,好容易走出酒吧,颜殊歌抬眼望着灰蒙蒙的夜空,竟是觉得这样的天色也挺好看的。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有点冷,身上的衣服仿佛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装饰品,根本起不到驱走严寒的作用。
好怀念酒的味道啊,那东西喝进去之后浑身都热乎乎的,简直舒服死了。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路清一眼,见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不禁怅然道,“不要用那种看陌生人的表情看着我,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清白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说着,他居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自嘲的意味十分明显。
空荡荡的街角,远处却是一片灯火阑珊。
天地那么大,一瞬间他竟是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里了。仿佛无论身在何处,自己都多余了一些!
他忽然迈步向前走去,虽然他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路清忽然叫住他,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像是有一根无形的刺扎在身上,钻心的疼。
“出去找男人!”颜殊歌留下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语气有些调侃,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开玩笑。
路清彻底愣住了,一天之间,他多次身体力行地感受了一番什么叫做石化。
看着那渐渐模糊的背影,耳边回荡的却是陆扬那句露骨的调侃。
他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一路上脑子里想的全是方才的画面,他不断地臆想着用拳头砸扁那张猥琐的面容,只因为那人的话让他如鲠在喉,异常压抑。
也不知多了多久,久到路清都忽略了时间与空间,就一直僵硬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僵坐在沙发上的路清一下子站了起来,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忍不住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居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怪不得他的腿会麻木成这个样子,连迈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路清迈着僵尸步走过去拉开房门,如他预料的那般,门口站着一滩烂泥,颜殊歌的后背紧紧地靠在墙上,借以支撑着沉重的身躯,他的脸色红的有些不自然,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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