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其中种种,苏小缺心中已然雪亮,魏天一确是撒谎自不必说,而这魏天一是否当真就是魏天一,却也如水晶盘里映清水,通透明晓之极了。
崇光见他低着头,身形格外单薄孤寂,心中说不出的难过,正待开言,苏小缺已行若无事的转过脸来,笑嘻嘻说道:“正事儿结了,明天咱们去镇子上逛逛,我带你见识见识这外面的花花世界。”
崇光轻轻摇头:“你心里若不痛快,不必特意陪我上岸玩,我宁可你跟我说说话,只要你好过一些,我才不稀罕这花花世界。”
苏小缺笑着揽过他的肩,转开了话题:“你见过天一公子的脸么?”
崇光一怔,道:“没见过。”
微侧了脸,看着船头灯光:“听说天一公子本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自十多年前他妻子因他fēng_liú不羁妒恨而死,他便自毁容貌,一张脸上划了十来道伤疤,从此只已银面示人。”
苏小缺笑得分外神秘:“当真是聪明……大家习惯了他的银面,便是换个人戴上面具,谁又知道面具下是哪张脸孔?”
崇光聪慧,听他此言颇有深意,也来了兴致,好奇的压低了声音问道:“什么意思?难道现在的天一公子是个西贝货?”
苏小缺见他兴奋得二眸子烁烁放光,下巴上的小凹痕愈发明显,不由得摸了一把,没正经的笑:“你这下巴生得漂亮,倒似个屁 股……”
崇光又笑又不依,捏着拳狠狠捶苏小缺的肩,这举动一般男子做出,不似小倌儿也似戏子,他这般媚态天成的人物一捶一笑,却只见娇憨不显肉麻,只觉可喜不显浮浪,苏小缺色心不改,瞧得高兴,便笑道:“我跟你打个赌罢。”
崇光赖赖唧唧的抱着他的腰:“赌什么?”
苏小缺缓缓道:“魏天一脸上绝没有十多道伤疤,我赌最多只一道刀伤。”
这句话说得缓慢而深刻,似浸透了雨水的旧衣衫直贴肌肤,凉飕飕的沉重。
崇光静了静,噗哧一笑:“赌了!”
苏小缺托起他的屁 股下巴,调 笑道:“你拿什么赌?”
崇光曼声细气,正色道:“我输了我就陪你睡觉,你输了你就陪我睡觉。”
扑通一声,却是黄吟冲摔倒在地,手忙脚乱爬起身来,鼻子里鲜血长流。
这黄吟冲打理完回程一事,忙忙的赶到船舷,打算借赏月观赏少主,却不想刚巧听到崇光这句艳话,他想象莲其丰富,脑子里登时浮现出苏小缺与崇光缠 绵的景象,一时激动,鸡 鸡硬了双腿却软了,口水未流而鼻血先出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不沉重了吧?大家瞧着轻松轻松
很喜欢大家留言讨论的氛围,多谢!
《一刀春色》陈小菜 v第五十八章v
次日正是大好晴天,和风送暖百花争艳,苏小缺先是见了九路水盟的领头人物,询问数年来水盟境况,告之赤尊峰势力虽去,却不可轻慢懈怠,恩威并施下,那些人只觉少主一至,赤尊船只立即退避,都不免有几分惊诧,再一看这少主言语尽显周全利落,行事更是毫无破绽深不可测,不由得喜慰中添了几分敬畏。
看已近中午,苏小缺吩咐黄吟冲款待众人,需知黄吟冲色是色了些,做事却稳妥细密千伶百俐,留他与众人细说种种事宜,必定无忧。自己却带了银两,同崇光下船登岸。
一进镇子的繁华街道,崇光就跟开了锁的猴子也似,他自十岁起便身处七星湖,从未离开半步,嘴上说着不稀罕这花花世界,心里已是开出了花儿来的热闹。
一路的酱园、当铺、成衣铺,医馆、酒馆、寿衣铺,都瞧得津津有味。又见到一个店铺前挂着一串猪尿泡,不禁大惊小怪:“这是什么?”
苏小缺拽狗一般拉着他不让乱跑,笑道:“可不就是猪尿泡铺?专卖生熟白油、猪下水。”
走到一个小小门面前,见挂着一红布幌子,上面字儿挺多,崇光揪着念道:“快马轻骑,张氏收洗”,问道:“这幌子稀奇得很,快马轻骑,难道是朝廷的密探不成?”
苏小缺忍着笑,又不由得有些心疼他这般纯如孩童的模样,温言道:“这铺子对朝廷的确极是重要,这张氏便是接生婆了,繁衍生息,可不是顶要紧的事儿?”
正说着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徐娘被一个汉子拽了出来,老徐娘一张冬瓜脸儿,衣襟有些散乱,露着一点葱绿抹胸,像是午睡初醒的样子,却一句句骂得硬是清爽:“我说你个李阿大,老娘只是接生罢了,怎知道你婆娘生男生女?一会儿瓜熟蒂落,娃娃落了地,带不带把儿你自己不会看?”
李阿大擦了擦汗,嗫嚅道:“她腿一撇,女娃儿,又一撇,还是女娃儿,都生了俩丫头啦,这次再生不出男娃儿,我可不要!打死这憨婆娘!”
老徐娘大怒:“扯你娘的蛋!生了出来难道还要老娘给你塞回去?不想要娃儿你就管好自个儿的鸡 巴……有本事打老婆你肥油腻了心了你!”
崇光听他们吵得村俗有趣,津津有味的直听到两人绝尘而去方才撇下幌子,奔到街对面,看上了个卖面人的小摊子,那小摊子上插着鸡鸭虎兔诸般畜生固然粗粗憨憨,嫦娥貂蝉曹孟德关云长也是栩栩如生,崇光瞧得眼馋,掏出一锭银子给那手艺老儿,指了指苏小缺:“给我捏两个,一个我,一个他。”
那老儿见了银子吓了一跳,忙捧起道:“可用不着这许多银子!这位小公子莫
喜欢一刀春色请大家收藏:(m.fubook.win),腐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