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日子并不是不好,蒋悦也早已习惯这种安稳的生活,对方的温柔与时不时的淡漠嘲弄至今都没有改变过,他后来才逐渐明白,霍重锦比他想像中还要情绪化,蒋悦该做的就是放着不管,而不是主动凑上去让对方的冷淡刺伤自己,而霍重锦并不需要他的刻意包容,等对方自己调适好情绪之后,彼此又会回到平常的相处状态,霍重锦不是刻意如此,而是性格使然,这点他还是明白的。
然而,有一点相当奇怪。
说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霍重锦一向精力旺盛,彼此时不时上床,即使是吵架时也有不分床睡的共识,就算是他刚开始工作时那段异常忙碌的时期,对方也依旧对他抱持着情.欲,然而从最初结婚时到现在,从几乎每日都做到一个月罕有几回……蒋悦不想思考这件事,生怕当真问出口,而对方的回应只是一句“腻了”,不管怎么回避都无法摆脱那种难堪的感受。
即使他明白情侣结婚后最终大多会走向亲人的关系,而霍重锦也不是什么性情浪漫的人,但蒋悦还是希望对方能对他表示喜欢的情绪,并非浮夸的言语表达,只要一些微不足道的举止,就算是渴求他的身躯也好。他不想承认,但多少因为这种难以界定性质的冷遇而有些落寞。
起初蒋悦以为霍重锦或许是对他有什么意见,但是事实并非如此,霍重锦待他如常,出门前有时兴致一来也会亲吻他,也并不排斥他突然的碰触或亲吻,除了上床的频率无声无息地减少之外,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因为一点撩拨便迅速燃起情.欲的情况渐渐趋近于无,于是蒋悦不由得愈发困惑。
……自己对霍重锦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
又或者,因为对彼此的身体太过熟悉,完全没有任何惊喜与期待,久而久之,连发泄欲.望都变得索然无味?蒋悦想到这里,忍不住问:“完全没有神秘感真的不行吗?我跟他都认识这么久了,到底……”
“我不知道。”钱士峥一笑,“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这种事谁问得出口啊……”他闷闷道,无奈地叹息。
毕竟已经是第七年了,就算对方尚未厌倦,但热情也肯定减少了,蒋悦想到这里,却多少有点不甘心,他明白自己跟霍重锦大概是不一样的,不仅是他仍然对霍重锦的肉.体抱有难以抹灭的兴趣,依旧在意这种琐事也是证明。
蒋悦倒也不是特别难过,就是多少有点郁闷。
如果霍重锦是故意冷淡,或者对他的感情淡了下来,他还能以此为由与对方吵架,偏偏不是,霍重锦离开前还特地抽时间准备一些微波后可以立即食用的料理存放在冰箱中,又留了讯息提醒他别忘记用餐,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喜欢他,所以那件事才让他感到难以启齿。
他将这些话告诉钱士峥后,对方诧异道:“都已经结婚七年了,你还没有摸透他吗?”
“不是。”蒋悦摇了摇头,有些迟疑,“你也知道,他的性情其实有点情绪化,但平常行事却偏理性,所以他是个很矛盾的人……他对我兴致缺缺,如果不是因为对我存有抗拒的情绪的话,那应该会有一个符合逻辑的理由让这种行为产生,而这个理由我目前还猜不出来……”
“结婚多年,你也终于有长进了,真了不起。”钱士峥装模作样地鼓掌。
蒋悦瞪了对方一眼,郁闷道:“别开玩笑了,我真的很困扰。”
“他腻了吧。”钱士峥立刻道。
“喂!”蒋悦气急。
“这个理由确实有可能啊。”钱士峥神色无辜,耸了耸肩,“即使存有感情,但也会有提不起兴致或者想换口味尝鲜的时候,要不然你以为那些婚后出轨被伴侣发现后又不惜尊严下跪哀求谅解的人是从哪里来的?”
蒋悦无法反驳。
“不过霍先生如果真的腻了的话,不可能还跟你在一起吧。”钱士峥笑了一下,“所以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要是真的想知道,直接问清楚就是了。接下来是我自己的猜测,如果不是腻了的话,那或者是……他在考虑你们的关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不可能无缘无故改变对待你的方法。”
蒋悦不相信这个说法,但想起上周霍重锦说过的话,又微微一怔。
霍重锦那时轻描淡写地提到,要找时间请律师过来一趟,有些问题要谘询一下。他当时不以为意,只以为跟平常一样,不过是有些税务方面的事由需要谘询,莫非不是那么一回事?现在想想,霍重锦近来的表现也相当不合常理,出差的时间增加不少,如果那不是真正的出差的话,对方究竟去了哪里?
蒋悦愈想愈是沉默,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可能是想得太多了,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疑神疑鬼。大概是这几年过得太过安逸,霍重锦也对他不错,他几乎不曾怀疑对方,即使只是一场误会,也想知道对方这一阵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与钱士峥一起用餐,又消磨了整个下午后,他才步履蹒跚地回家。
如果对方真的厌倦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尽管这么想着,但一股难以忍受的酸涩依旧涌了上来,毕竟已经七年了,就算霍重锦再怎么喜欢他,厌倦也是难以避免的……蒋悦用力抹了抹脸,回到家中时,才察觉不对。
屋内的灯是亮着的。
蒋悦走进客厅,一边脱下外套一边道:“你怎么回来了?”
“事情提早结束,我就回来了。”霍重锦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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