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辛劳也只有自己和东方凌鹫知道。对于被地动山摇晃醒的人,惊恐之后只叹自然的奇迹。当然想拍马匹的人也没放过机会,还是把功劳算到赝品这位皇帝头上。应为皇帝亲临岭南道,所以老天开眼才会开通天然渠道排水,造福一方。这样联系下来,赝品没算白忙活,还是被万人感激。堰塞湖的危机离奇的被解决了,众人高兴之余有人问起岳冬的去向,赝品只说让他去沿河视察新形成的河道,要过几日才能回来。就此除了东方凌鹫没人为岳冬担忧。
东方凌鹫回府后,等得寝食难安。白杨看在眼里也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却爱莫能助。因为东方凌鹫什么都不告诉他,可他能看出来,东方凌鹫和皇帝之间出了问题。白杨很忧心,这时他想起程天官。
程天官既然和皇帝有某种关系,那他一定知道什么,就算不知道,找到他,让他打消对东方凌鹫动手的念头也是好的。白杨嗅出危机的味道,预感岭南王府会有变故,所以少一个隐患是一个。打定主意,他在东方凌鹫回府的当天下午,抽空跑到碧峰山。幸好这山没有遭到改变。白杨来这里找程天官也是迫于无奈,他不知道程天官的落脚点只好先到这碰碰运气,按照地图所画,他找到那个半山腰的平台。
一到这儿,就闻到从山沟里泛起的呛人的腐烂味。再看现场,地上尽是一些零碎的衣服,还有人为的吊网和情趣用品,这些都是程天官的喜好,也都在证明程天官到过这里。可惜只有物没有人,不用想也知道,这么难闻的味道程天官肯定不会呆在这里,这显然是被程天官用完丢弃的窝。白杨只奇怪,难道程天官没等到东方凌鹫而抓了别人在这消遣后杀人弃尸山下?这里的气候炎热,一天的时间足够让新鲜尸首腐烂。白杨也懒得到山沟下确认那个倒霉鬼是谁,他只是心烦这里的气味如此熏人,程天官断不会再来,他要到那去找他?
看这凌乱的现场,白杨也不知程天官会不会给他留下暗号。尽管气味难闻,白杨也没马上离开。站在原地盘算,看着那些衣服碎片,他有些在意的拾起一块揉捏,果然是上等料子,这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的。程天官抓的人竟是个有钱的主!可这偏僻的地方,有钱人是不会来的。白杨顿时在意起程天官的猎物。要下去看吗?犹豫间,白杨瞄到石头旁一块碎布下露出的半块金灿灿的牌子。白杨上前,拾起一看,大惊失色,眼珠子像被胶在牌子上挪不开。
一品太尉、太子少保、骠骑大将军岳冬。
这是岳冬的腰牌,难道程天官抓的人是岳冬!白杨大骇!岳冬这会可是奉命在巡视河道,那山沟中的尸体……白杨背脊窜起一股寒意。不假思索,他纵身越过灌木跳下约两人多高的山沟。
那四分五裂的尸体,那浮肿开始腐烂的头颅,那死不瞑目的双眼……
白杨来之前还在想,如果程天官不肯帮他,如果程天官要对东方凌鹫不利,他会毫不留情的杀掉他,可现在……
“啊——”凄厉的叫声从山坳处传出,惊的林中鸟四散飞去。天空一片暗沉,窒闷的空气预示风雨即将到来。
第百三十九章 无题
“哇,这雨终于下来了,总算凉快了。”
“就是说嘛。”
岭南王府,几个家丁边跑进长廊避雨,边感谢老天。因下雨无法劳作的他们,叽里呱啦像妇人似地议论这几日发生的事。皇帝的光临,奇异的地震等等,说着说着,一个观望雨势的人“耶?”的叫了一声,身旁的人问他:“怎么了?”
那人指道:“看那……”
众人顺指向看去隐约发现有一人慢悠悠的走在暴雨中。大家惊奇,谁这么白痴,就算想纳凉也犯不着淋这麽大的雨。
“嗨、嗨……”某个家丁向雨中人大喊,对方没理他,众人更是争着想看清那呆子是谁。雨帘很厚,那木讷之人走近他们呆的长廊才被认出:“是白杨!”
有好心的跑出来将白杨拉进长廊,抱怨他:“你丢了魂了?怎么不知道避雨!”
白杨不语,目无焦距。他的确是丢了魂,他的心还在那个山沟里。某人见他精神恍惚,用手在他眼前晃,也不见他反应。众人越发觉得不对劲都围上来叫他。白杨这才喃喃自语了句:“人的生命太脆弱了……”
“啊?你说什么?”终于见他吱声却又听不清。
白杨牵扯嘴角,看似在笑的说:“我要去换衣服,给自己熬点药。”
这话众人听清。纷纷说:“就是嘛,好端端的淋什么雨,这不自找病吗。赶快去吧。”
众人给他让道,他们虽觉白杨反常,可看他还知道换衣防病,又觉他没事。待他走后,议论一番,猜测白杨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得不到才变得失魂落魄,他这个年纪正是动情的时候。这样猜测下来,又都不觉是大事。
——
人身苦短理应及时行乐。
程天官那日的话和他的生活态度,不断闪现在白杨脑海,他本不以为意,如今却觉是在实在不过的真理和活法,他不要再默默的守候,他不要再虚度光阴,他要活的精彩,就算是死也要死而无憾。想透这些,白杨的眼终于恢复神采,变得坚定,却饱含危险。
——
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下的人都萎靡不振,好不容易晴天又变得闷热惹人烦。若心中有事就更加烦躁。东方凌鹫以为很快会有岳冬的消息,可事发后快两天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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