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徐氏走后,老太太重重叹了口气来到容砾面前,温声安慰道:“砾儿,你别怨你嫡母,毕竟明珠的事对她打击不小。”
陆家宁依然低着头,声音里透着哭腔,“孙儿懂的。”
老太太欣慰的摸了摸容砾的头,夸奖了一番:“好孩子。”
容府的这场闹剧就此收尾,晚上容裕海下朝回来,特意跑过来安慰了容砾一番。
之后的日子徐氏没有再来打扰过他,甚至府里都很少听到有关容明珠的消息,陆家宁估摸着容裕海肯定做了什么。
只是上天似乎就见不得容砾好,容砾刚过上没两天清净日子,就有人又来打破了。
这天,陆家宁温习完书后,正准备去院里走走,结果小院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
陆家宁惊魂未定,险险躲过疯婆子朝他脸上招呼的“九y-in白骨爪”,尔后长腿一蹬,疯婆子被踹出老远,趴在地上挣扎着。
伺候陆家宁的小厮就快被吓懵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也来不及细究刚才他们“体弱”的二公子是怎么一脚把人踹出去的,高声呼喊其他人来。
疯婆子很快被人架起来,口中还在骂骂咧咧,陆家宁依稀听得 “贱种” “去死” “明珠可怜” 几个字样,陆家宁脑内灵光一闪,仔细去看那人的牙,果然缺了两颗大门牙。
陆家宁“不敢置信”的走上前去,“你是,姨娘?”
柳氏见容砾认出她来,顿觉底气十足,刚要拿出当娘的风范来,就听那小兔崽子继续道:“姨娘,你怎么疯成这样了?来人哪,还不快把姨娘送进房里,小叶子,快去请大夫。”
柳姨娘欲要再辩,就被极有眼色的下人给及时堵住了嘴。
当天下午,容府就盛传,柳姨娘疯了,可怜柳氏好不容易禁足出来,就又被当做疯婆子关起来了。
“治病”几日,柳氏被折磨的苦不堪言,大夫是在替她治病吗,的确是的,只不过下的剂量都特别重,往往这病刚好,那病又出来了,如此几日,柳氏就是再蠢也觉察出不对了。于是某天晚上,她趁着夜黑风高偷跑出来,“恰巧”听到那个不肖子如何与大夫密谋害她性命。
柳氏又惊又怕,趁着院里守卫不注意偷跑出去,她不知,在她身后,陆家宁正晦暗不明的望着她。
柳氏跑出去之后,也不知道该去找谁求助,柳氏还不算太傻,知道现在以她和容砾的身份,老太太肯定帮容砾,徐氏那儿就更不可行了,至于容裕海,若非对方助纣为虐,容砾如何能这般嚣张,她又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柳氏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去找她的亲生孩子——容明珠。
柳氏只知道容明珠被牵扯进了一件女.干.杀婢女案,却不知道这件事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在她心里,认为不过是死了一个婢女,大不了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别的可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害处了。
所以等她七拐八拐在一个破落小院里找到颓废狼狈的容明珠时,心中震惊可想而知。
“明珠,明珠。”柳氏爱怜的呼喊着亲子的名字,却不料容明珠一拳打倒她,嫌恶不已:“哪来的疯婆子。”
柳氏被“疯婆子”三个字刺激得不轻,也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咻的爬起来,急切道:“我不是疯婆子,我是柳姨娘,你的亲娘啊,明珠。”
“胡说八道!”容明珠怒不可遏,“是容砾叫你来的吧!哈,你们母子别得意,只要徐家不倒,我容明珠总有翻身的机会,是的,我会翻身的。”容明珠神经质的重复道。
柳氏又惊又怒,现在容砾那小子要弄死她,容裕海也不再宠爱她,如果容明珠再不承认她,那她还有什么盼头?
柳氏不甘心,当年若非她想出那么个“换子”的法子,容明珠能有这般享受,现在见亲娘落魄了,就像撇下她,没门儿。
柳氏怒极之下,一股脑儿把当年她做的那些事全告诉容明珠了。
黑沉沉的小院,只余屋内一盏昏黄的灯光,容明珠看着四周的情景,只觉得遍体生寒。
他不是容明珠,容砾才是真正的容明珠?这怎么可能呢?
容明珠只觉得一切太荒谬了,就是外面那些话本子也没这么“j-i,ng彩”的。
这一定是容砾母子的y-in谋,对,一定是他们的y-in谋。
柳氏说完之后就一直在关注容明珠的脸色,现在见对方不相信,急了,“明珠,我真的是你亲娘啊,你的腰椎处有一处胎记对不对,当年是我亲眼所见,若非为了你的前途,我当初也不至于这般铤而走险啊。”
容明珠在听到柳氏说的“胎记”时,如遭雷击,僵立当场,但是好半晌,他反应过来,色厉内荏道:“哼,不过是一枚胎记而已,我幼时给我沐浴的仆妇都知道。”
柳氏见容明珠依然不信,怒了,“那你便跟我滴血认亲罢。”
“什么?”容明珠慌乱不已,“滴血认亲?”
“对。”柳氏信誓旦旦,直接越过容明珠走进屋内,倒了一碗清水,咬破食指滴了一滴血进去,尔后又趁容明珠愣神之际,柳氏拔出头上带的唯一一支簪子,戳破了容明珠的食指,逼出一滴血落入碗中。
渐渐地,原本还有一定距离的两滴血珠开始相溶。
容明珠惊怒之下,打翻了陶碗,喃喃自语:“不可能,不会的,我才是真正的容明珠,容府的嫡子,怎么可能会是卑贱的庶子呢?不可能,这一切太荒谬了,简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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