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本尊可以帮你杀了此事的主谋。”
莹莹的血线笼罩在那些死去的活尸身上,血蚕尊者丝毫不在意真正动手的是他自己这件事。或者说,收徒不过是个托词,他真心想要的,是日后被他用秘法滋养的完美的楚泽的一身血r_ou_。
零星言语中透露的信息让楚泽面色微沉,更不用说血蚕邪君眼中毫不掩饰的恶意。
长离出鞘,在与申洋一战中彻底被他收服的长离剑改变了往日一往无前的姿态,取而代之的是冲天的杀气和烈焰的炽热。
他的剑道,并非一往无前毫不退缩的决然坦荡,而是无论如何都要取得胜利的决心和意志。
商时序的脸色也是一冷。
纵非人子,然而他用了叶微衍的身躯,自不会容忍旁人随意轻蔑这具身体血缘上的父亲,哪怕那人从未尽到父亲的责任。
比之长离更为内敛的守拙出现在他手中,长剑横空,带起一丝微润的s-hi意。
“这是……”
埋在雪忘禅师怀中的风止抬起头看着隐隐荡起的碧波,手伸出,明明该是虚幻的,然而残留在手中的点点水珠却似乎在诉说着这片碧波的真实存在。
波影清浅,如风拂面,似雾迎花。
剑光藏在其中,温柔至极,便好似碧波中开出的素白泽芝,带着慵懒净美的风华,毫无杀机,却又让人直觉心惊胆寒。
而碧波之下,是长离赤中带金的烈焰。
如盛放在黄泉的曼珠沙华般铺满了一地,血蚕幼虫只能在这滔天的火海中,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化为灰烬。
烈焰退去,楚泽的修为到底略逊商时序一筹,哪怕有着本命真火的支持,也难以长久地保持住如此大范围的攻击。
碧波荡漾于半空,剑光随着波涛飘向四方。
一朵朵剑花的凋零,都伴随着一只红到发黑的飞蛾落下。
待得商时序收剑,地上已经密密麻麻地铺满了一层成年血蛾的尸体。
——这才是血蚕邪君隐藏的杀招。
对他来说,普通的血蚕好养,但能够成长为血蛾的却只是少数。
不同于普通蚕类的温和懒散,血蚕有着残酷的生存和竞争机制。上百只血蚕中,只有最强大的那只才有化茧成蛾的资格。而他一方面想要培养出血蛾,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抽取血蚕丝来炼制本命武器。
因此,商时序这一击,几乎毁了他这二十多年来培养的所有血蛾!
再也不能保持之前戏弄轻忽的姿态,血蚕邪君用尖锐的叫声命令轿夫将他的轿子放下,然后抖了抖裹在身上的襁褓,站在了轿椅上。
“我要杀了你!”
干瘪的手指直指商时序,血色的丝线爆s,he而出,伴随着不知从何处飞出的又一波血蛾。
寄生、嗜血,这是血蚕丝的能力,也是血蛾的能力。
血蚕邪君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已经看到了商时序的身躯被无数幼虫从内部咬开的画面。
杀了他的血蛾,就用自己的血r_ou_来帮他培养新的一批吧……
“真是遗憾啊,我可不能让你在这里杀了他呢……”
旋落的身影伴着清脆的铃声挡在商时序的面前,鎏金的光环从她身上飞出,将血蚕丝斩落,待得光环飞回她手,众人才发现这是由两把镶着宝石的金色弯刀合成的双刃长刀。
风止握着长刀的右手拇指一推,长刀便重新一分为二。左手握住另一把,风止将右手伸到唇前,舔去了上面沾着的水珠。
终于等到了啊……这个人……
“风止姑娘……”
商时序从未有过需要被一个女孩子保护的时候,然而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风止已经提着双刀冲了上去。
手上的臂环、腰间的锁链、脚腕的铃铛,风止身上的饰物并不多,却都是最灿烂的金色。雪白的肌肤大面积的暴露在外,即使是昏暗的暮色下也泛着晶莹的光泽。再配上一身白、红、金三色组成的异族服饰,即使是在老古板的存在,也不能否认她的魅力。
此时,她两手各持一把金色弯刀,妖红的刀气自刀锋s,he出,同血蚕尊者的血丝、血蛾混杂在一起,美得逼人,却也锐利得逼人。
雪忘禅师阻止了众人上前帮忙的举动。他微笑着,看着风止的目光满是纵容。
“阿姊她,好久没有那么尽兴了……”
虽然风止总是自以为我行我素,可是雪忘知道,因为顾念着自己的关系,阿姊总是压抑杀戮的本能,压抑战斗的yù_wàng,收敛起一身锋芒强势,甘愿为他止戈而息。
可是,他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阿姊。他永远记得,在初见的那一天,那个干脆利落地将一只狼妖踩在脚下的红衣姑娘。
墨发飞扬,雪足如玉,张扬明艳的笑容,几乎让他忘记了呼吸。
如斯耀眼,如斯强大。
在他最后一次拒绝师父要他回宗门的要求的时候,师父怒不可遏地想要责骂他,却终是没有说出什么,只留下了一句“虎妖本性噬人,凶残已极,绝非良配”的忠告。
然而师父不知道的是,他爱上的,就是那样令人目眩的虎妖,他的风止。
雪忘此时的神情是柔和的,望着风止的眼中满是缱绻。
宛如佛子的雪忘禅师、禅宗天骄,其实,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美好的人啊……心底的自嘲无人知晓,雪忘只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有松开风止的手的那一天。
她想要做小女儿姿态也好,想要杀戮天下也好,无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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