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所以他一再克制。当他忍耐不了时,他就会想,宋清让迟早有一天会爱上我的,等着瞧吧。
心里也有声音会笑话他的盲目自信,他全当做没听见。
宋清让的人生,则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的。他念书,深造,父母朋友以及他所热爱的历史,似乎就是他生命里的全部了。
对家长来说,他一直都是听话而乖巧的孩子。在朋友圈子里,他也总是慢条斯理,温文尔雅的那一个。
遇见盛安之前他还从没想过,自己人生里那个本该叛逆又放肆的小年轻,怎么从来没出现过呢?
他扭头看了看盛安,发现盛安也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看什么啊?”他有点心虚地问。
盛安饶有兴致地反问:“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宋清让没法反驳,郁闷地拿个后脑勺对着盛安。
盛安顺势吻了吻他头顶上的小小发旋。结果他以为是有东西落到了自己脑袋上,伸手去摸,盛安却机智地早就抬头挪开。
他回头,半信半疑:“你刚才做什么了?”
盛安装傻,装得还挺像:“啊?什么?”
他就不再和盛安闹了。
就是那一秒里,宋清让的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子从未出现过的冲动。
他想告诉盛安:我也喜欢你。
暂时还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喜欢,也许和你一样,也许不同,但我不愿再用我的懦弱退缩来面对你的勇气了。
你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他叫了身旁年轻人的名字:“盛安,我……”
可是盛安的手机响了。
是方辉打来的,具体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和他扯扯家常,说说今天在街上看到了什么样的帅哥之类的。
盛安一开始还耐心听着,听到后面就寻思着挂电话了。和风细雨的,他的心肝就站在身边,他为什么要把大好时光浪费在听方辉发花痴上。
盛安毫不留情地把电话挂了,问:“你刚才要说什么?”
宋清让摇摇头:“哦,没什么。”
——竟然想和自己的学生告白,他刚才大概是疯了。
两天后宋清让接到一通警局打来的电话,警察语气严肃地问:“您是盛安的班主任吗?”
宋清让纳闷,怎么前两天才信誓旦旦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今天就又闹到警局去了。他对警察说:“是我。他发生什么事了?”
等把他捞出来,要好好说他一顿。宋清让还在想。
“哦,是这样,宝山路那边发生一起重大车祸,非常严重……”
宋清让懵了。
第29章。
宋清让完全听不到警察在说什么了,他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
今天早上盛安在短信里提到他要去松山科技馆做这学期的社会实践,宋清让只是看过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科技馆的确在宝山路附近。
一定会经过宝山路的盛安,还有警察亲自打来的电话……这一切都让他无法往乐观的方向去想。
怔愣了很久,握着电话的手都趋于僵硬,他才艰难地开口询问:“哪个医院?”
警察也一愣,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他都没听见吗?但还是告诉了他:“呃,松山医院……”
宋清让立刻挂断电话就要出门。
在门口撞上和护工一起陪着宋父散步回来的宋母。她见儿子面色惨白,连忙问:“哎,怎么了这是?”
宋清让脸上的悲伤与惊慌失措明晰可辨:“盛安出事了。”
一路上,宋清让神思恍然地开着车,车速虽不快,仍是接连闯了两个红灯。
自从宋父病倒后,他渐渐意识到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不可以被等待所耽搁的。
比如一辆末班公车,即将搬迁的餐馆,一本不再出版的译著,身边的人,对父母的孝心,或是呼之欲出的爱意。
他不能再承受任何他在意的人以他无法挽回的方式离开他的生活了。
换句话说,他不能再失去盛安。
赶到医院后,宋清让直奔抢救室。
这里的情形和他上一次在这里找到盛安时几乎没什么区别,绝望的家人,忙碌的护士,穿行其中的病床……
他四下找不到盛安,便向问询台疾步走去,在那附近看到了一个穿着警服的人。他像是瞧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警察手臂,不由分说地问:“盛安呢?盛安在哪里?”
警察吓了一跳,差点就要反手扣住他,又听他问盛安的事,连忙说:“哎,有话好好说啊!”
此时的宋清让把礼仪修养全忘了,急得简直要跳脚:“他究竟怎么样了,你先告诉我!”
警察还没说话,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清让?你怎么在这里?”
是盛安的声音。
宋清让不可置信地回头去看,盛安站在那,眼里有着疑问。
他额头上贴着小块胶布,这让他看起来很有些顽劣不羁,但神气活现的,让人觉得万分踏实。
就在看到盛安的那一刻,宋清让向来如潭水般沉静的心终于有了久违的波澜。
被圈养的小野兽经过连日的挣扎与蠢动后,放肆地破土而出。
那瞬间里心中交织的情感复杂地让他无从分辨,他竭力忍着眼泪,可眼圈仍不可控制地红了。
他想,唉,去他的礼义廉耻吧!盛安还好好地活着,能跑能跳能说话呢!
对他来说,全世界就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他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然后才大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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