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对这个人有渴望。
那是人在饥饿难耐时,本能地对猎物产生的yù_wàng。
不过,他却不得不承认,如果把林之卿和一个鲜美可口的美人一起放在眼前,他还是会选择饥不择食地扑上林之卿。
殷承煜脑补了一下这样的场景,把裹成一个肉球的林之卿层层剥开,露出劲瘦但柔韧的躯干,然后那熟悉的不屈的红晕浮现在那张清瘦的脸庞上,修长的四肢攀附上来,紧紧地抱着……
糟糕,身上有点热。
他捂住鼻子,轻咳了一下。
罪过罪过,若是叫林之卿知道了他心里的想法,肯定恨不得把他丢回火场再烤一遍。
殷承煜心情十分愉悦地把眼前的青年摸了一遍又一遍,而此时正认真赶车的林之卿无端觉得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他裹紧了围脖,又算了算行程。
不知道能不能赶在过年前回青城,他是真的想念师尊,还有师兄弟了。
林之卿出来时,并没有带多少盘缠。沈夫人执意要他带一些银票,但也被他偷偷放在枕头下没有带出来。
无功不受禄,更何况卓琅为他治伤,这份人情已经很大了,但是此时,林之卿却在为盘缠发愁。
按说,他与鸡鸣狗盗在一起这么久,也攒了不少私房,可那些钱都被他交给陈继存着,自己吃喝不缺,也就没有自己保管,还被陈缑笑他是要存钱娶媳妇。
林之卿是个不在乎钱财的人,不过也会有穷途末路的时候,他惆怅地把背囊又捏了一遍,确信没有再遗漏一枚铜钱之后,无声地叹口气。
这才走了不到一半路,已经花光了所有钱,他还带着个拖油瓶,要怎么走下去呢?
重操旧业?那不行,现在虽然看似平静,但武林盟对白衣教的剿杀一刻也没有放松过,自己带着个头号通缉犯,已经是隐患,自然是越低调越好,但是其他哪还有什么法子来钱快。
他这样的难处自然瞒不过人精似的殷承煜,只是殷承煜自己厌恶那些金银器物,平日身上只佩一柄玉剑,也在那场大火中遗失了,而银两之类的东西,他不必自己带,也会有人抢着付账,于是他也一筹莫展。
一文钱难为死两条汉子,目前就是这样的情景。
消失
愁了一晚上,林之卿起了个大早,用雪水洗干净手脸,用刀背做镜子,开始贴人皮面具。
从南阳出来后,他蓬头垢面,省了戴面具的麻烦,这会儿要想法子弄钱,那就不能就这样出去吓唬人了。好歹收拾得周正,林之卿把身上的破棉袄换下来,又是个板正的青年。
“你要去哪里?”
殷承煜听到他的动静,睡眼惺忪地露出个脑袋。
林之卿回头,已经变了个模样,蜡黄面皮,扁鼻阔腮,毫不起眼。
他摸了摸脸,道:“我很快回来,你在这里等着。”
殷承煜无端地被这句话戳了心窝,忍不住问道:“你不怕我走?”
林之卿冷笑:“赶紧滚。”
殷承煜自讨无趣,噤了声,却在林之卿临走时,喊了一句:“你小心些。”
林之卿仿佛没有听到,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密林中。
过了一盏茶时间,林中倏忽一阵风声,轻飘飘地落在雪地上。
殷承煜微微一笑,掀开帘子,看到雪地上站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人,便招招手道:“竺儿。”
为富则不仁,这仿佛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林之卿跟鸡鸣狗盗厮混在一起后,虽然仍是固执他那一套仁义道德,但也开了窍,晓得变通。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陈道曾经笑嘻嘻地拍着他的肩膀教导他。林之卿耳濡目染,把这门妙手空空也学了几分,在大街上顺个钱袋是没有问题的。
他这幅面孔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在街上转了几圈,已经得手了两个袋子。
他在袖中掂了掂分量,又瞅准一个顺了,然后去买了些干粮和草药,赶在晌午前回去。
还不等走近,林之卿已经察觉出哪里不对劲,他握紧了袖中匕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然后猛地冲入车中,却一下扑了个空,反而撞到一个人身上。
殷承煜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被林之卿压在下面,他几乎吐出一口血,吼道:“阿卿!”
林之卿撑起上半身,愣愣地看了一眼身下的人。
“有人来过了?”
殷承煜挣扎了半天,才喘上一口气,苦笑道:“阿卿,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属狗的,生人味儿都能闻到。虽然你主动投怀送抱,我很高兴,但是,你这样实在是压的我有些疼……”
林之卿抿了抿嘴,从殷承煜身上爬起来,坐到一旁。
殷承煜很是回味他刚才与自己叠在一起的一幕,若有所思地看着林之卿把面具拿下来,慢慢说道:“刚才,我的人来过了。”
“哦,恭喜。”林之卿道:“怎么不跟他一起走。”
“我舍不得你。”殷承煜低低一笑,往林之卿身边挪了挪:“真的。”
林之卿打开带来的纸包,里面是新鲜的酱牛肉与烧饼,他撕了一口肉塞进嘴里,没有搭腔。
殷承煜轻叹:“白衣教内部出了叛徒,我暂时不能回去。”
林之卿默默吃完一块饼,道:“你走吧。”
殷承煜摇头:“我不能走。”
林之卿冷笑,把剩下的几块饼丢到他怀里,道:“你不走,我走!”
殷承煜脸色大变,连忙去拉林之卿,谁想他一脚踢过来,殷承煜顺势抱住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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