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笑容讨好地凑上去:“医生,今天他告诉我他妹妹喜欢你,偷偷拍了很多你的照片,我就和他打赌,如果我能治好他一吃葡萄干就会吐的毛病,他就要把他妹妹偷拍的照片统统送给我,并劝他的妹妹放弃你。”
苏维沉静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问他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毛病,他说他不记得了。于是我催眠了他,让他回想起来他六岁的时候坐船出去玩,在船上吃了很多葡萄干,却因为晕船都吐出来了。这在他的心理造成了创伤,才会导致他从此对葡萄干敬谢不敏。”他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无形的尾巴在身后晃了晃,好像一只期待主人嘉奖的宠物狗:“医生,我做的对不对?”
苏维笑容很阴沉:“谁准许你随意将人带入我家?”
大黄立刻蔫了:“……对不起,医生。”他对心理学的热忱度远远超过了苏维的预料,书上的知识已不能满足他,他渴望更多临床试验。
苏维走进书房,抽出自己的笔记本,摊开了许久也不知写些什么,最终苦笑着合上了。
这之后大黄又将毒手伸向了住宅区里其他人。他对心理学非常感兴趣,四处搜罗小白鼠,亦有许多人闻名来而。他一会儿治好了张大爷一吃西红柿就拉肚子的毛病,一会儿改善了王姑娘一看见红色就头晕的情况,更有甚者,附近一个右耳失聪了三十年的老战士的耳朵都让他治好了。这些事迹使他在那一带名声大噪,又因为大黄在外自称是苏维的入门弟子,连带着上门向苏维求诊的访客都多了许多。有时访客来时恰巧苏维不在,大黄一时技痒自己出手也不在少数。
这一切让苏维感到哭笑不得——自己出国辛苦求学数年得来的知识,一个少年轻轻松松地自学了几本书就学了个大概,而这名少年还是他的一个患了人格分裂症的病人,这可叫他如何自处?
“以前应该有人教过你精神分析吧。”吃晚饭的时候,苏维忍不住开口。他承认,这里面多少有些羡慕或嫉妒的情绪。
大黄赧然地抓了抓头发:“好像是的。看这些书的时候,我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我真的曾经学过吧。”
苏维越来越觉得,一切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唔,医生,你相不相信一个厉害的心理学者可以掌控一切?”大黄咬着勺子若有所思地问道。
苏维沉静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大黄说:“是那个极度催眠。”
苏维重新打开了名为极度催眠的博客,认真地查看每一篇日志。l.d提出了很多新的催眠方法,这些方法结合了对穴位的按摩和心理暗示,即简便又直接。
大黄蹲在苏维身边一起看:“唔,这个我试过,真的有效。”
博文中有许多关于催眠术的知识,有些苏维学过,有些只是听说,更有些闻所未闻,或许是这个l.d的独创。
“印堂穴在催眠中可有效诱导加深催眠作用……”
大黄悄悄将手指覆上苏维的印堂穴,苏维冷冷瞪了他一眼,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将手收了回来。
苏维终于翻到最后一篇博文,博文的名字就叫极度催眠,然而打开之后却将他吓了一跳:博文的背景是血红色的,整篇博文只有一行问句:你相不相信一个厉害的心理学者可以掌控一切?
苏维怔了两秒,心底不由自出生出一种厌恶的感觉,关掉了页面,揉按着自己的睛明穴。
大黄温柔地替他按摩着太阳穴,小声问道:“医生,你当初为什么会学心理学?”
大约是大黄的按摩令苏维感到轻松,整个人的戒心降低了不少:“我告诉过你,我曾经得过抑郁症。”
大黄又问道:“你为什么会的抑郁症?”
苏维沉默了一会儿,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容:“……为什么?不为什么,十几岁的时候,那个年纪……无病呻吟出毛病来了。”
大黄蹲□,趴在苏维的膝头,握起他的手搭上自己的脸,墨如点漆的眼睛泛着温润的光彩:“医生,我总觉得你过去受过伤,才会变得像现在这么冷漠。”
苏维沉默地看着他,许久后将手抽了回来,轻声地、不无惋惜地喃喃道:“路霄,如果你不是我的病人该多好。”
他走到阳台上,对着那盆行将枯萎的白剑云出神。自从大黄对它感到害怕后,苏维便接下了浇灌它的责任。可随着天气逐渐变暖,花季一过,再美丽的花朵也该谢了。
他隐隐约约又感到对面有人注视着自己,可茫然地望过去的时候,对面的窗帘又的确是拉的死死的。
等苏维进屋之后,对面常年紧闭的窗帘被挑开些许,一个黑影藏在窗帘后,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的背后,漆黑的屋子里一台电脑的屏幕亮着诡异的红色,红屏上写着一句话——
“你相不相信一个厉害的心理学者可以掌控一切?”
8、第八章
卢湘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警察找到了证人证明在卢湘身亡的当天上午至下午大黄都在公园中,据几名路人和公园的巡逻员对他精神状态的描述,他很可能已经变成了新的人格。而根据法医的鉴定,卢湘腹内的老鼠药看消化程度应该是午饭时摄入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争议,这件案子最终以自杀结案。尽管杨少君对大黄人格分裂的原因始终感到怀疑,可案子到底是结了。
结案之后,为了庆祝,苏维答应了大黄
喜欢心理医生苏维请大家收藏:(m.fubook.win),腐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