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把仅有的一张成绩单发下去让大家互相传看。班级里开始议论纷纷起来,班主任走到陈任之桌旁,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出来。
走廊的风永远是最凉快的,班主任又是那副表情,他看着陈任之的眼睛有些失望,“你觉得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不好。”陈任之回答,他比班主任高了将近半头,他低着头,只看着地面。
班主任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还没考到咱班第一。”
陈任之突然抬起头来,有些意外地看着班主任。
“你这次成绩是年级第八,全市二百多。咱班第一是张越,年级第三,前两名都是隔壁班的。”班主任叹了口气。
陈任之突然有些高兴,说不上为什么,他突然想起自己搬到外面的事情,对着班主任道:“老师,我跟家里人商量高三搬到外面去住,楼管阿姨说让你开个证明,晚上我让曹元捎回去。”
班主任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周一早上,陈任之是被闹钟和敲门声同时叫起来的,张越昨晚说了每天来叫他起床果然没有失言。
这是学校对面的城中村,居民楼都是用来出租的,由于离学校比较近,因此住在这里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学生。
陈任之跑去开门,看到张越的时候有些惊讶,“你怎么进的大门?”他问道。
“刚才我到楼下的时候刚好一个同学往出走。”张越拎起自己手中的早餐在陈任之面前晃晃。
陈任之跑到一旁的卫生间里刷牙,住的空间比较小,张越就坐在床边,陈任之洗漱完毕后走出来,张越已经把买来的豆腐脑放在了一旁的饭盒中。
“你怎么起来这么早?”陈任之端过饭盒,勺子是塑料的,有些软,不太好用,他把勺子放在旁边,拿出自己的筷子来。
“怕你第一天不住校不习惯,没曹元叫起不来。”张越笑了笑,伸出手来揉了揉陈任之的头发,“你头发该剪了。”
陈任之戳了一下张越的腰,有些没好气地回应道:“谁说曹元叫我起床,一般都是我叫他。”
他夹了一口豆腐脑,颤颤悠悠地递到张越嘴边:“来,张嘴。”张越摇了摇头,嘴巴闭得严严的,“你吃吧,我吃过了。”
陈任之只得自己一个人吃起来。
离早读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小时,陈任之边吃边和张越说话,此时他刚喝完一口水,看着张越:“你这次进步很大。”
张越不甚在意地答道:“你这次退步有点大。”
陈任之笑了笑,突然想起自己初中时为了成绩患得患失的情景,惊觉自己已经快要成年。
操场上正在进行着秋季运动会的颁奖仪式,张越跟陈任之两人从旁边走过,这才发现,又一个夏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早上班主任通知了一件事,学校目前给一班有四个保送名额,要求大家投票选举。
这种投票结果可想而知,几乎就是平时班里的前几名了,不过意义在于有一个将会在报考a大的前提下直接加上四十分。投票结果此时就握在班主任的手中,没有任何人知道。
晚自习的时候陈任之,张越,姜帆,还有班里一个叫袁瑞的男生被叫了出去,二班的门口也站着几个学生,班主任点头跟二班的班主任打了个招呼。
毫无疑问这几个就是被投票选出来的所谓保送生,a大的保送名额只有一个,剩下三个名额都是a工大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后又看着班主任。
“你们几个进去吧,好好学,有了保送名额没考好也是白搭。陈任之留下。”班主任吩咐几人进去,独留陈任之一人与自己站在外面。
“陈任之,你知道投票第一是谁不?”班主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
“不知道。”陈任之摇了摇头,心里却在猜测着自己被留下来的原因。
“是你。”
班主任叹了口气,“我想跟你商量下,看能不能把这个名额给姜帆或者袁瑞。”他看着陈任之,有一些感慨般说道:“我原本可以不告诉你,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必须得让你知道,凭你跟张越的能力,考上a大基本不成问题,但是姜帆跟袁瑞就不同了。”
他又看了眼陈任之,顿了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任之微微点了点头,“我明白,老师,可以把这个名额给姜帆吗?”
班主任笑了笑,拍了下陈任之的肩膀,这种笑容很少在他脸上看到,“为什么,因为姜帆是你同桌吗?”
陈任之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
孙熙然最近有些刻苦,这是曹元的原话。经历了大大小小几次考试后大家都有些麻木,理综依然是难以攻克的障碍。
陈任之的成绩开始稳健上升,基本保住了第一的位置,而张越的第三仿佛昙花一现,自那以后,一直吊在年级前十的末尾。
临近年关,各种事物开始扑面而来,体检,交各种资料,忙得没有时间思考其他的问题。张越曾经提出让陈任之搬去跟自己住,被陈任之立马否决。
理由很简单:跟你住一块,咱俩就都别想进步了。
进入第二学期后更是繁忙,孙熙然跟他女朋友分手了,但这次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反而更刺激了他努力向上的决心,据说是王馨瑶提出来的,理由是课业太重,谈恋爱严重影响俩人前途。
前途,这个词语看起来格外沉重,快要走到人生的分叉路口时,这群快要成年的孩子们有的开始逐渐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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