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卿深深地看了苏重墨一眼,将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苏重墨见状,也赶紧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握住对方。
“我知道不是你要他们这麽干的。你毕竟是我儿子,你也不想害爹的。”
“爹……我……我……”
苏重墨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父亲对自己这个逆子并不责骂,反倒是这般替自己开脱。
这叫他如何面对被自己一次一次伤害的父亲。
他也记得自己小时候那麽听话,奉父亲为心中的神明,宁愿一生一世地陪伴对方的身边。
可他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因为一己私欲,竟是狠心断绝血缘之情,逼宫夺位,长期幽禁被自己看做敌人的父亲,若非自己的纵容与昏聩,又怎会让父亲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
话到嘴边,已化作愁绪万千,苏重墨终究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悔恨痛苦,伏在苏长卿身上便痛哭了起来。
苏长卿看著痛哭的儿子,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他一直想让苏重墨知道错,可现在对方似乎真地知道错了,可他的心里依旧沈甸甸的,没有哪一个父亲想看著儿子痛苦,即便是他这样一个暴君也并非无情。
他对天下人皆可残忍冷酷,唯独对这个逆境中与自己一路扶持过来的长子,百般宠溺与疼爱,以至於,害了自己,也害了对方。
苏重墨本要密令手下去彻查苏长卿被软禁的日子中到底发生了什麽,可最後却是苏长卿阻止了他。
他现在已经变得这般yín_dàng下贱,身体也被折磨得一塌糊涂,此时再让人去调查什麽,也丝毫无益,不过让他更失颜面罢了。如若可能,他真是希望不要再有更多的人知道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那一切,任谁也不堪提起。
但他唯独无法放下的是对林安和魏明之两个罪魁祸首的报复。
他忍了这麽久,一直不肯屈服,等的也是自己重见天日的那一天。虽然他知道,那两个卑劣之徒之所以不干脆弄死自己,而让自己有机会与苏重墨重聚,更在苏重墨面前露出自己最为肮脏的一面,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痛苦而已。
苏长卿咳了一声,抓起手边的酒杯猛饮了一口,自从苏重墨放他自由以来,饮食上也给了他足够的自由。
似乎那小子是要用这样的方法补偿饱受折磨的苏长卿。
但现在,对於身体已被各种惨无人道的调教之法以及逍遥散毁去了大半的苏长卿来说,自由也显得没了什麽意义。
他已经察觉自己的四肢越来越无力,而御医诊断过後也指出这是服用了逍遥散的後果。
本来逍遥散的毒性不至於此,只是因为魏明之每天给他服食的量远超过逍遥散的常用量,所以才会加速导致他的身体状况恶化。
苏重墨得知这个消息後,又惊又怒,没想到那个伺候了父亲那麽多年,曾经那麽忠诚对方的男人会这样狠毒。而更令他纠结的却是,苏长卿的四肢渐渐萎缩只是逍遥散最轻的症状,渐渐的,苏长卿就会丧失五感死於一片空虚寂寞之中。这样的痛苦,可谓活人难以生受。
虽然现在苏重墨强令御医不许将苏长卿将死於五感尽失的消息告诉对方,可他知道总有一天,苏长卿迟早会发现不对劲的。可能够少让对方痛苦一天,便让对方少痛苦一天也好。
苏长卿这时还不知道林安已亡,他想起对方和魏明之便一肚子火。
“不管如何,你要帮我将林安和魏明之抓住!唯有将这二人千刀万剐,方能泄我心中怒气!”
苏长卿捏了捏自己愈发无力的拳头,心中愤恨更甚,想他当初金戈铁马,驰骋沙场,一骑当千,可现在的他居然渐渐变成了一个被养在深宫的废人!
“父皇,太傅……不,林安已经病逝了。就在那一晚。”苏重墨不忍看苏长卿这愤然的样子,只好低下头。
“什麽!那混蛋死了!”
虽然知道林安被自己连续伤了两次之後,对方已是重伤难愈,但是他也没想到林安会死得这麽快,这麽巧。
看来一切都还是对方算好的啊……如若林安不死,说不定自己现在还在他们手中任由他们折磨呢。
苏长卿微微眯起眼,仔细地想了想此事的前因後果,愈发肯定这都是林安设的局,对的,对方死了就无法继续折磨自己了,可他要自己活著也继续痛苦,这法子可真好,真狠。
那看似柔弱的男人若比起狠毒来,真是不输自己。
“死了……他以为一死便可了结吗!哈哈!”苏长卿狂笑了一声,转而却怒瞪向了苏重墨。
“那你还不下令将他府中人尽皆凌迟,还有将那混蛋的尸首从墓中起出让老父鞭挞,以泄我心中之恨!”
“啊,可……可太傅府中人大多并未参与此事啊,再说死者已矣,父皇,你又何必……”
苏重墨心中到底对林安仍存了几分感情,事後他也从当年的一些老人口中大概知晓了林安与自己父亲之间到底有何恩怨,终於知道林安也是因为苦恋自己父亲不成才会做出这般不智疯狂之举,而自己,却似乎是傻傻地被他利用了。
他的话音刚一落,苏长卿已是怒不可遏地将手中酒杯扔到了地上。
对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指著他,嘶哑地骂道,“这时候你还为他说情吗?也不看看他和魏明之是怎麽对我的?!你可知道你老子每天被他们当做畜生一样捆著绑著,塞住嘴,蒙住眼,连撒尿也只能插根管子!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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