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过地闭了闭眼,却落不下一颗泪来。
他对这母亲的感情,因为长久没有接受任何的滋润,已经濒临枯竭了。
叶海涛将背包放在写字台边,习惯性地从里头拿出书本,摊开来,低头专心地学习。当他瞥见书上旁边的字时,紧蹙的眉头,才微微舒展开来。
那是林庄文的字迹,这本书,是林庄文送给他的。
他现在已经十五岁了,年末就要应考,要是成绩不错的话,未来就能够和林庄文一起在莱佛士学院上课了。叶海涛已经想清楚了,等他从直落古楼毕业之后,就搬到学院的宿舍居住,他也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因为林庄文说过,能替他争取到奖金。
林庄文,实在是他的贵人。
这两年来发生了不少事情,叶海涛除了身子拔高之外,一些不明白的事情,也逐渐弄清楚了。林庄文,可说是他在茫茫路途之中的一道光束。他们并不常见面,至多一个月两回,多数都是在叶海涛的学校里——林庄文偶尔会到那里当临教,而叶海涛心里对这个学长的崇敬,已经达致了巅峰。
林庄文是很照顾叶海涛的,甚至是有些偏袒他。他们之间像是有永远说不尽的话题,而林庄文灌输给叶海涛的想法,一直以来都被叶海涛奉为圣旨,牢记于心。
由此看来,林庄文对叶海涛而言,俨如父亲、兄长一般神圣的存在。
叶海涛出神地看着课本上的字迹,浑然没发觉房门被人悄悄打开来,一直到脖子被人从后给搂住了,他才惊呼一声,高高地仰起头来。
只见,古谷川那张标致漂亮的脸蛋泛着淡笑,黑沉沉的眸子中像是闪烁着微光。
叶海涛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强作自然地扯了扯笑容,叫了一声“哥”。
这两年,古谷川依旧没多大变化——除了身高略长,那白皙细致的皮肤依旧如故,脖子的喉结稍稍清晰的一些,可那一把声音还是如同以往般地清亮。但是,和叶海涛比起来,古谷川终究是一个成年男子,再加上叶海涛总是一副消瘦的模样,总带给人弱小羸弱的错觉。
在古谷川亲吻着自己的脸庞时,叶海涛闻到了他身上的药味,故而别过头,转移话题地道:“哥,你去看医生了?”
古谷川听到这话,不乐意地“嗯”了一声。接着,仿佛是失了兴致一样地放开了叶海涛,径自走向一边,脱下了外套和领带。
叶海涛见他一言不发,自然是知道古谷川心里又不愉快了,想来是对今天诊治的结果并不满意。
古谷川今日确实很不愉快。
这一次,他用几万块钱请了一个德国医生。听说那德国医生很是厉害,医术高明,他原本以为这次总算能把自己的病给治了,没想到试了大半个月,那医生居然告诉他没办法。
那时候,古谷川是极其愤怒的,他差点就要拿枪把这庸医给毙了,好在随从及时把他给拦住了。
自从父亲第一次带自己去看医生的时候,古谷川就意识到自身的异常了,尽管没有人直接告诉他。他忽然明白到,自己是和其他男人不同的,大大地不同。原本,他还是抱着希望的,一直到叶海涛逐渐成长——在一个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叶海涛的裤裆湿湿的,他以为叶海涛又尿床了,当下把叶海涛的裤子给扒了下来。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叶海涛的那地方,流出了许多白 浊,形状也比平时粗长不少。
他还以为叶海涛病了,慌慌张张地请了一个医生过来。那个医生并不知道古谷川的情况,只是在看了叶海涛之后,大笑数声,仿佛觉得因为这事把他找来,实在是相当滑稽。古谷川为此异常愤怒,他去找了父亲——
到最后,他也从父亲支吾的解释之中明白过来了。
原来,他是个不正常的男人。
“哥,你等会儿还要出门么?”叶海涛发现古谷川又换了一件英国西装,便如是问道。
古谷川听见少年唤着自己,带笑着回头走了过去。他慢慢俯身,接着单膝跪在了叶海涛面前,仰着头,两手捧住了叶海涛的脸蛋。
“哥……”叶海涛有些不适地侧了侧脸。
古谷川端详着叶海涛的面孔,然后倾身在他的嘴上亲了亲。叶海涛强压下心里的排斥,僵硬地接受了古谷川的吻。
这两年来,他们都成长了不少。叶海涛也已经渐渐地明白,这样的亲吻,并不是正常的兄弟间,该有的相处行为——这一点是林庄文告诉自己的。
那是因为一年半前,林庄文替他把丢失的金表给找回来了。他并不知道林庄文用了什么样的法子,但是那金表确实在他的眼前。当时他实在是太开心了,便抱着林庄文,将唇凑了上去,亲了亲林庄文的嘴。
林庄文当时吓呆了,他怔然地看着眼前这小少年,脸上一阵红。尤其是叶海涛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时,林庄文简直如同石化一般。事后,他们两人分开的时候,林庄文一脸严肃地询问他,究竟是谁教他这么做的。
由于林庄文的神色太紧张了,叶海涛只好如实相告。林庄文听后,脸色极其难看,他突然搂住了叶海涛,一脸痛心疾首地说——这太可恶了!
什么可恶?
叶海涛完全不明白,林大哥是在说他哥哥可恶么?他哥虽然脾气坏,不过叶海涛并不觉得古谷川是个可恶的人。当然,要是古谷川不对他做这一些奇怪的事情,他一定会非常喜欢这个疯子哥哥的。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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