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闷儿,面前一颗桃树后也走出来个锦衣缎带的人,看背影就能认出,这人正是潭子实。
潭子实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不时的扒开桃枝找寻。正找着,一旁忽然又走出来个人。
潭溪一看,竟然是清谷。
清谷笑嘻嘻的上前,拍了拍潭子实的肩道:“爷,找什么呢?”
潭子实一脸失落,说道:“清谷,方才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粉衣女子,样貌跟神仙似的。”
清谷闻言,抿嘴笑道:“你说巧不巧,方才我来时的确见到个,不知是不是爷要找的那个?”
潭子实忙上前一步,摇着他的肩膀,焦急地说道:“好清谷,快带我去见她吧。”
清谷抚着他的手,幽幽一笑,“爷,莫急,方才我来时见她也正往这边来,爷您在这里等一等便可。”
“当真?”
清谷点了点头。
只半柱香的功夫,前方的花雾之中隐隐传来一阵舒缓的脚步声。
潭子实欣喜若狂,揽着清谷的腰笑道:“好宝儿,你竟当真不骗我,回去我定好好赏你。”
说话间,雾里的身影越来越近。
只见这人确实穿着一身粉红的袍衫,只是身子不若女儿家那般娇柔,步履略显轻缓,朝两人悠悠行来,竟不似凡间人物。
潭子实蹙了蹙眉,丢开了清谷。
待那人走近,潭溪瞧了个清楚,眉清目秀,斯斯文文,不是他家账房里的江涵是谁?
潭子实一愣,立时朝着清谷嚷嚷起来,“清谷,又诓老子,怎么是江涵,爷要找的是那个仙人!”
清谷仍旧带笑,抬手一指江涵,说道:“爷,您瞧他可不就是个粉衣仙人麽,凡人哪里有他这样的气度不是?”
潭子实正要发怒,清谷却与江涵一同消散,融进滚滚薄雾之中。
潭子实僵在原地,很是颓废地跌坐在桃花树下。
满树桃花风吹摇曳,斜斜打在他身上。
潭溪看出些端倪来,忍不住噗嗤一笑,笑出了声,惊了潭子实一跳。
潭子实忙回头看,兴许是隔得远了些,看不清楚潭溪,便起身朝潭溪走来。
潭溪暗暗称怪,他怎么又能看到自己了?
潭子实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穿过一重又一重雾气逼近。
走到还隔有两三步路时,潭溪也仍旧瞧不清他的脸。
他好似也瞧不清潭溪的脸,又往前跨出两大步,堪堪贴着站在潭溪面前。
潭溪瞧见潭子实一双清眸中浮起一层水雾来,眼睑俏薄,带着些灵气,单纯的还像那个牙还未扎齐的小潭子实。
潭溪正要开口叫他,却见他身子晃了晃,伸出手来摸了摸潭溪一侧脸颊。
潭溪勉强挤出个笑来。
潭子实见他笑,脸上迅速生出一股惊悸,全身颤栗着向后退去,大叫一声:“有鬼!”便朝后栽倒。
潭溪怕他摔着,忙伸手去拦,眼前却忽然一片漆黑,随即天旋地转,脑袋里嗡嗡一片闷响,而后,人事不知。
也不知过了多久,潭溪再睁开眼时,屋子里一片灯火通明。
烛灯下人影绰约,丫鬟小厮进进出出。
潭溪揉了揉额角,慢慢从地上坐起,瞧见床榻上的潭子实被紧紧裹进厚褥子里,满面通红的冒着冷汗。
小鸽子在一旁拿着个布巾给他擦汗。
秦青在一旁焦急地踱步,嗔怪道:“怎得又病重了,大夫不是说只是染了些风寒不打紧麽?小鸽子,爷睡前被子可有盖好?”
小鸽子也是一脸焦急,边擦着汗边说道:“我亲手给盖的被子,还特意从西厢房里多取出来条褥子给爷盖上的,哪里能冻着了?”
秦青道:“不然我这会儿再去请周大夫来。”
正说着,门外轻轻敲了三声,秦青忙去开门。
进来的却是江涵,仍旧穿着一身绛紫的袍衫,鬓发有些凌乱的散着,遮住冷峻的眉梢儿。
秦青现下正没主意,见了他忙躬身行礼。
江涵抬手止住,径直跨进门内。
“江公子,怎得这么晚了还没睡?”小鸽子忙从床沿儿坐起身。
“嗯,在忙些账,睡得晚了。”江涵走到榻前,伸手摸了摸潭子实的额头,问道,“少爷他怎么了,晚间不是才服过药?”
小鸽子回道:“方才我俩正在外头巡夜,忽听少爷嚷嚷了一声,我们两个便跑了进来,就见少爷手脚冰凉头上直冒冷汗,蜷着身子还在发抖。”
秦青上前一步,也说道:“公子快给出个主意,老爷现下正在外头办事,温管家也跟着一道去了,能管事儿的也没有,这么晚了大夫怕是早就睡下了。”
江涵不慌不忙地坐在潭子实身侧,从小鸽子手中接过布巾给他擦汗,道:“他这么大个人了,一点伤寒不妨事儿,恐怕是梦魇了。”
小鸽子恍然大悟,忙道:“是了是了,先前少爷也常做噩梦,晚上总说梦话,倒是从没像今晚这般严重的。”
江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将手中布巾拆开来重新折好,顺着潭子实的鬓角一路擦到下巴。
潭子实现下也不知是醒是睡,闭着眼睛,眉头紧紧锁着,嘴巴微微开合却又说不出话来。
潭溪恍然大悟,往常常听人说鬼能托梦,原来自己竟不小心入了他的梦。只是,十多年前自己吓得他傻了一场,如今在梦里见了,竟又吓了他一次……
想到这里,潭溪不免心中愧疚起来,站在潭子实榻前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涵替他擦了额头、脖颈,又把他的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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