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角落的暗影处。一双眼睛悄无声息地窥视着那个几近狂癫的男子。
似是渐渐微弱下去的绝望凄嚎再不能满足心中黑洞一般嗜血的渴望。和世勒翌的身子忽地飞上半空。赤金色的双眸如探视器一般在皇宫内扫视着。脚下重重楼宇中到处都是繁星一样的灯火。
赤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因为发现猎物充足而疯狂的嗜血兴奋。
他转了转脑袋。很快就锁定了下一个目标。几点金芒如蒲公英被大风吹动了一般顺着夜风飘飘忽忽地落在后宫正忙于跪拜的嫔妃们身上。眨眼间。有数名宫人已经被幽火俯上了身……
本来后宫也开始乱了起来。被魔光沾上的宫女们撕裂了衣衫。坦露着白花花的胸部。下一刻自己的双手就像尖利的刀一样刺向了自己的胸口……她们惊恐至极的凄厉尖叫。瞬间在暗夜里回荡开来。
这个人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在其中占一席之地的巅峰权利的中心;这个人人都向往艳羡的地方;此刻成了所有人的噩梦。一个再也醒不过来的噩梦。
而那个制造噩梦的人是他们的皇帝和世勒翌。
飞扬的长发。黑色绣金龙的紧身衣。金色的凤眸。苍白的脸和那血色的嘴唇。彼时的和世勒翌早已失去了人的意识。抑或是他根本就不是和世勒翌。
距离和世勒翌不远处的夜色最深处。有一白一红两个男子对面而立。白衣的背对着光华殿。红衣的面对光华殿。
“炎月。放我过去。你没看见丫头快不行了。”即墨玄手中长笛抵在炎月颈部。目光似欲喷出火来。“你再拦着。我就真的刺下去了。”
“刺吧。”炎月淡淡道。神色无喜无悲。“不过你要想好了。你这刺下去。你的丫头就真的活不了了。”
“你……”
即墨玄气息一滞。目光投向那个躺在明黄色龙袍上气息微弱的女子。那是他捧在手心都怕化掉的宝。他怎么舍得她承受如此大的痛。怎么可能舍得。他也知道炎月说的是事实。
当南笑告诉他。说包包体内的五芒蛊虫根本就不能驱除的时候。他悄悄回了一趟空山。找炎月证实这个消息是真的。但炎月说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可行。从答应炎月将计就计的时候。他就知道包包有危险。但若不如此。她活不了。
可让他看着她那么痛。他只恨不得把她的痛都转嫁到自己身上……然而炎月却说。那是她必须经历的劫数。什么破劫数非得那么折磨她。彼时他觉得自己的所有武功都是废的。因为他此刻心如刀绞却无法做任何有助与她的举动。
哪怕是像那个老太监那样静静地陪在她身边。他都做不到。
上挑的双眼平生第一次蓄满了泪水。
炎月被红衣男子眼中深重的疼痛和自责震撼到。本不想出口的话终于说出:“我不让你现身过去是有道理的。这个时候的和世勒翌拥有的力量等同与我。即便是我也没有把握能制服他。”
即墨玄举袖掠过眼角。不放弃地道:“那让我离她近一点。我只是想看着她。”
炎月继续道:“小轩全身的骨骼全部被司马玉震碎。如今在这世间只有她自己的情泪能治愈。所以你现在若是过去。万一被和世勒翌察觉到你的存在。对整个事情只会有害而无益。”
在他二人说话的这段时间。整个皇宫已经陷入了修罗炼狱一般的凄惨。到处都是挖自己心肺的人。到处都是胸口血肉模糊的尸体……
和世勒翌兴奋地看着。裂开嘴非常愉悦地欣赏着。
“翌哥哥。一哥哥。”气若游丝的叫唤完全被淹没在尖叫哭喊中。
然而已经陷入半疯癫的男子听见了。他于半空中缓缓转头望向躺在明黄色龙袍上的女子。凤眸里的赤金色慢慢褪去。漆黑的眼瞳渐渐恢复。
“我好冷。”包包喃喃着。说话的声音急速微弱下去。眼前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慌了。伸手在虚空中四处胡乱地抓着。“是蜡烛烧完了么。翌哥哥你在哪里。翌哥哥。”
其音如啼血的杜鹃。声声裂肺。令闻者无不哀上心头。
和世勒翌飞回她身边。落地。慢慢蹲下。伸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颊。却似乎是记起了什么。手悬在距离脸颊一寸之间不敢落下。他的长眉不经意地皱了起来。彷佛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那一刻。屋檐下的暗影里冷光一闪。一柄利剑以迅雷之势刺出。不偏不倚堪堪从和世勒翌的后心房穿胸而过。
却原来是一直隐没在角落的南宫越出了手。此时。他眸底虽有惊惶不安之色。却在手中长剑穿心而过的当口。喜上眉梢。
包包仅存的意识里。只听得“哧”一声利器入肉的闷响。便见到和世勒翌的前胸有血泉喷涌而出。
她看的清楚。南宫越因为某种原因。站的位置距离她比较远。所以出剑虽快。但和世勒翌还是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躲开。但他若是闪开了。攻势凛冽的南宫越势必收不住身形。就会踩踏到躺在地上的包包。
和世勒翌自然比包包更清楚这个。因此他没有闪躲。
包包虽然全身不能动弹。但人是清醒的。只是话已经很难能说出来。
这一刻她明白了和世勒翌对她的好绝不逊色于任何人。想到他如今成了这妖魔一般的样子。而她却不能为他做任何事。只能看着他沦为杀人狂魔。或许还会因此毁灭他自己原本要守护着的帝辛王朝。
想着痛着。一滴泪从包包眼角滑落。接着便像是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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