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的实在太厉害以至于他们头顶的天花板都有尘埃落下,掉在棋盘上。
迪昂犹带笑意地问,“你就一定也不关心外面发生的事情?你也是出生在法国吗?”
埃里克头也不抬,“和我没有关系。我只要关心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就好了。”
迪昂瞧着他冷酷无情的模样,忽的想到一个老朋友说过的话: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他们倒是有几分相似,不过埃里克似乎更过分,迪昂都不觉得他曾用人类的道德标尺来约束过自己,他杀了人,既没有愧疚也没有兴奋喜悦,似乎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与踢开阻碍他前行的小石子并无区别。而被他看上记在心里的那个小姑娘更可怜,埃里克提起过,他想要活下去,就是因为那个小姑娘说了认为他可以成为一个音乐家,为了这,他才一直活下来,未达目的誓不罢休。其实,迪昂个人认为那个小姑娘只是好心地在随口安慰他一下而已(事实上真的没多好心)。
革命者们很快取得了胜利,国王的铜像被推翻,王座也被焚烧,人民高喊着国王倒台,并驱散了立法会议。
迪昂问埃里克:“有什么感想吗?”
埃里克想了想:“和口号并没有关系,谁的武力强大,谁才能让别人听从他的意见。”
迪昂笑了笑,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他的话,只在棋盘上移动下一步,吃掉埃里克一颗棋子。
临时政府很快火热出炉,然而此时工人们就发现,在临时政府里大部分人都是资产阶级的老爷们,并且关键职位上也都是这些老爷们,工人们与士兵日夜不眠、殚精竭虑地战斗,拼着性命拉下了国王,然后躲在他们背后指挥的有钱人们立即窜出来一屁股坐上去,将泥腿子们关在新政府的大门之外。
这时迪昂又向埃里克询问感想。
“武力虽然重要,但是光有武力是不够的。他们缺乏思考,便会被人玩弄于掌心。”埃里克说,“武力可以让你打败一个人,或许你更加厉害些,可以打败几个人。但是拥有智慧,你可以手无寸铁地打败成千上万的人。”
迪昂打掉埃里克的国王,“杀一个人,你是凶手;杀一百万人,你是王者;杀所有人的,你就是上帝。”
埃里克皱了皱眉,学了那么久,他就没有一次赢了迪昂的,他不甘心。
迪昂看他这学生愁眉苦脸的样子,真是好笑,“我五岁开始学下棋,到现在都下了一百多年了,哪有那么容易打败。别以为自己天赋出众就自鸣得意,我当年也是天才呢,哼,你比我,还是差那么一点点的。”
埃里克抬起头,问,“你的剑术高超,被称作剑圣,武力是毋庸置疑的出色;学习出众,精通各种知识,智慧也肯定是过人的;既然你既有武力也有智慧,为什么当年还是输了呢?”
“啧。”迪昂几乎想翻白眼,这臭小子往他心窝捅刀捅的实在是太准了,不过却不是故意的,看他认真的眼神,只是在求取知识而已。迪昂低头把棋子整理好,重新摆了一局,“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来,我们来下下一盘吧。如果你能赢我,我就教你我最厉害的手艺。”
埃里克于是又打起精神迎战,他有点不满地说,“我可一点都不想学怎么把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手艺。”
迪昂:“……”并不是。
道林在萨瑟兰公爵府邸的宴会上遇见一位有拍照爱好的贵族先生,他见到道林时便眼前一亮,觉得应当将这样青春美丽的影像保留下来。
这时候想要拍张照片可不是容易事,需得一动不动地静坐20分钟才可以留下影像,而且拍照设备又多又重,想要出门拍照的话,那是必须要有辆马车才能装得下照相机。
道林听说过一种说法,说照相机会把人的灵魂给吸进相片里。他想,吸进相片也比下地狱要好啊,下地狱的话,那得多痛苦啊。福德洛起先是并不同意道林去拍照的,但是他是个浅薄的人,很好收买,拍一次照片可不便宜,对方答应给他也拍一张,能占到便宜,福德洛便不高兴地同意道林拍照的事情。
道林问对方要了一张自己的照片收藏,他们回到租住的公寓,准备回程的行囊——难道还继续多待在这浪费金钱吗?
道林有时也挺想不通外祖父为何如此视财如命,要说他们家并不穷,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富裕,早些年工厂刚兴起时外祖父就加入投资,赚了许多钱,他们每年躺着不动也有收益进账。
道林可不舍得这么快就离开,好不容易才从鸟不拉屎的乡下到了城里,都还没上过街,居然就又要回去了,真是太没意思了。中午外祖父午睡的时候,道林就拜托了南茜偷偷带自己上街去,只两个小时,他们都摸清楚这老家伙的作息,小心一点也是不会被发现的。
南茜以前有过丈夫和孩子,但是她的丈夫和孩子都死在了霍乱之中,那之后玛格丽特小姐生下道林后病逝,她便将整颗心都扑在道林身上,几乎是把道林当成亲生骨肉在抚养的,也总是受不住道林的撒娇请求。
他们走进一家帽子店,道林戴上一顶小高顶帽,有模有样的,朝南茜展示,“好看吗?”
南茜的笑容和蔼可亲,“好看。”
道林眯着眼睛笑笑,把帽子摘下来,放回架子上。要是别的小孩这样子调皮,老板早就把他赶出去了,可道林的衣服体面,显然是贵族家的小少爷,长相也不必说,可爱的叫人觉得他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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