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不能代替我都还无法确定。”
听到这样的话,绯戚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心里也毫无波澜。就像他告诉铁面的一样,如果铁面无法回来,那他就真的无处可去了,就算岑撵他走,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能去哪里。
看到绯戚一副认命的样子,奚也略带同情地向他保证,只要他肯定留下,它就会回到自己的族群里,挑一只守护兽给他做伴。
绯戚对奚的承诺不置可否,他也并不担心铁面会一去不回。
——铁面从未对他失信,这一次也不会。
绯戚肯定地想。
比起铁面能否按时回归甚至提前回归,绯戚更想知道纳尔斯恩的第二批远征军是不是已经抵达了阿南大陆,但祭司们没再对岑发出召唤,岑对他们的境况也毫无兴趣,只告诉绯戚,上一次的入侵者已经被全部消灭,从兽群爪下逃生的家伙也早已被人类捉住,灭杀。
绯戚没让岑去探查是否有新的入侵者到来。他虽然已经没心情为自己的遭遇报复各大氏族,但也同样不会想去帮助他们。绯戚不得不承认,在纳尔斯恩的短暂时光还是给他留下了烙印,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身体里的血脉带给他的不堪处境——无论在阿南还是纳尔斯恩,一旦他的血统暴露,等待他的都只有死路一条。
绯戚只希望这场战争能尽早结束,胜利者是谁并不重要,两败俱伤才是最好的结果。当大家回到各自的地盘上舔舐伤口的时候,他就可以安心地和铁面在一起,做一名游历各地的旅者。
眼看着距离三个月的期限只剩下几天,岑愈发焦躁,绯戚也终于开始不安。
这天晚上,绯戚终于又进入到梦见的状态,但看到的却不是铁面,而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战场。
这是部落氏族和纳尔斯恩人的战斗,地上有衣着单薄的氏族遗骸,也有坠落在地的纳尔斯恩飞船,还有一些地方似乎遭到了毒物的污染,此刻已是草木枯黄,再无生机。
——终于还是再次开战了吗?
绯戚这样想着,意识却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久违的海弥拉。
百浪屿也已经变成了一处废墟,但屿上并没有尸体,只有被烧毁的屋舍和凌乱的痕迹,看起来居住在这里的人早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已经搬离,以至于侵入者只能烧屋泄愤。
绯戚转身去了海琅的小屋,发现那里倒是没有遭到破坏,只是同样也已经人去屋空,连一张纸片都没留下。
绯戚抬起头,四下张望,但海边并没有纳尔斯恩的巨船,连海弥拉的小船都不见踪影。
“你的族人很安全。”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他的脑海,“她们已经迁移到了新的地方,正在建设新的家园。”
这个声音很陌生,既不是幽都,也不是岑,更不是他最为想念的铁面。
“你是谁?”绯戚问道。
“我没有名字,但你们称我为母树。”声音淡漠地说道。
“你想做什么?”绯戚戒备地追问。
“让你看到你想看到的一切。”母树的声调依旧波澜不惊,“你觉醒了母上的力量,你具有驱使我的资格。”
“还要加上被你束缚的资格吧!”绯戚不客气地说道。
“请不必带着厌恶的情绪看待我,后裔,我只是依照契约履行自己的义务。”母树继续说道,“母上在定下契约的时候也留下了解除它的办法,如今,解除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
112回归以及离去
“铁面要回来了?”绯戚听出了母树话里的潜含义,立刻惊喜地问了出来。
母树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说道:“我不会干扰契约的结束,但我希望当你们重获自由的时候,也能给我一个重获新生的机会。”
“我不会与你定下新的契约。”绯戚马上说道。
母树再次沉默了,但这一次很快就重新开口,“我的索求不多,我只希望你能带走我的种子,在你的有生之年里让它茁壮成长。”
“我不可能把我的时间花在看守一棵树上。”绯戚毫不犹豫地拒绝。
“但你也不可能永远漂泊,你会老去,然后在某处定居。”母树说道,“只要十年,我的种子就可以无惧风雨。”
“十年并不短暂。”
“反正你也不会孕育后代,就算你无法履行承诺,你也不必担心它会波及到你的后代,不是吗?”母树含辛茹苦地劝诱道。
绯戚想了想,“如果我接受,又能得到什么?”
“更为漫长的生命。”母树答道,“我可以把我的生命注入到你的体内,足以抵过十年时光。”
“我不想一个人活那么久,最后寂寞至死,我想和一个人分享。”绯戚讨价还价地说道。
“……可以。”
“可以?”母树的允诺让绯戚先是一愣,接着便是一喜,“铁面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母树又一次沉默起来,似乎很不想继续有关铁面的话题。
“如果你能让我和铁面分享你的生命,我就会在五十岁的时候种下你的种子,看着它生根发芽!”
“四十岁。”
“四十八岁!”
“四十五!”
“……好吧!”绯戚算了算铁面的年纪,估计那时候铁面也不会再有外出游历的心思了,于是便同意了母树的条件。
随着他的这声承诺,一股充满生机的力量如潮水一般奔涌而来,转眼间就将绯戚的意念淹没在当中。但这样的感觉并不难受,相反,倒让绯戚生出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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