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剑横斩,带起一片扇形剑芒, 不甘示弱地迎上铺天盖地的阶梯。双方相互碰撞, 相互湮灭, 半空中顿时炸裂出一朵朵灿烂的烟花, 在清fēng_liú云间格外艳丽耀眼。
虽然形态变了, 但水枪……哦不,惊鸿剑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
颠了颠长剑,琴酒微微眯起眼,依旧警惕着不远处的空艇,握紧剑柄严阵以待。
或许是不想继续同他浪费时间,又或许另有考虑,台阶全部被剑芒击落后,空艇没有再发动普通攻击,而是开始无声且迅速地转换形态。
空艇表面涂着奇异图形文字的装甲片片剥落,汇集至下方,在极短的时间里组装成一门直径宽达十米的.炮.筒。筒身上肆意勾描挥洒着优美流畅的银色线条,金属的锋利光泽与蓝白相间的纹路糅合成别具一格的美感,不像狰狞的凶器,反倒像艺术家呕心沥血制成的艺术品令人不禁为之目眩神迷。
相对巨大的空艇而言,那个孤零零的炮筒显得格外小巧,但森冷的杀机和迫人的气势却不比空艇低多少。
被炮口对准的刹那,琴酒后脊一凉,极度的危机感如同飞快游过草丛的.毒.蛇,直蹿上头顶,让他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
与此同时,惊鸿剑不停轻颤着,发出清亮中带着一丝恐惧的剑鸣。
这是惊鸿剑第一次做出如此强烈的反应,莫名的恐惧源源不断从剑上传来,涌入琴酒心里。他困惑地看看抖动的剑刃,再看看头顶的.炮.筒,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惊鸿剑敌不过那只.炮.筒。
骤然放大的墨绿瞳仁中映出炮口中央快速凝聚的银蓝光团,琴酒持剑的手一颤。来不及多想,他竭力赶在炮筒的攻击喷s,he出来之前将惊鸿剑扔回魔杖空间,继而打开虚掩的木箱,抓住了天神羽衣。
对于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琴酒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性命更重要,哪怕是早已破碎一地的节c,ao和摇摇欲坠的尊严。
一束清冷的银蓝光柱从炮口喷吐而出,明明毫无动静,连最基本的破空声都没有,却释放着磅礴气势,仿佛能够夺人心神。
光柱撕裂空间的阻隔直线前进,外散的光晕眨眼间把琴酒笼罩其中,虽然气势恐怖,但又不带一点烟火气,似乎想在极致的安静下将他粉碎湮灭,抹除他存在的所有痕迹。
琴酒颀长的身影被来势汹汹的光柱吞没,并把他脚下近百米范围内的土地、沙石、植被尽数气化蒸发,只留下个大而深的巨坑。坑底寸草不生,荒芜死寂,没有丁点生命力。
“喂,你是不是又在炮筒里加料了?造成这么严重的破坏,我可不帮你收拾。”
光柱余力未尽之时,慵懒的男声突然从空艇里传出。说的虽是责备的话,然而语气中更多的是冷漠和满不在意,好像只是走在路上不小心被碎石绊了一跤,然后随口抱怨了一句。
“没关系,反正这颗星球的未解之谜那么多,再多一个‘天坑谜团’人类也不会介意的。”
紧随其后响起的女声有着世上最美的声音质感,只是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比起人,倒更像传说中的神明之音。
“既然如此,那我等烟散尽了再往坑里添点东西吧,算是给人类的小小补偿。”
“随便你。”
两道声线的主人你一言我一语自顾自聊着天,全然不管被击中的人的死活。应该说,他们从来没把那个人放在心上过,就像人无意间踩死了一只蚂蚁,兴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又何来在意一说?
可惜这次,他们踩中的不是蚂蚁那么简单。
浓烟和升腾的光晕逐渐消散,露出巨坑的全貌。坑底平坦,四壁光滑如镜,连坑的边沿线条都格外简洁利落,犹如天然生成,没有丝毫人工雕琢的迹象。
而在巨坑中间,有位身穿白衣,周身冷光萦绕的高挑“女子”正脚踏虚空,冷冷望向空艇所在的方位。
“她”长着一头长及腰下的银发,眉目修长飞扬,轮廓瘦削而五官立体,气质完完全全是西方的冷艳风采。但“她”穿着的衣服却是古典韵味颇为浓郁的古式长袍,宽襟广袖,细腻j-i,ng致的流云纹络巧妙印在领口、袖摆处,随衣物舒卷而明灭出清冷光泽。
左手长剑惊鸿,右手短剑飘渺,手持双剑的“她”如同神话里高贵强势的女战神。足以扭曲空间,湮灭一切的力量一旦进入“她”身旁某个范围,就会被净化成温和无害的轻烟,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她”,只能使“她”看上去更加幽静冷清,而无法起到原有的攻击效果。
“她”就是硬扛了三年,仍然没能逃过当女装大佬的命运的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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