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名贵的鞋子,材料绝对比不上他从前在圣门里的那些,却舒适异常,一点都不咯脚。
楚越也有些意外,他本想叫少主将就一下的,倒没想到两人鞋子的尺寸竟然完全一样。
晏怀风站起来挥挥手,若无其事地说:“下山吧。”
“少主。圣门如今气氛异常,是否要回去调查清楚?门主只是一时不察,只要我们查出真相,必然会有转机。否则,只怕对少主今后不利。”
楚越跟在晏怀风身后,开始仔细盘算下山以后要做什么。绝对不能大张旗鼓地回圣门,然而回去却是必要的。晏清河的古怪,还有圣门中的变化,都要一一查清楚,才能给晏怀风洗脱罪名。
再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样一来反而减少被发现的风险。
——或者如果晏怀风是真的要夺位……楚越想,那他更要好好筹谋。
谁知晏怀风偏偏出人意料,他扬起唇角对楚越说:“不,我们去中原。”
9、调戏
楚越一脸茫然,不解其意,“中原?可是圣门……”
这回晏怀风没再说话,只是专心看着脚下的路,不紧不慢地走着。见晏怀风并不想解释,楚越也就缄默不言地跟在他伸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晏怀风似乎在有意无意地看脚上的那双鞋。
一路无话。
直到下了山以后,两人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梅里雪山位置偏僻,沿山一带都杳无人烟,偏僻荒凉至极。否则也不会用来建造冰狱。就算是离这里最近的圣门,快马加鞭也要几天几夜,更别提其它城镇。
而他们俩现在没有车马,几乎是寸步难行。
晏怀风在荒草野木中转了一圈儿,转过头默默地凝视着楚越。楚越被他看得一愣,正想询问,晏怀风忽然开口问道:“你怎么来的?”
“骑马。”
“马呢?”
“……被属下放走了。”
“……”
晏怀风长叹一声,心想自己出来得是不是太早了?这个影卫,真的靠得住么……
看到少主失望的表情,楚越感到很自责。想想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年过不惑的人了,竟然做事考虑得这么不周全,以至于如今让少主一筹莫展,万一耽搁了时辰,那真是万死莫辞。
如果那匹马没有走远就好了。
他这样想着,下意识地将食指扣成一圈儿,放到唇边低声试探性地吹了一声呼哨。
、
草丛里蛩鸣声连成一片,呼哨声传得并不远,晏怀风看了他一眼,两人都凝神细听。
风吹过林梢,枝叶摇摆,带来细细的低喃。
聒噪无比的虫鸣声中,隐隐有马蹄声从远处飞驰而来,不一会儿,一匹骏马冲到两人面前,扬起前蹄长嘶一声,然后停下来用前蹄刨着土,亲昵地往楚越脸上蹭,尾巴一甩一甩,不知怎的竟让人觉得它正得意洋洋。
晏怀风眼前一亮,低声笑道:“好马。”
楚越见晏怀风此番微笑起来,一扫之前遗世独立的飘忽之感,霎时心情也变得极好。
他倒是没有料到摘星给的这匹马这么通人性,还懂得藏起来等人,见它把头伸过来一副讨赏的模样,爱不释手地摸摸马头,牵着缰绳对晏怀风说:“少主请上马。”
晏怀风一跃而上,从楚越手中接过缰绳,眼看着楚越拍拍马的后臀,示意它快些上路,却再无其它动作,不禁望着他。
楚越感受到那道目光,仰头道:“少主放心,您需要的时候,我会出现的。”说着就要隐匿到暗处去。
他的职责本就是暗中保护他,况且圣门那边都知道他来救晏怀风,两个人的目标肯定比一个人的目标要大得多。
然而他却没法转身,身上忽然涌来一股外力,几乎不由分说地,他就被晏怀风伸出手,从容地拎到了马背上,形成了两人共乘一骑的姿势。
楚越被吓了一跳,现在他坐在晏怀风的前面,晏怀风的双手从他两侧伸出,驾驭着缰绳,感觉就好像把他抱在怀里一样。
“少主,属下怎能——”
“嘘——”晏怀风一拉缰绳,身下一晃,马匹已经撒开四蹄欢快奔走,梅里雪山和坍塌的冰狱在身后越来越远。晏怀风若无其事地说:“非常时刻,毋需计较。”
两人此刻靠得极近,楚越比晏怀风稍矮,也不知对方说话时有意还是无心,总觉得那呼出的气流在耳边轻轻拂过,带来一阵又一阵温热的感觉。
楚越努力保持镇定——虽然他无法镇定的内容是,自己作为下属,怎么可以和少主共乘一骑,这简直是太无礼了!
楚越的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好像无论如何都会碰到晏怀风,纠结了半天,只要揪着马脖子上的一撮毛,全身僵硬地绷紧。
晏怀风看着那个孤身闯入冰狱救人时依旧面不改色无比镇定的人却因为跟他一起骑马而紧张得手足无措,嘴角勾起,再一次心想,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月上林梢,暗淡的天幕下,一骑两人绝尘远去。
清晨,奉里小镇上行人寥落,大部分镇民都还沉睡在梦乡之中。嘚嘚的马蹄声沿路响起,一直响到镇中心的伽蓝酒楼之前才停了声息。
酒楼刚刚开门,没睡醒的小二半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桌子,见有客来,连忙振奋了精神将毛巾往肩上一搭,满脸堆笑地迎上去。
只见两个青年从马背上下来,一看那气质就是大户人家的出身,于是表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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