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确切告诉他什么,他所看到听到的,都不能够清楚地说明任何东西。
任宁远看了他一会儿,曲同秋脚都发抖了。
「那你想知道什么?」「没有……」他什么也不敢知道了。
真相会把他的生活都毁了,他宁可做一个傻子。骗一个人就该骗上一辈子,让他犯一辈子傻也就不可怜了。只是别半路打醒他。
「小珂的事……」曲同秋脊背一颤,抢在他之前急切地说:「我会养她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养她的。」任宁远直直看进他眼睛里:「你以前问过我她可能的身世。」「我不想知道了,」曲同秋哆嗦起来,「我不在乎了,你别帮我查。我明天就带她回家过年了,我以后也会回去工作……」他现在觉得,任宁远不欢迎他来t城,是对的。
他就该在小地方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而不该硬闯进这个真实世界来。
那些真实他没能耐承受得了。
「真的,我明天就会走,我行李都收拾好了,我回去就不再回来了,真的……」他不追究了,他知难而退。
什么样的欺骗和秘密都没关系,只求别让他知道就好。
只要让他能维持着憧憬带着女儿过完余生,他只要一个能让他活下去的假象,他什么都不敢奢求了。
任宁远盯了他一会儿:「是。我是和杨妙发生过关系。」他像被打了一枪一样,剧烈抖了一下,而后直挺挺地僵硬了。过了许久才打着颤大口大口喘气,眼睛都直了。
在曲同秋的身体动起来之前,楚漠架住他:「你冷静一点,别激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宁远碰她是在她变成你老婆之前。那时候杨妙就是个舞女,这事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能怪他。」曲同秋像害了热病一样牙齿咯咯响:「那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任宁远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声音变得低沉:「我没料到后来。我只是想补偿你。」曲同秋哆嗦着说:「补偿我……什么?」高大男人的脸有一半在阴影里,明暗不定。
漫长的沉默中,楚漠也只闭上嘴巴,不出声。
「同秋。」「……」「当年那个人,是我。」曲同秋有些惶恐又茫然地看着他。
任宁远第一次像哄着他似的,放软了声音说:「我很抱歉,伤了你。」曲同秋突然明白过来。
连楚漠都快架不住他了,男人像濒死的动物突然还被剥皮一般,疼疯了地激烈挣扎,状若疯狂。
「楚漠,你别拦他。」楚漠只一松手,男人就没头没脑地用全身向前撞上去,他对任宁远的一切攻击都没有章法,那种仇恨难以形容,好像把他自己也一起毁了都远远不够。
任宁远制住他双手双脚,他就不顾一切用头用脸去撞,磕出了鼻血,也全然没觉得痛似的。
任宁远正要开口,被猛然撞了下巴,咬到舌头,闷哼一声松手去捂嘴,腹部就又挨了重重一拳,而后又是两脚,往后扶住桌子才站稳。那混乱的殴打竟然也差点将他击倒了。
男人两眼通红,头发也乱了,看起来神情可怖,抓到桌上一把水果刀,就想也不想地乱刺。
楚漠眼见形势失控,忙抓住他的手腕,从背后制住他。
「曲同秋你冷静一点!宁远上了你,是他的失误,但他花了许多心思补偿你。杨妙的事你也不能都怪宁远,谁会想到你会认真,还想结婚?你们结婚,宁远给了不少钱安置,不然你以为她的嫁妆是从哪里来的?」是,任宁远给过他恩惠。
这些恩赐就买了他的一生。像买一条狗。
曲同秋发狂地挣扎,乱挥乱砍,终于在靠近的任宁远的胳膊上划出一道大伤口,见了血他也不停,楚漠甚至没法从他的手里抢下刀子,只能手指用力。
「啪」的一声手腕脱臼的声响里,刀子总算落了地,可他全然不觉得痛似的,还在拼命挥着另一只手,失去心智的怪物一般。
楚漠早已经见惯了绝望的反应,看着他却觉得有些心惊:「宁远,这样不行,他已经疯了!」门外的保镖冲进来,两个训练有素的、牛高马大的壮汉终于让那男人无法挣脱。
任宁远袖子红了一片,低头捂着胳膊脸色发白,楚漠忙着查看他的伤势,止血包扎,乱成一团。
曲同秋还在徒劳无功地挣扎、攻击,他说不出话,喉咙里只剩下「赫赫」的嘶哑声音,让人知道他有多痛。
但没有人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他太渺小了。
等任宁远包扎好,坐着闭了一会儿眼睛,走到曲同秋眼前,他的手脚都被压着,已经失去了那种激动,眼睛也渐渐呆滞了。
只在任宁远俯下身来的时候他迟钝地动了动眼珠,而后朝着那张他曾经敬若天神的脸,用尽力气「呸」了一口。
第二十章
「任叔叔,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嗯,快了吧,」高大的男人扶住小姑娘,让她顺利从马背上下来,「再过几天,等他心情好了。」「他怎么连说都不跟我说一声,就出远门了呢……」「起码他记得托我照顾妳,」男人安慰她,「别担心。」「嗯……」「怎么又没精神了,不喜欢骑马了?」男人微笑着接过缰绳,「还想玩什么,告诉叔叔。」曲珂低头一点点蹭着地上的草:「我想爸爸了……」任宁远看着她。
「任叔叔,你说,会不会是我惹爸爸生气,他不要我了……」「当然不是,」任宁远摸摸她的头,「他最疼妳了。他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想出去散散心。大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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