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妈,不是你妈!伍九咬牙切齿,愤恨地甩上门,免得再听见客厅里那个侵略者邪恶的笑声。
伍九焦躁不安地加快了踱步的速度。
其实,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某天早上,消失半个月的伍妈终于良心发现,怕他们担心,打电话回家报平安了。
接电话的是伍九。
这人早晨起床是有起床气的,脾气不好。当然不是每天都有,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睡饱了没有,没睡好就有。
前一天晚上游戏玩到凌晨,上床睡觉三点多,电话铃声七点准时响起,正好这会姚乐出门买早饭去了,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终于,坚持不懈的铃声把困得二八五万的伍九吵醒了。
任谁大清早地被吵醒脾气都好不了,尤其是这个脑子昏昏沉沉的伍九,他火气十足地拎起电话筒,还没等对方开口,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大骂。
骂也就骂了,可他骂什么不好,偏偏问候了他娘的他娘,也就是伍九的外婆,于是在伍九清醒以前,电话被对方愤怒地挂断了。
等他清醒以后看了来电显示,傻了眼,顿时后悔莫及。
不过已经晚了。
有其母必有其子,同样的,这句话可以倒过来说,儿子记仇,老妈也是记仇的。从此,伍妈电话只给姚乐打,只要是伍九接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光速挂断。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伍九双手握拳,用力压过,咯咯咯的,关节发出一串乱响,对着电脑屏幕上那个已经看到麻木的复活对话框,恶狠狠地诅咒门外那个家伙出门被车撞到。
不过看起来姚乐的运气不坏,出门非但没有被车撞到,反而中了彩票。
这天下午一杯的客人不多,小四眼难得提早到。
为了庆祝这一不同寻常的日子,大宝怂恿小四眼去买彩票,小四眼觉得自己的运气一向不好,摇着脑袋不肯去。小猴心痒痒的,也掺和进来,给他们出馊主意。
最后几人得出结论,一致要求姚乐以一杯店的名义,去街口买一张彩票。
“反正你每天买菜抠下来的零钱也不少。”大宝顶着硕大的爆炸头跟他咬耳朵。
姚乐想想也是,反正就是两块钱,当哄女孩子开心啦。
也不管上班时间擅离职守,二话没说屁颠屁颠就跑出门,递给街口那个胖大妈两颗硬币,拿回来一张即开型彩票。
刮出来一看,中了个小奖,不多,几千块。
“真是神奇,买一张就中了。”大宝摸着姚乐脑袋,大肆赞扬了一番。
“怎么办,这么多钱怎么花?”小猴凑近,仔细观察彩票上的数字,好像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要不要给老板打个电话?”小四眼拿着输好号码的手机,推推眼镜,征求大家的意见。
“不要!”心有灵犀一般,小猴大宝异口同声大声拒绝。几个喝着饮料的客人听到声音,停下口中话题,好奇地看过来。
“太迟了。”姚乐摇摇头,指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伍老板,遗憾地告诉他们。
伍九耸耸肩,一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愉快表情,一点点,缓慢而又坚决地抽出被大宝紧拽手里的彩票。
最终,钱遗憾的落入了伍九的口袋——当然是不可能的。
独吞掉?想都不要想,四双眼睛外加一副眼镜齐刷刷锁定他,他脸皮还没这么厚。
去吃掉?被否决,吃进肚子一晚上就消化了,不划算。
去玩掉?那该怎么玩?这又将是一个麻烦而严肃的问题。
看时间也差不多该下班了,伍九揪了姚乐要走,心想反正半天没个结果,干脆迟点再说。
“这事回头再说,大家回去想一想,明天再给个统一意见。好了,没问题今天就先到这里,散会!”
回家路上,姚乐有点小兴奋。
从很小的小时候开始,他的运气就不错,买mī_mī虾条送五角钱,吹泡泡糖吹出再来一颗,或者,刮刮卡刮出别人死活集不起的稀少卡……
总的来说,姚乐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小打小闹中的奖还真不算不少,只是很遗憾的,这么多年的好运气积攒下来,让他中过最大的奖项不过是一套做工精致的四色套杯,而且还没捂热被人抢走了。
“干嘛一直盯着我,我脸上长东西了?”姚乐那双闪着光亮的眼睛盯得他浑身不自在,伍九跟他拉开一点距离,摸摸左脸,又摸摸右脸。
“我还没中过这么大的奖耶,能不能多分我一点?”姚乐咬着下嘴唇,满心期冀。
伍九分明看见了他藏在屁股后面摇摆正欢的短兔子尾巴。
“不行!你哪有钱买彩票,还不是抠的菜钱?”
“……”
“你能保证以后不抠菜钱我再考虑多分你一点。不过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我们还是可以小小庆祝一下,晚上加菜!”
加菜的结果是,说好再也不去陈尧家吃饭的伍九,牵着姚乐又站在公寓门外,按响了他合伙人家的门铃。
陈尧一个人在家睡了一整天。
若不是伍九打电话说要过来,包不准能直接睡到第二天去。屋子里没有呛人的烟味,收拾的也算整齐,只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姓钟的男孩不在。
“厄,上次看到的那个男孩呢?换啦?”伍九探着脑袋四处扫了一遍,看到没其他人,确定不会再上演n18的戏码,这才让开门口,让姚乐进来。又在背后推他一把,怂恿他去玩遥控器。
陈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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