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是江生的,声音不是江生的,脑子也不是江生的,江生摸了摸手指间,还有细线缠绕,转了转迷茫的眼珠,盖上眼睑继续睡。
江生再醒过来是爬着的,想起早上刚醒的时候自己的洋洋得意,嘲笑张正义,江生想掐死那个作死的自己。江生很无奈,不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被这样对待。以后如果每次都这样的话,真的可以不要上学不要上班不要工作,只要天天躺在床上就好了!虽然感觉是很好,但是,怎么感觉到这么没有节操,而且颓废不上进呢!江生拧了拧脖子,可以动了,耳边传来声音:“江江,你醒了?”江生侧头,盯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张了张嘴,没能出声,首先,嗓子疼,说不出话来,其次,卜方的头在床边,只有一个头,也就是说,要么坐在地上,要么蹲在地上,要么跪在地上,依着江生对卜方的了解,肯定是跪着了,自责了,江生舍不得责怪了,自然说不出话了。
江生抬手,摸了摸卜方的脸,安抚的弯了弯嘴角,眼神询问卜方:“怎么了?”
卜方看着江生:“你晕过去了…我…我不好,我该死,我没控制住…你太好看了…我控制不住…”
江生直勾勾的看着卜方,卜方咬了咬嘴唇:“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控制住,就像隔了那么些时间,才不流鼻血了一样,所以,如果下回…可能还是会让你晕过去,你…江江,你别躲我…”
江生勾住卜方的脖子,往自己身边拉,哑着声音轻轻的说:“傻子,不躲。”
卜方的亮着黑眼睛,靠近江生,舔了舔江生的鼻尖:“江江,你真好,你对我真好!你都晕过去了,我给你洗澡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你还原谅我了,你真好…”
江生顿住手,僵住了脸上的笑,咬了咬牙,恶狠狠的说:“滚!”然而,无论是语音还是语调都没有恶狠狠的味道,只有娇嗔,说出来更像是欲迎还拒:“滚~”
卜方像是吐着哈达子的圣伯纳,靠近头在江生的肩膀上蹭蹭:“你睡了两天了,今天我们必须走了,明天的火车回西安,不走的话赶不上了,一会儿我给你穿衣服,然后就集合,上了大巴再睡。”
江生嗔怒:“九寨…”
卜方愣了愣:“不看了,听说是老头老太太们喜欢来的地方,适合年老的,相伴一生了的情侣来,咱们不看,咱们刚刚开始相伴,要去看更加适合的风景!”
江生无语的看着卜方:“那…”
卜方挠头:“咱们老了再来,以后啊,纪念日经常来,一把年纪了也牵着手看最初的风景,多好!”
江生到:“我没看到…”
卜方想了想,站起身,在背包里翻了翻,拿着一沓纸张走回来,趴在江生旁边:“看,有明信片,一样的,都是九寨…我买了一整套,回去收藏,以后一想到九寨,就…”
江生捂住卜方的嘴:“羞!”
依旧坐在最后的角落,江生爬在卜方腿上睡了一路。下了火车,看到来接的卜方的同事,那个张哥。
江生站直了身体,依旧疏离的打招呼:“张哥,谢谢你。”
张哥照旧从后视镜盯着江生,带着放肆:“卜方,你没照顾好你弟啊,怎么看起来精神不好?”
卜方红了脸:“他不太舒服,是我不好…”
江生打断:“张哥多虑了,我只是水土不服,感冒而已。”
“水土不服…”那个张哥玩味的嚼着这两个词:“感冒?…”
江生寒着目光冷笑:“张哥还是好好看路吧,我想多活些日子。”
卜方不解的看着江生,江生拍了拍卜方的手背,示意没事儿。
送的那天就觉得这个张哥的眼神不对,果然不是错觉。现在更加确定,这个张哥,真敢做些什么手脚的话,可别怪我江生不客气!卜方不明白,江生确实一清二楚,这些年,出现在身边的这样的人不少,仗着自己年长有些资本,以为江生年幼无知,总想法设法的电话约,短信约,打听过后再学校门口堵着约,w没有少帮自己拦阻这样的人。
曾经,江生认为十六十七的年纪有成长经历是很正常的,因为江生身边的朋友都是那样的,曾经,江生认为喜欢就追追到就抱是正常的,因为,江生身边的朋友们都是这样的,曾经江生认为成长这件事,本来就只是一种表达,一种抒发,一种发泄一种释怀,因为江生身边的朋友都是这样的。
可是,江生变了。江生身边的朋友变了。
w说:原本就是弱势群体,被人诟病,还不洁身自好,自珍自爱,凭什么要求平等,要求认可?自己做了初一,就不要愿别人做十五。
陈皓清说:瓜熟蒂落,自然法则,违背自然,总会被自然惩罚,我舍不得。
张正义说:发泄的途径有很多种,通过性来发泄是侮辱,对自己的侮辱,对爱人的侮辱,对爱情的侮辱。
原本就因为洁癖而迟迟未行成人礼的江生更加不肯轻易接受这样的邀约。洁癖,洁癖说白了其实也是借口,洁癖的根本在于,江生的心底,有那么一个执念:我不愿意。
下了车,跟着卜方上楼,江生想了又想,拉住卜方:“你以后不要跟他接触了,他看我的眼神儿不对。”
卜方愣住:“张哥吗?他结婚了啊!孩子刚满月呢!”
江生从鼻子里哼笑一声:“垃圾!不管这些,你听我的就对了。”
卜方点点头,看着江生:“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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