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带一套画笔回来吧,就要樱花牌的就行。”
那边爽快的答应了一句,小少爷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高高兴兴的跟苏子安说了再见,在聊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终于舍得挂电话了。
苏子安放下话筒,脖子都有点疼了,他手上还沾着水粉样子瞧着有点狼狈,站起来略微活动几下,抬头瞧见了门口的苏元德。
苏元德一直没走,见苏子安忙完了,就走近了两步,他想张口说点什么,但是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喉咙有点发涩。他不说话,苏子安也不吭声,父子两人就这么沉默的站在那,过了一会还是苏元德先开了口,哑声道:“小安,我和你妈可能要不在一起过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要是离婚了,你想跟着你妈,还是跟着我?”
苏子安淡淡道:“跟我妈。”
苏元德心里早就知道十有八.九儿子要这么说,但是亲耳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他抬头看着苏子安,抖着唇,道:“我已经答应你姥爷,过两天就给小辰和童童改户口了,他们以后跟着你姥爷姓张,户口也挪到你姥爷那边。小安,爸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只有你一个了……”
苏子安瞧着这个模样像是苍老了十来岁的男人,心里对他没有丝毫的同情,他和这个男人唯一的那丝血脉亲情也早在苏老太太扯着嗓子喊血型不对的时候就已经断了。苏元德那个时候没有站出来承认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这个时候又怎么可能会觉得眼前这个自称为父亲的人值得可怜?
苏子安道:“爸,如果你要来跟我谈这个事,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回去吧,我还要带学生,画室很忙没法接待您。”
苏元德不肯走,他总觉得自己还是长辈,还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孩子:“你就打算一直待在这个画室了?这毕竟不是正路啊,小安,你听爸的,跟爸回家然后上学去……”
苏子安手指攥地紧了下,抬头看着苏元德,冷声道:“爸,你是不是忘了我为什么不去上学了?”
苏元德顿时怔在了原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
苏子安没放过他,他脾气温和,但也是分人的,对苏元德他再也没有半点让步了,“我帮您想想吧,是因为大伯母借了咱家一万块钱‘治病’,家里没钱了?是因为大伯得了重病需要治疗,您要用我的学费?哦,不对,我差点忘了,我的学费是我自己给用了呢,我断了三根肋骨,小辰手臂骨折……我在医院躺了半个月,花光了学费,所以就不能去学校了。”他环视了四周,又冲苏元德笑了下,道:“至于为什么一直待在这个画室,是因为我需要钱啊。”
苏元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忍不住道:“不要说了……”
苏子安却没理他,一字一句把事实讲给他听:“我需要钱给自己交学费,需要钱让我妈和小辰童童吃饱、穿暖,爸,你知不知道我们离开家的这一年日子怎么过来的?不是我们要离开那个家,是你硬生生把我们给推出来的,你知不知道?!”
苏元德耷拉着肩膀站在原地,眼圈有些发红,这么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站在那,竟然显出了几分苍老之态。
苏子安胸口微微起伏几下,指着门口道:“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苏元德心灰意冷,他以前可以肆无忌惮地冲老婆孩子发脾气,但是一旦她们真的不要他,决心离开他的时候,过去那些他以为的“地位”“权利”全部都变成了空气,没有人再听他发号施令,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
☆、34 歪国仁
苏子安在画室一直待到了晚上,他心情不好,也就没办法安心画下去,晚上的课请了别的老师代替。
画室如今小有规模,李珂这个合伙人去了津市美院继续深造,苏子安又招了两个老师一起带学生,也算步入正轨了。津市离着这里不远,开车不过三个小时的路程,李珂时不时的回来一趟,每次来的时候都能在画室里瞧见苏子安忙碌的身影,只是今天却扑了个空。
李珂在画室溜达一圈,喊了一个能叫的出名的学生问了下,“你们苏老师呢?”
那个学生是复课生,去年李珂带过他,专业不错就是文化课底子太差了,今年准备冲刺一本也就又来了李珂这边继续画画。他听见李珂问,就指了指楼梯那边,道:“苏老师今天晚上请假了,在楼上休息呢!”
李珂挑了下眉毛,都有点讶异了,认识苏子安这么久头一次见着这个人请假,以往可都是全年无休,恨不得鞠躬尽瘁的主儿。他又多问了那学生几句,道:“苏老师身体不舒服吗?出什么事儿了?”
学生抱着画板想了一会,道:“没有吧,今天白天还给我们做示范来着,哦,就是下午的时候有个人来找他,好像是苏老师他爸。苏老师跟他聊了一会就给送走了,也没说什么,就请假休息了,让刘老师带我们画速写了。”
李珂之前就大概知道苏子安父子不和,听见学生这么说也明白了点,让那学生自己画速写去了,自己去了楼上找苏子安。苏子安当初身上受的那些伤他多少也瞧见过一点,尤其是手腕那边的一道痕迹,大概是嵌了木刺进去,挑出来养好了还是留下了点印子,他问过一回,苏子安没回答只是把袖子往下拽了点,遮住了就算过去了。
李珂对其他人并没那么多好奇心,他家里不缺钱,当初来这边当老师开画室,也多少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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