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就要走,这袖子才穿一个,东路立即跟了过来,“我陪你去。”
苏锦和只看了他一眼,“东路少爷还是在铺子里歇着吧,我可不想被口水淹死。”
隔了一天,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现在和东路一起出门,完全就是在给别人制造话题。
“大哥……”扯着苏锦和的后襟,东路小声央求。
苏锦和把衣服一拢,头也不回的往出走,“老实待着,不然我赶你出去,你说的对,我现在对你就不好了,你爱咋咋地。”
然后,伴随着铃铛清脆的声音,大门当着东路的面关上了。
……
“苏爷,想理个什么样的?”
这个时代理发的师傅大多是在街头支个小摊子,能找到间像样的铺子不容易,苏锦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右晃了晃头,“鬓角不要秃的,自然一点就行。”
在苏锦和眼里,鬓角秃的就是傻子头。
他实在不想和那两个字画上等线了。
就弄个自然点的发型就行。
他说的笼统,但那师傅一听就懂了,咔嚓咔嚓的试了两下剪子,木梳麻利的一晃,就开始给苏锦和剪头发。
苏锦和看着发在一绺绺的落地,镜子里的脸随着头发的变短而露出个清秀的轮廓。
唐仕勉说他没长着张倾国倾城的脸,苏锦和承认,但他绝不觉得这张脸难看。
相反的,他甚至不认为逊色那几人分毫。
只是几人各有特色,他们张扬,苏锦和则内敛一些。
唐仕勉还有句话说的也很对,那就是,他们为什么要缠着他。
这个国家发展到他那个时代,对同性的宽容程度也不过尔尔,更谬论现在从古至今这种事情并不罕见,但大多藏于暗处,可他们的反应也太过夸张了些。
几乎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
目的,是什么?
苏锦和不清楚,不过在古劲冲进去的一顺间他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在他找到真正的真相之前,他选择维持现状。
装作若无其事的与他们继续周旋,只是这回,他不单是被欺负的角色,他要从中,发现破绽。
他可以装蠢,装傻,装弱小,对于苏锦和来说,强敌之前,这是他的保护色。
“苏爷……”
苏锦和想的入神,没发现师傅已经停下了,他看向镜子,俩人的视线在镜中对上,苏锦和道,“剪完了?”
师傅摇摇头,而是指了指门的方向,“要不要,让东路少爷进来……”
苏锦和猛一回头,东路正蹲在理发店门口的台阶上,用手指在雪地上画着什么,那样子,就像是被赶出家门的小狗。
东路就是这脾气,不管和你吵成什么样,不管郁闷成什么样,不管多烦多闹心,只要你给他一点好处,他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哪怕只是个笑容。
所以说,他就是个小孩子。
苏锦和看了眼就转回来,他示意师傅不用停。
“真……不管东路少爷?”
苏锦和挑眉,“你也听说了吧……东路撒酒疯的事儿。”
师傅咳了声,没有正面回答。
苏锦和笑笑,“继续吧,不用理他,家教而已。”
师傅愣住了。
苏锦和看着他愕然的神情,笑的更加温柔,“跟着我,就得守我的规矩,见笑了,师傅,请继续。”
那师傅明显缓不过来,拿着剪刀的手微微颤抖着,苏锦和怕他把自己的头发剪秃了,就好心道,“要是累了,你就歇会儿,我不急。”
外面很冷,而且又开始飘雪花,东路在外面已经蹲了很久了,他一直没动,等剪完这头发怕是要冻坏了。
可苏锦和还让他歇,完全没心疼的意思。
那师傅顺气,顺气,顺气,顺了好半天也没顺下去,就在苏锦和以为他要憋死的时候,那师傅突然蹦出一句,“那,何少帅他们呢……”
这个才是他关注的重点。
对着镜子,苏锦和意味深长的笑了下,“你觉得呢?”
那师傅觉得,他真是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新闻。
“嘘……”苏锦和冲着他眨了眨单眼。
师傅立马点头,明白是明白了,他绝对不会外传。
苏锦和这才满意的笑笑。
苏锦和剪完头发,东路已经不知所踪了,他合计着他可能冷了,就先回去了。
苏锦和看了眼天,灰蒙蒙的,街上的雪才清理出来,这就又下上了。
街道两边堆着雪堆,这让城北的路变得扶窄很多,苏锦和走在那撒着一层薄雪的路上,忽然觉得配着这古色古香的建筑也别有一番风味。
“啪——”
突然,眼前一白,脸跟着一沉,犹如被摁到水中,猛的就窒息了。
苏锦和来不及反应,那沉闷感又突然消失,新鲜的空气回来了,夹杂着彻骨的寒意。
苏锦和茫然的站在路中间,一头一脸上满是散开的雪。
他大张着嘴巴,样子极其滑稽。
周围响起哄笑,听觉过了几秒才恢复,那些笑声迹渐清晰。
融化的雪顺着下巴滴答滴答的落到地上,转眼就凝固成冰,今天很冷,被灌了一头雪的苏锦和此刻是什么感觉不言而喻。
那笑声背后,苏锦和看到了个熟悉的牌子。
冤家路窄,他竟是走到了崔公子家的铺子前。
“嘞,砸到苏老板了,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那崔公子上去就给了过上的人一脚,后者嘻嘻哈哈的挠着脑袋,“我看这雪不错,就带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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