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娘。”
梁徵收回手,握成拳藏在身后。但这件事并不让人吃惊,他们都早已想过,只是梁徵还想要寻找,谢欢已经确定。
“很对不住容姑娘让她重见天光,至少我给她重新写了块板子,把她弟弟的名字抹了,字肯定比之前的好。刻碑我是实在做不到……”
“不该那样做。”梁徵说。
“随你怎么怪我。”谢欢闷闷地道。
“你虽则鲁莽,我又何曾怪你什么。只恨那狠毒的魔教妖孽!”梁徵仍握紧了拳,“待我有日拿住他,当众杀了不能解恨。”
“说不定他早已死了。”谢欢说,伸长了手臂去掰他的拳头。
梁徵叹口气,松手拍开他,“不要乱动。你好好休养。”想起外头还在烧水,起身要往外走。
“梁徵。”谢欢叫他。
“我马上回来。”梁徵说,并且确实很快转回。他房中并无茶叶,便省了,只倒了水出来凉着,重新坐到床边去。
谢欢一直盯着他看。
梁徵简直要不好意思起来,算是知道他从前一直收敛,叹着气问:“你就没想过我是男人么?”
谢欢毫不在意,“跟你说过了,我不好女色。”
仔细想了想,他确实是说过的。
梁徵只得笑了,“你也不奇怪我。”
“恋慕我之人不知道多少。”谢欢找回自己的得意,他有这样一张脸,倒也难怪,“论儿郎,你也不是头一个。”
“还有谁?”梁徵问。
“数不清。”谢欢似乎不打算好好回答。
梁徵也不十分好奇,就不问下去,又才想起方才被他抓住手,倒忘了本意,再次探手碰碰他额头,“你还在发热。”
“会好的。”谢欢说。
“都好几日了。”梁徵感到担心。
“真的会好的。”谢欢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不让他抽回,闭上双眼,重复说。
这仿佛让人感到平静。关于容蓉的消息惹来的悲愤仍在,但也不让人觉得狂躁,只剩下决心。
她身怀满腹医才,避世而居只为避祸。怎又遇上这种祸端。何况不是来自江湖,反倒来自她的亲族。
若是容松还活着,他自小不曾出谷,不谙世事,听凭姐姐的吩咐生活。容蓉不在,他就算没有立时死了,却要到何处过活。
就像是谢欢的保证真的有那样的神效似的,梁徵第二天起来前在摸了一把谢欢的身子,已经恢复到和自己差不多的程度了。他松口气的时候,谢欢正好也醒过来,对他眨了眨眼睛。
“你可以带我去见烈云了。”谢欢说。
“我去向三师兄说一声。”梁徵说,极浅地笑了一下,“要我伺候你起来?”
谢欢连忙伸手一挡,“现在不用。你去吧。”
水瑗没有反对,“也好,我们一同上去。言语不和时,趁他不备正好动手。”
越岫并不特别同意,但梁徵拿不准他是不怎么同意与烈云硬拼还是不同意叫谢欢与烈云说话去。越岫不同意时也只是带着三分责备看一眼水瑗而已。
“大师兄呢?”梁徵左右除了他们两个,只看到连羽。
“昨晚上和他约好了,一会儿会直接上来的。”水瑗说,“我要他保证别的人不会上山。”
既然如此,那就是万事俱备了。
梁徵抱了谢欢从房里出来,连羽的神情看起来仍是满脸不能理解,但至少在谢欢和他们一一问好时都没有说什么。
而当上去琼台峰之后,先开口的居然是烈云。
“你伤得不轻。”烈云一眼看见他,“青皇?”
“我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会累陛下拷打我?”谢欢对他反比对华山几个人要语气熟稔,“我爹干的,你要去帮我出气么?”
“若此事能了。”烈云道。
“说得像是你真的会那么做一样……你才不会对大臣乱动手。”谢欢喃喃说。
“也许陛下会要求,那我就无所谓。”
“我们不说这个。”谢欢笑道,“你怎么肯离开这里?”
“我只要荀士祯说出我儿下落。我与他往日恩怨,我再不追究。”烈云干脆地坦白。
水瑗挑起一边眉毛。
不过这个问题,谢欢早猜得八九不离十,梁徵也已说与他们知道。只有连羽把剑握得更紧一些而已。
“你说他已经死了。”谢欢故作不信。
“他还活着。”烈云道,像是确定无比,“我要见他一面。任是谁也挡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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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小事,为什么荀掌门不肯说一说?父子相会,应该是好事。”谢欢却是往身边的人问。
连羽道:“魔教血脉岂能再续?”
话音未落,一道劲风如裹剑势已然袭来,梁徵闪身提剑帮他一格,烈云不过小施手段,倒被梁徵接下了。连羽拔剑要迎他接下来的攻击,却并没有出现。
烈云收回手,杀气渐盛,像是等待更好时刻的一击。
“此地又没外人。”谢欢说,比方才提高了些声音,说给荀士祯听。
梁徵明了他的意思,若叫整个武林知道烈云之子是何人,江湖中再无那人容身之地不说,遭到追杀恐怕也是必然。但现在连柳宫海在内外人都被水瑗赶出华山,即便荀士祯在此开口,只要他几人不外传,也许便不致有那样风浪。
可事关魔教,华山哪能这样明确包庇。
就是他们知道了是什么人,按说也该将其子诛杀。
所以没有人理会谢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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