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房间里只剩下道林独自一人,他猛地起身,在房间里踱步,他真想来一杯勃艮第的葡萄酒,但是桌上只有柠檬水,那喝杯柠檬水冷静一下算了。
道林有点开玩笑地想,不知道谁做的,真是太好了,不管那个人是谁,他简直想陪那个人睡一觉!任何姿势都奉陪!!
因为打死了人,迪昂抓着埃里克连夜跑了,幸好易装和逃跑都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了。
而自打死那位克尔索勋爵之后,埃里克仿佛重新平静了下来,迪昂敢保证当时他简直从埃里克的影子里看到了一只狰狞的魔鬼,他难以形容当时埃里克的神情,像是愤怒到了极点的野兽,已经丧失了所有人性,恨不得将敌人撕成碎片,事实上,他差不多也是这么做的。克尔索勋爵遍体鳞伤地死去,不过好歹是个全尸。
迪昂在烛光中打量这小子,他以为之后他会绝望,会变成行尸走肉,但是他都没有瞧见他如何垂头丧气,只是原本就显得阴森郁气的眉眼之间神色更黯。他总不好去问,“嘿,小子,你怎么不是很难过的样子?”
迪昂想了想,问,“回去以后,你准备做什么?”
埃里克静静地回答,“我和她约好的要成为音乐家。”
迪昂愣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叮嘱说,“好吧,你脑袋还清楚就好……记得上岸的时候不要领错棺材。”
再回到伦敦的时候,道林已经是一个小富翁了。外祖父生前雁过留毛式攒下的钱财全部便宜了道林。
这让道林想起上辈子那会儿刚继承遗产后初到巴黎的心情,什么都好奇,兜里揣着大把钱,可不知道该怎么花,长着一张漂亮脸蛋,但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个没有恋爱经历的男孩,笨拙幼稚,也不会说话,直到后来待久了才混的如鱼得水。
道林是同一位家住伦敦奔赴葬礼的远亲的子爵夫人一同回去的,路上的相处让子爵夫人对这漂亮伶俐的小男孩心生好感,又念在他幼失怙恃、孤苦伶仃飘零在巴黎,就好心地邀请他去自己家住几天。
次日有人来拜访子爵,带来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摆在客厅中间。
“……这是我公司发明的锁式线迹缝纫机,先生,您是开服装工厂的,我想你应该能发现这个机器对制作来说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只是还需要一点小小的投入。他非常值得您的投资,绝对不会是浪费金钱。”
道林可不认识缝纫机,就算是上辈子,他也只管穿衣服,可从不研究衣服是怎么做出来的。
“你可以拿你的发明参加正在举办的博览会。”
“先生,我就是来参观这场博览会的,也是想借这场博览会的机会找找看是否有哪位慧眼独具的绅士为我工厂提供一点资金,下次博览会我一定会带着我的展品大放异彩的!”商人涛涛不绝的说着。
不过从子爵紧锁的眉头来看显然是并不多么赞同投资。
商人收拾东西,正要败兴而归的时候,那个穿深蓝色背带裤打雪白领结的金发小男孩问他,“你很困扰吗?”
面对一个孩子商人也没那么谨慎,“我需要一笔资金。”
道林点点头,“我不懂这些机器……但如果是你刚才向叔叔说的那笔数目的话,也不是很多,我倒可以帮助你。”
商人愣了愣,并不十分相信,这孩子看上去十二三岁的模样,这才多大?“你要帮我?为什么呢?”
道林笑了笑,任性且恶意地想:因为我~乐~意~那个老家伙死了我高兴我快活我庆祝一下……“反正也没有多少钱。”
商人又是一怔,脱下刚刚戴回去的帽子,无论如何,能拿到投资就是好的,管出资人今年才几岁呢?自己看得这么重,而对这些贵族小少爷来说只是买件古董玩物的费用吧。他再次郑重介绍自己,“谢谢,我是艾萨克·胜家。”
第13章 act.13
11月。
巴黎。
上午。
敲门声叫赛维斯特先生从文件中抬起头来,门外的人问,“您好,有人在吗?”
“有。”
“我是来应聘剧院秘书的儒勒·凡尔纳。”青年说,透出几分忐忑来。
“请进。”剧院经理赛维斯特先生说。
凡尔纳打开门,走进来,帽子已经摘下来,按在胸前,毕恭毕敬,又介绍一遍自己,“您好,我是儒勒·凡尔纳,南特人。”
赛维斯特先生托了托鼻梁上有点滑落的眼睛,点点头,“哦,是大仲马先生介绍的那位小伙子是吧?他的老乡。”他笑了笑,站起身来,对凡尔纳伸出手,“别那么紧张,年轻人,多巧,我也叫儒勒。”
应聘非常顺利,他们很快谈好条件,签订合同,月俸100法郎。
这下算是能糊口了!凡尔纳很高兴,他离开家乡在巴黎闯荡这许多年,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了,拒绝了回乡继承家业,他现在失去了父亲的资助,靠写作赚取的微薄收入也是断断续续,就算要追求梦想,也得先填饱肚子,他得有份工作,才好养活自己不至于灰溜溜地回老家去。
“赛维斯特先生,谢谢!”离开时的凡尔纳的神态显然和来时大相径庭,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他大声同明日开始做他上司的赛维斯特上司道别,“明天见!”
规规矩矩按捺住雀跃的心情走出门,他振奋地握了握拳,简直像四脚朝天跳起来,兴高采烈,脚步生风。凡尔纳走到楼梯处,他看着光滑的楼梯扶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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