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懂得收势,晏怀风勉强挡了几招,立刻意识到出手轻了根本挡不住这个走火入魔的人,出手重了则很容易伤到他。
楚越的经脉已经受损,频繁受伤对他毫无益处。
万般无奈之下,晏怀风伸手环上他的后背,按着楚越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
一片昏聩之中,楚越只感到有两片微凉柔软的东西贴上自己的唇,鼻尖嗅到熟悉的、清新的水汽。
熟悉且安心。
脑海中那些想要疯狂杀戮的念头一滞,变得混沌不明,而唯有唇上的触感如此清晰,一点点厮磨纠缠。
有什么温热的柔软的灵活的东西在唇沿滑过,缓慢却有力地撬开他的双唇,深入到他的口中,邀请他的舌共舞。
暧昧的水响。
这原本是一个迫于无奈的吻,到最后两人竟都有些沉醉其中,不知今夕何夕。尤其是在这么危险的地方,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陷入重围,反而让所有的感官都兴奋不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晏怀风感到怀中人的挣扎幅度渐小,终于慢慢地安静下来。刚才那一番折腾所幸没有惊动旁人。
此地不宜久留,反正该听的也都听完了,他心里叹着气,伸手骤然点了楚越的昏睡穴,无声无息地带着软到的人离开白道盟的地盘。
李毅站在院中,望着那微微晃动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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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再醒来时只觉得全身筋骨酥软,提不起劲儿,倒像是被什么重物把全身都碾过一遍似的。
他眨了半天的眼睛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是在客栈。
怎么莫名其妙就睡着了?不对,不像是睡,他之前在干什么来着?他记得他跟晏怀风潜入白道盟,在议事厅外听一干中原武林人士商量对付圣门的事情,然后……
阴谋!浣花剑派第一女剑客赵雯湖,行走江湖颇有侠名,呵呵,好一个颇有侠名。想不到内里竟是这么腐朽不堪,这些留下来参与计划的人,根本都是为了那把钥匙。
过去的晏怀风原来是怀璧其罪,才有此下场。
……等等,楚越忽然发现了一点儿不对劲。
他今天的所见所闻,前世确实是发生过的,然而前世这些白道人士实施这个阴谋的时候,晏怀风已经是圣门门主了,而他楚越,就是这个计划里最关键的叛变棋子。
可是现在,他和晏怀fēng_liú落在外,而圣门的门主还是晏清河,说明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竟然全部都提前。而且这里,本来应该是没有一个叫“楚越”的人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还是说因为他的意外介入,让一切本该循着轨道发展的事情全部都被打乱,李毅本来不该在这个时候结婚,钥匙的谣言也不该在这个时候传出。
这些问题看来一时半会儿都无法立刻弄清,但他知道一点,就是现在他可以阻止阴谋的发生。
楚越皱着眉,努力地思考着,他和晏怀风不在圣门,那么他们要对付的必然是晏清河,所以准备嫁祸准备收买的人也就变成了晏清河身边的人。
但是晏清河最信任的人究竟是谁非常难说,晏清河似乎谁都信任,又好像谁都不信任。看来他们要完成这个阴谋也有点困难。
与其自己去猜晏清河信任的人是谁,不如跟着赵雯湖这一路人回滇南,一定能摸清他们准备朝谁下手,到时候再阻止就水到渠成。
一切都太乱,他必须确保晏怀风逃过死亡的宿命,就算现在他们的目标看上去是晏清河也一样。
这样想着,楚越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转头却是一怔,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晏怀风静静地坐在椅上,看上去已经看了楚越很久了,他的眼神深潭微澜,是不起波纹的湖。
楚越愣了一下,“少主?你怎么……”
晏怀风凝视着他,语气低回婉转,“阿越,你知道些什么?”
“啊?”
“刚才在白道盟,那个女人说出那三个词的时候,你差点儿走火入魔。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他没有说,他把楚越带回来后,楚越甚至一度停止了呼吸。他几乎耗去了一半的内力,才把人救转回来。
纵然他们是圣门的人,听到有人谋害圣门自然不忿,可会愤怒到走火入魔,这实在非常不正常,楚越那一刻,像是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前尘往事,因此极度痛苦。
可据他所知,楚越的过去十分单纯,孤儿一个,尚未记事就被领回圣门抚养训练,后来被他扔去鬼谷,一出来就闯冰狱、跟他流亡中原,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还能有什么?
楚越低下头,不敢看晏怀风那似乎什么都能看透的眼睛,鬼神之说多么荒诞不羁,他无法告诉晏怀风,他本不属于这里,只是一个阴差阳错落入此地的孤魂。
“少主,我只是气愤,他们枉称自己是白道正派,行事却这般龌蹉。”
“真的吗?”
“……是的。”
晏怀风有一会儿没说话,只是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楚越,那目光让他感到羞愧,却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最后晏怀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意有所指地说:“阿越,我希望你是这世界上,唯一不会骗我的人。”
楚越立刻下床跪地,“楚越忠于少主,永世不会背叛,如有违誓,不得好死。”
晏怀风看了他片刻,伸手扶起人来,“你身子还虚,再睡会儿吧。”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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