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让自己不露出惊讶神色。
他不记得自己叫这个英文名啊。
在英国的时候,他曾经想为自己取个英文名,但是罗伯特却摇头说,喜欢叫‘乐u’时候的感觉。
不过,此时已经无法反驳了,他上前一步,微微的鞠了个躬。
紧接着,他们便又到了楼上。
整个楼层灯火通明,若非如此,仿佛已经无法抵御这夜间的黑暗了。
绝望四下弥漫着,隐隐飘来的哭声,如阴云沉沉的逼仄着每个人的心。
一瞬间,李乐优被这哭声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根弦,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脑海里都是无数的想象,母亲死去的那一刻,该是怎么样的寂寞与悲凉……
而他却不在母亲的身旁,没能够陪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只觉鼻子一酸,眼眶下意识的红了,但他还是握紧了拳头,强忍着不落下泪来。
越是走近,那飘忽的哀哀的哭声渐渐清晰起来。
李乐优只觉整个人都哆嗦着,忙将头转向一侧,试图看着两窗之间悬挂的中国水墨画,转移一下注意力。
可是视线又不由自主的盯着走在前头温维士挺直的背。
温维士的脚步没有一丝的迟疑,一直往前走着,亦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完全没有因为这浓烈的悲伤而退缩。
这一刻,李乐优突然感觉到对方那传递过来的坚定的意志。
他心头一片的迷惘,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温维士,也不明白对方的思想。
也许,这一次,他假装成温维士的私人助理,能搞清楚一些事情。
他们两人被带到某个房间。
推门进去,只见里面也有好几个人,全都是女人。
李乐优跟着温维士进来,一眼便看到姐姐正坐在床边,朝躺在床上的妇人不停的说着什么。
“雅安——大伯母、弟媳也在啊,姑母现在怎么样了?”温维士并没有太靠近床边。
甄雅安红着眼睛,叹道:“姑妈都哭昏过去好几次了,怎么劝就不行,唉……”
说到一半,目光转到温维士身旁的李乐优身上,忙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怎么把毓华带到这里来了?大伯母都在啊。”
“divel想去公司上班,他是我新的助理ben……”
不去看妻子惊讶的眼神,温维士走到床边,俯低了身体。
看着床上抱着儿子像框不放的中年妇人,柔声道:“姑母,千万要保重身体,你这样,云洲走的都不安心了。”
众人的视线随着温维士的举动都看向倒在床上哀恸着的妇人。
这个妇人溺爱孩子是出了名的,对自己两个儿子,从来不说一句重话,骂一骂都舍不得。
这下子,简直比剜了她的心还要痛。
旁人看她这等惨样,个个心里不好过。
李乐优看不清妇人的脸,只能转头环顾整个房间。
很显然,这里一个男人的房间,十分宽敞而且简洁。
这恐怕是死者的房间罢。
跟在温维士的身后,靠近了床边,可以清楚的看到床头柜上摆着的小小像框。
里面有两个模样隐约相象的年轻男子,正搭着肩在海边大笑的模样。
这么年轻就……
他突然想到二年前的自己,那样颓废,自暴自弃,可他甚至比照片中的男子年轻多了。
现在想一想,真的很傻。
“走罢。”
温维士已经率先走出了房间,李乐优回神忙快步跟上,把一房的悲伤又留给这群女人。
从楼上下来,温维士跟姑父道别之后,两人径直来到一辆轿车旁。
李乐优迟疑着,想将手里的两只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于是看了看温维士。
后者用遥控打开后备箱,继而把整串车钥匙递给了他。
紧接着温维士打开后车门,上了车。
李乐优瞪着手里的车钥匙,觉得莫名其妙,将行李箱放好之后,打开前面副驾座,坐了上去。
紧接着,久久的沉默降临了。
“你干什么?”
温维士冷酷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
“……”李乐优莫名其妙,看看后照镜,启图查颜观色。
“你坐在副驾座干什么?还不快开车啊!”冷漠的声音,颐指气使着。
李乐优哑然,迟疑道:“不是有司机的么?”他们下飞机的时候,都有人来接机的啊。
“司机去送别人了,反正你现在是助理,当然由你来开车——”
“……不、不会……”他实话实说。
“什么?!”
李乐优耸耸肩,“没学过。”
温维士惊讶道:“你在英国二年多的时间,那里有汽车配备,你都没去学?”
“罗伯特先生说,最好多走路。”
他最多到附近的镇集去,走个十几分钟就到了,大家也从来没有提议说开车过去。
夜色之中,轿车就孤零零的停在房子前面。
温维士脸色铁青的下了车,打开驾驶座,坐了进来。
李乐优看着这样的脸色,只觉头皮发麻,下意识的想打开车门,主动下车坐到后面去,他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然而不等他有所行动,只听得轻轻的一声‘喀’,似乎车门都锁上了。
李乐优只得缩在副架座,看着车子缓缓的驶离了别墅小区的大门。
温维士打开导航,毕竟整个城市,日新月异,他来上海又从没自己开过车。
李乐优就木然的坐着,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姐、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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