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棠喜欢上了做饭。
清晨一大早他就起来,把昨晚采购的新鲜食材从冰箱里拿出来,清洗干净后根据要做的菜谱切成各种形状,然后下锅或蒸或煮。
好几次贺尹迟醒来他已经不在床上,柔软的大床左边凹陷的痕迹已经填平,只剩下略微褶皱的床单作证着有人睡过。
厨房里的香气,从门的缝隙里钻进来,和清早在厨房忙碌的人一样,勾引着他的味蕾。
“早。”贺尹迟从浴室冲完澡出来,走到宋远棠身边,从背后环抱住他。
“嗯,早安。”
宋远棠的头发有些长了,遮盖住了耳垂,不能让他轻易吻到,于是贺尹迟侧了侧身子,在他右脸上亲吻了一下。
“早饭吃什么?”
“吐司,紫薯饼和虾仁蛋羹。”宋远棠一一数着,“还有一杯果汁,切好了还没榨。”
“这么丰盛?”贺尹迟帮着他把做好的紫薯饼盛到盘子里,然后去榨果汁,“我也太有口福了。”
虽然种类多,可这些都是宋远棠第一次做,连榨汁机都是昨天刚买的,做得并不成功,被他这么一夸,脸有些发烫,“还不一定好吃呢……”
这段日子里他都在家专心准备教师的招聘考试,时间比上班时空闲了许多,于是便开始学着做饭、打理绿植,做家务,捡起以前被他丢下的生活技能。
长时间吃着安定药发觉不了,只会感觉到对药物的依赖越来越重,可在戒掉之后,副作用变得极其明显:焦躁、失眠、疲倦无力……尤其在家里闷得久了,时常感到心情烦躁。
好在贺尹迟几乎每天下班都会来他这里,这里像是变成了两人的另一个家,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温馨融洽。
一日一日,春天就这么不知不觉走了,夏天悄然到来,樟树茂密的枝杈生长得浓绿,叶子在阳光与风下如水波般晃动。
这天宋远棠难得放松自己,睡了个长长的午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五点了。
他去了趟楼下的超市,回来准备做饭——自从他开始学着做饭以后,厨房几乎成了贺尹迟的禁地,只要他一有进来帮忙的意思,就会被宋远棠赶出去,说要自己来。
尽管很多时候贺尹迟会偷偷潜进来吻他。
过了几分钟,有人来敲门,宋远棠在围裙上擦了擦湿的手,关了火去开门,竟然是贺尹迟。
他很是意外,“忘记带钥匙了吗?”
“没,钥匙在口袋里。”贺尹迟说,“只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想一开门,就可以看到你。”
宋远棠浅浅笑了下,才看见了他身后的行李箱。
贺尹迟提起自己身后有个行李箱,车上还有一些东西,跟他解释说,“那边的房子租约到期了,房东打算卖掉,所以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不知道棠棠愿不愿意收留我?”
其实两人已经住在一起大半个月了,贺尹迟偶尔才会回去一趟,拿些日用品和衣服,又很快回来。他知道宋远棠睡眠不好,每晚都会陪着,有时候甚至会像对待小孩子那样,给他讲故事。
不过讲的不是童话,而是这些年他办案中碰见的趣事,宋远棠也爱听,讲到精彩的时候,宋远棠不但没有半点困意,还缠着他继续往下说,有时候贺尹迟不得不像说书那样,且听下回分解。
宋远棠便吐一口气,讨个吻就安心睡觉。
“那边的房子……”他记得贺灵珊说过贺家要买下来做贺尹迟的婚房的,“你不打算买下来吗?”
贺尹迟对这件事不知情,反问道,“买下来么?最近房价涨得厉害,以我现在的存款,恐怕首付都还付不起。你要是喜欢,再等两年,我们就买一套小复式,搬过去住怎么样?”
宋远棠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可也从他的话里明白了贺尹迟的态度,便对他直说了,“是你姐姐之前说,要把那套房子买下来做你的婚房。”
“婚房?”贺尹迟笑了下,摩挲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要是跟你,也不是不可以。”
宋远棠赶紧把行李箱帮他搬进来,“我没有很喜欢那里,太高了,这里就很好。”
“嗯。”贺尹迟打量着这里,确实不错,小小的一居室,地方却足够宽敞,一人住太过冷清,两人住着正好,温馨舒适,打笑着说,“那等我赚够了钱,把这里给买下来给我们当婚房。”
“不行……”宋远棠低下头,轻声说,“要一起买啊。”
虽然他存款不多,现在也没工作,还在吃老本,但也要朝着共同的方向努力啊。
贺尹迟一愣,笑着说好。
他就这么搬过来住了,他们的关系似乎回到了初次同居时,只不过少了些新奇,多了份平淡。
贺母有时会给贺尹迟打电话,关心地问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那种熟悉的感觉,时常让宋远棠想起来宋晓俪。这样已经再不可能体会到的久违的关怀,竟让他开始怀念。
有时候贺尹迟去洗澡,或者去楼下拿快递买东西,来自贺母的电话宋远棠也会帮着接,接通后他淡淡说明情况,告诉对方贺尹迟不在。大概知道他是谁了,贺母的情绪没有很激动,甚至有时会让宋远棠帮忙把话转交给自己儿子。
贺灵珊倒是因为这件事跟贺尹迟闹了一段时间的不愉快,毕竟当初告诉宋远棠真相的是她,将宋远棠逼走的也是她,甚至说下了“我们家永远不会接受你”那样的狠话。坏人都被她做了,尽管当时她是生气极了。如果换做任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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