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继续讲閒话。
一心想寻找秦天遥和好的希洛祈热心地打探对方的行踪,但拥有封印之符,不显示身份资料的传说玩家当然不好找。问了十个人才有一个支支吾吾地指了个方向,语气不太肯定,毕竟「很柔顺的黑色短发」并不鲜见,而「像夜空一样的眼睛」这样的形容更是梦幻得让人摸不著头。
向日葵没有跟他同路。独自穿梭於大街小巷,经过形形色色的玩家,他很快便知道,昨夜皇帝战的事已经传开去了。他没有放上心,毕竟每次皇帝战都是玩家们的每周关注热点,比起「皇跟南佑祈後援会会长在一起了」这种八卦更让人在乎。
《x 》里第一个到达lv 10的人是希洛祈,而「皇」的各种新规则成功地勾起玩家们的兴趣:不同於普遍的公会制度,皇是凌驾於所有玩家的,拥有无视规则的权力。皇的权限能够去到哪种程度,小平民般的玩家会因为皇而有哪种改变,都是大家所密切关注的。
皇不可能是永远的。
大家都等著看希洛祈会输掉。
向日葵清楚明白,某一天,希洛祈会对某个人投降,不再当皇。可能是他对「皇」这个位置感到烦厌之时,也可能是离开游戏的一刻……
是的,向日葵本以为,昨夜的皇帝战没有大不了。但是当他走近商店街那边,便听见有个玩家呼天鬼叫的,像是刚刚得知最震惊的第一手消息,巴不得全世界都听他的话。
他的声音很大,大得在墙壁间撞出回音,反而让向日葵听不清楚,在心里逐字默念才拼凑出原句。
「青的主人要出手教训皇了。」
青在皇帝战输了,清遥就激动得立即找皇算帐?在印象里,清遥并非冲动之人。
每走一步,每听一句,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强,人们的反应是超出他预料的兴奋,有人甚至组成看戏团,一起前往皇现在的身处地。大家都站在清遥那一边,有的更说出「活该那个希洛祈」……
不过是青的主人出战罢了,值得大家冲过去观战吗?
他大惑不解。
当双脚引领他来到人迹稀少得离奇的商店区中央交叉路,他总算明白过来了。
那是一个充满墨绿色尖刺的笼子,被人称为垃圾场的地方。绕笼子半个圈,人们能看到的是坐在中间的青,那是被游戏世界所遗弃的人。
笼子的面积还算宽敞,直径稍长於一张单人床,这娇小的男孩躺著也没问题──但男孩不可能躺著。三天内,困住他的植物会快速向内生长,尖刺会扎入ai的皮与肉。或许,这些绿色植物藏有致命剧毒。
一瞬间,向日葵想起了最初游戏分配给他的那个ai,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紧接著,他想起希洛祈。
为何皇帝战的一道小小的约定,会演变成青的死亡?无非是管理员订立的规则在作怪。更准确点讲,是管理员在搞阴谋。
可以想像得到,青的主人会为此找希洛祈算帐。更可以想像到,本性单纯驯良的希洛祈会产生如同杀人的罪恶感。好了,罪恶感之後呢?
是了。现在消息传播的速度似乎快得离谱……如果刚才那个在跑在叫的男孩是管理员操纵的ai?不,不需用上能够自行思考的ai,随便跑个程式,配上人的外形就足够了。
管理员的目的是令希洛祈精神崩溃,向日葵好像能够预见那一幕。
向日葵在心里臭骂了一句,立即发短讯给希洛祈问他身处何方,这个简单的问题,他并没有回讯作答。
因为没空。
※ ※ ※ ※ ※ ※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秦天遥的人?」
他问了多少次呢?再一次面对「不知道」这个答案,希洛祈霎时有点灰心,然後努力地把秦天遥的形象用文字描绘出来:一个黑发黑眼的男子,眼睛像洁净的夜空一样醉人,看久了必定会被迷住。
对方若有所思,好像想起那号人物,手指往後一指。
他们的後方,接近区间之梯的环形小径上,那个黑发黑眼的男子果真出现了。希洛祈一瞬间高兴起来,下一瞬间却发觉不对劲。
秦天遥毫无避忌地向著他的方向前进,眼神间带有寒色杀意。
周围的民众比平常多,当中有的人跟随在秦天遥身後,悄悄地碎步迫近。这状况,彷佛是黑道老大领著手下来寻仇。
太不对劲了,这种气氛跟头几次皇帝战如出一辙。
最坏的情况即将发生,希洛祈反射性地逃,用转移道具瞬移至秦天遥的後方,再转移到更远的转角处。连续地使用道具令体力吃紧,他喘口气,压下使用恢复药的冲动,拔腿就跑。
前方是区间之梯。皇帝战只能在浮空岛第一层进行,只要他的脚抵上阶梯的第一级,就没有人能向他宣战了。
包括秦天遥。
他从口袋里摸出两颗健种子,左足却突然被绊倒,种子轻盈地甩到空中,然後弹射到墙壁、土地、灯柱,寻不著了。
脚动不了。他回头一望,一根长鞭正牢牢地缚住他的足踝;长鞭的主人,是他朝思暮想的秦天遥。
「希洛,我要挑战你。」
那个黑发的男生口吻淡淡,好像什麽都不在乎,没有任何期待。
四周的人群退後了半米,可脖子却伸得更长,眼球瞪得更紧。他们的眼睛就像一部部摄影机,现在已经启动了,闪烁著机器的光。
强烈的无助感扑向希洛祈,头又痛了。他抓住胸口,对现场的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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