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盯著,见他出来也不由分说,先把他按倒了再一板板的招呼下来。陶丹枫哪是能吃苦的,当初在大理寺也是别人还没动手他先吓了个魂飞魄散,此刻真的招呼上来,当下疼得死去活来,惨叫连连。待撑不住十来下便两眼一翻白,昏过去了。那些人可不管,硬是打完才撤了。陶丹枫的侍女曼曼收到了信,赶过来站在一边哭得死去活来。见他们走了,忙上前来扶著已经半死不活的陶丹枫回了屋。随後又急急的打水擦洗伤口,上药。屋里除了她虽然还有些丫鬟小厮,但他们平日里受了陶丹枫不少气,此刻故意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就留了个曼曼守在床边哭。
过了好一会,陶丹枫才终於醒了过来。想要动,自己都哎呦了一声。曼曼忙上前去按住他说:“公子别动了,小心又挣动了伤口。”陶丹枫恢复了神志,回想起方才的一切,又气又恼,恨道:“我无意起事,为何这起小人就是不肯放过我?那冉氏心思如此歹毒,竟不能容我至此。”曼曼坐在一边愁眉道:“您原先与王妃有隙,就算她不亲自出面,那底下人哪有能不赶著奉承的?现如今王爷不在,怕是无人能护您。您看,该如何是好?”陶丹枫冷笑道:“什麽如何是好?当初我被那晋王糊弄,傻得住了进来,现如今他们不能容我,那还有什麽好说?等伤好了,我自然就走。”曼曼忙说:“可别逞气啊。”知道以陶丹枫的为人,若是出去了,自立都难,还不如在王府,好歹无歹人叨扰,又衣食无忧。
可陶丹枫是个会听话的人,起了这个心便定了下来。趴在床上养了一个月,等伤好了便要走。曼曼急的不得了,终於狠心提醒道:“公子要走,也要先做好准备,将您的卖身契收回啊。否则,你这一出王府,就是逃奴了。到时候被关了牢,可怎麽办呢?”这一说话,倒是一桶水从头泼下,将陶丹枫泼醒了。他双目怔怔,终於滴下泪来,红著眼道:“我陶丹枫到底做了什麽孽?只是想一心保重清白,不被这世俗所污,为何他们就死都不肯放过我?”当下又厥了过去。
这一下可倒好,真的是病了。躺在床上唧唧歪歪的磨了月把功夫。病糊涂了就嘴里嘟嚷著“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倒是把曼曼这一片痴心的姑娘给吓著了,急的六神无主。迫於无奈,只有去找了福禧总管,求他帮忙。福禧本就烦陶丹枫的矫情做派,怎麽愿意管。曼曼无法,干脆就去找了她表姐,就是清月。求清月在王妃面前说说话。清月原来也不想管这事,可是曼曼天天缠著她,只恨不得哭倒她的屋子。实在是无法,便只好答应了。赶著一个好机会,对冉玉浓说:“王爷先前收得个叫陶丹枫的,这些天病了,天天闹著要出府。王妃您看该如何处置?”
冉玉浓一愣,想了想说:“他若想走,便走就是。”清月解释道:“可是他的卖身契福总管还收著呢。怕是走不出去。”冉玉浓就说:“那就告诉福禧,把他的卖身契还给他,让他出去就是。”清月当下忙答应了,出去就命人传话给福禧,让他放了陶丹枫。福禧也不在乎,当下便拿了出来,找个小厮给陶丹枫送了过去。陶丹枫拿回了卖身契,顿时觉得身上一轻,没多久就好了。当下也不肯耽误,立刻就要走。曼曼急的拦住他说:“公子要走,也要先跟上面说一声,免得失了礼数啊。”陶丹枫一想到那日在冉玉浓面前失了颜面,就怒恨交加,哪里肯去。只让小顺去告诉了福禧福禄便就死活要出了府。曼曼急了,拦住他说:“公子要走,也得告诉给我个去处,否则王爷若是回来了看不见公子,追究起来我该如何回答呢?”
陶丹枫心念一动,想著也确实如此。当即便说:“我这次出去,是绝不会再在这浊世苟活了。你就告诉王爷,陶丹枫多谢他款待了,可惜丹枫虽今日沦落,也绝不受辱。我这就去请金光寺大师为我去了这烦恼丝,从此遁入空门,再不受扰。”当即便一甩袖子,潇洒的去了。曼曼无奈,只能看著他的背影干著急。
再说这陶丹枫,满心打算的去了金光寺。那主持听说名满京城的丹枫公子居然来投,倒是很高兴。当下先让他带发修行,等时机成熟,再为他开坛剃度。於是陶丹枫便高高兴兴的住进了金光寺。没想才不过一天,就开始叫苦不迭了。因为只是个带发修行弟子,他受的待遇自然不会太好。生活自理,没有人伺候。住的是通铺,跟一群小沙弥挤在一起。吃的是大锅饭,清粥咸菜的粗糙。他一向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就连当初在大理寺关押的几天,也是有赵豫帮忙打点,不至於日子太难过。此刻真是度日如年,且又端著个架子,跟人都处不好,几天下来,就将金光寺的和尚得罪了个大半。那些上位僧人,懒得跟他计较。地下的小和尚就没这麽好休养了,一起联合起来挤兑,硬是让他过得更难了。当下心里更是怨恨成毒,将所有刁难他,折磨他的人在心里每天都数了个遍。恨不得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这样每天气著呕著,没过几天,就又病倒了。雪上加霜的是,因为犯了众怒,他被金光寺的僧人们抬到医馆,留下医药费後,领头的便干脆的告诉他以後也不用回金光寺了。
曼曼得了信,心焦不已。干脆胆大的偷偷跑出去看望。一见面,就觉得陶丹枫神色枯萎,相比当日的神采飞扬简直是判若两人。顿时心痛不已,在他榻前大哭。陶丹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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