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中虽有些恼火,如野兽一般的金色眼睛却显得更加冰冷。
气氛沉闷,四周的空气都像停滞了一般,带着可怕的重量,压在两个对峙的生灵身上。
这次瑟雷德把握了主场权,率先开口,冷冷地一字一顿地将语言敲进对方的心底。
“抱歉,我享受孤独。”
“所以——”
“我并不需要所谓的朋友。”
“一开始没有……”
“现在也没有……”
“将来更不会有……”
勒斯听完后,垂下了头,卷曲的深蓝色长发滑下,遮住他的面容,在瑟雷德无法看清的阴影下,他缓缓勾起唇角,比一般恶魔更尖锐的虎齿露了出来,闪着寒芒,将这个笑衬得愈发冰冷起来。
然后他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很好。”
铿锵有力,仿佛听得见其中兵刃交接的声音。
勒斯也不愿在这徒添嫌弃,转身就走。指甲陷入皮肉的痛楚没有让他清醒过来,而是将怒火越燃越旺。
在走至门口的时候,勒斯停留了一下,冷冷得留下一句诡异而冰冷的话。
“拒蛇者——”
“必以刃偿。”
当门再次闭合之后,再次出现了之前的情景,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背对而立。
明明只有几步路,一扇门,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永远无法穿越时间的界限,无法身处一个世界。
勒斯走入长廊,当身处阴影的角落中的时候,他突然发出一声嗤笑,带着浓浓的讥讽意味,那是对自己的嘲讽。
即使能一时气的放下狠话又怎么样呢?
蛇的确是冷血而残忍的,然而他舍得吗?
毕竟陪着他的从来就只有这一个啊……
身处门内的瑟雷德在感觉勒斯走远后,直直望向窗外的黑暗,眼中终于松懈般闪过一丝疲惫。
他的承受力仿佛已经到了极限,他微微垂下头来,视线投向脚下的地板。额前的碎发悄然垂下,在他的眼角投下一片阴影。
仿佛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然而他的脊背仍是笔挺的,宛若一杆宁折不弯的标枪。
孤狼对孤独从来没有什么排斥感,因为那本来就是他的一部分,身处孤寂中,尽情享受孤独。
这样的孤狼根本不需要什么朋友,他所唯一想要的只是一个能和他一样享受孤独的伴侣,来走过这孤独而又寂寞的一生。
然而,这样的灵魂伴侣……
他真的能得到吗?
瑟雷德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眼神愈发深邃起来,压抑着无人可见的翻涌感情。
然后,他轻轻闭上双眼,语言仿若叹息,轻得下一秒就会飘散在空气中。
他说:“勒斯,我从来就没想过和你……”
“做朋友。”
……
清晨,蔓延的长灯变得亮了起来,将这身处地下的城池印的仿若白昼。
唐渊懒懒地趴在希拉的背上,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眼睛半睁不睁,眼角有不甘愿,却被吵醒是的生理性泪水。
他呢喃着抱怨道:“为什么起的那么早……”
“你不是说过今天要去巡视一下这个城池的平民生活的情况吗?”
“那也不需要起这么早吧。”唐渊听到这个理由后,直接躺到了床上,朦胧中准备拉过被子继续睡觉。
“……”
希拉看着昏昏欲睡的唐渊陛下,什么话也说不出了,他无奈地看着这只恶魔。
半晌,他只能自言自语地说:“你还能再任性一点吗?”
“能啊……”
然而唐渊并没有完全睡过去,他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看着坐在床畔的希拉,拉着他的一只手,然后手一用力,将他压倒在床上。
在躺上那舒服的人肉垫子的时候,他还发出了一声熨帖的喟叹。
“……”
所以说更任性的就是把他拖上床一起睡吗?
但唐渊陛下似乎天生就有一种感染的力量,希拉看着唐渊睡得香甜的样子,眼神温柔中纠缠着无奈。
察觉到涌上的睡意,他决定和唐渊陛下一起睡个回笼觉。
然而这种秀恩爱秀的天怒人怨的事,总有一天会被看他们不惯的世界所打断。
“砰砰砰”——
没多久,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持续不断,似乎如果门里面的没有回应,他就会一直敲下去。
唐渊不得不从睡梦中苏醒,他双眸半张半阖,窗外射进房内的光经过漆黑得如同鸦羽一样的长睫,在眼下投下半圈扇形的阴影,赤色的瞳仁显得十分暗沉。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那是一个妖异到了极点的笑,浑身散发出一种阴冷感。
暴虐和杀意在眼中纠缠,却被重重阴影覆盖住,然而暴风雨前的平静,永远只是在昭示这接下来的可怕。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下已经醒来,并专注地看着他的希拉。
他……
不想让他看到他血腥暴虐的一面。
从在乎这只天使开始,他就在极力避免这种情况,即使是疯狂地找他的时候,他也很注意自己,除非不得已,绝不在他的面前动手。
因为即使他会爱上这样一个疯子一样喜怒无常的恶魔,却不会爱上一个残酷暴虐,视生命如草芥的恶魔。
想到这里,眼中翻涌的凶恶情绪慢慢沉淀成眼底的红。
他像变脸一样眉头一皱,懒洋洋地露出委屈的重新趴回那具坚韧而光滑的身体上,戳了戳那只天使的脸,抱怨道:“看来我们的回笼觉没有了……”
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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