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从题目到立意再到措辞,从里损到表,由内批判到外,甚至连他写字难看这一回事都不放过。
放课后,学子们结伴而走,康宁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良久。
谢无涯本想走,见康宁蒙一直没离开学堂,于是在学堂外边绕了一圈,停在门口的大树下,假作乘凉状,时不时朝里面张望。
康宁蒙足足静坐了半个时辰,等的谢无涯腿麻,不得不换一个姿势,为省力气倚靠着树。
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可谢无涯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凉快,时不时有汗顺着脖颈流入衣襟里。
谢无涯靠树又靠了半个时辰,就在他身体慢慢下滑,快要蹲在地上之际,康宁蒙长长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一个人收拾着桌案上的书籍,准备离开。
他径直出门,目不斜视,脸上笑意稀薄。
谢无涯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愣了几秒后,才赶紧追上去。
康宁蒙走着走着,突然一个急停,往斜后方撤退一步,恰好与谢无涯并肩。
他偏头望向谢无涯,道,“谢兄,有何事?”
谢无涯压根没想过追上康宁蒙以后的事情,所以被康宁蒙反客为主的询问吓了一跳。
谢无涯挠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康宁蒙倒是心平气和,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看向谢无涯的目光温和无害。
等了许久都不见谢无涯说话,康宁蒙无奈,转身欲走,却被谢无涯所拦。
“别!”谢无涯道。
康宁蒙望着他,迷惑不解。
谢无涯开了个头,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我看你,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
其实谢无涯发现康宁蒙每次上完丁贤的课,心情都不好。
一开始的时候,康宁蒙尚能在心里忿忿不平,敢怒也敢不当着丁贤的面反嘲,可两个月之后,被嘲讽的次数多了,康宁蒙反而越来越平静,甚至是心如止水,起不了一丝波澜。
只是习惯性的在被嘲后收敛起笑意,做出一副意志消沉的样子。
连谢无涯都看得出来,丁贤对康宁蒙的确存着很大的偏见,不然也不会三番四次不给康宁蒙台阶下,甚至还主动挖个坑逼康宁蒙跳。
康宁蒙心累,他不过是想安安静静做个文盲傍上古柏偶尔抱抱叶灵运的大腿混日子过,丁贤为何就是偏偏不放过他。
康宁蒙也怀疑丁贤是不是在花式虐他中挖掘出了无穷无尽的乐趣,所以才这般乐此不疲。
“其实,老师..”谢无涯本想帮丁贤说些好话,可话到嘴边,自己也觉得是丁贤有点过分了,于是老老实实闭了嘴,不愿强词夺理。
康宁蒙见谢无涯担忧的模样,“噗嗤”一笑,去揽他的肩,动作亲近许多,“别怕,我脸皮比城墙还厚,刀枪都不入!”
即便是听康宁蒙这般自黑,谢无涯也明明白白感觉得到康宁蒙笑容背后堆积起的阴郁。
“人生在世嘛,不如意的事情,十有八九,要是都记挂在心上,那岂不是要郁闷死了?”康宁蒙边走边给谢无涯煲心灵鸡汤,顺带安慰安慰自己,有不开心的事,他只要回去逗逗主上,花痴花痴太傅就能通通忘掉。
康宁蒙和谢无涯一个家住在城东,一个家住在城西。
等谢无涯走到家门口才发觉有些奇怪。
“康宁兄,你怎么走到城西来了?”
康宁蒙如梦方醒,“这是城西?”明显刚刚有些精神恍惚,强颜欢笑。
恰好叶灵运这个时候,带着人巡城经过。
眼尖的叶灵运发现康宁蒙站在谢无涯家门口,于是领着手下浩浩荡荡走来。
“城主。”谢无涯朝叶灵运作揖。
叶灵运自然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也懂康宁蒙每个月总有这么几天焉巴巴的没精神。
谢无涯把康宁蒙交付给叶灵运,总算是放了心,向两人告别。
叶灵运对康宁蒙道,“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城西的桂花糕?”
康宁蒙拼命点头,因为闻到了香甜的味道而容光焕发。
叶灵运怀里藏着一包城西桂花糕,本想今晚自己浅斟低酌,悠哉一把。
叶灵运见康宁蒙心情由阴转晴,往怀里掏了半天,掏出几文钱给康宁蒙,把那包桂花糕捂得严严实实,“这个时辰,桂花糕是卖完了,不过没关系,主上请你吃包子,这钱刚好够买一个南瓜馅的大包子。”
康宁蒙最讨厌吃的包子,就是城西的南瓜馅包子,第一次买的时候,咬完一口,就恨不得去把店砸了。
原本还是满怀期待,舌苔上似乎都蔓延开桂花糕的清香与甜而不腻口感的康宁蒙立刻气得脸鼓成包子,估计味道是比城西南瓜馅包子还难吃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o为明天高考的灰机,大丁丁,我媳妇加油!你们是最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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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那个书贩叫大越(一)
二十四.那个书贩叫大越(一)
康宁蒙静思己过,反省了一晚上,终于下定决心,决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脱掉文盲这个身份。
他去找叶灵运的时候,叶灵运还在被窝里蒙头大睡,不知今夕是何夕。
叶灵运府里的人知道康宁蒙与叶灵运关系匪浅,也没人询问康宁蒙为何这个时候来叶灵运府上,任由他大摇大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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