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芷看着桓敬之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个雕刻精致的漆黑盒子。打开之后,闻到一股酸甜的味儿。
“药苦。府里又有着蜜饯,我就拿了几颗过来。”
桓敬之拿了一颗杏脯递给他后,随手将盒子放在了瓷碗边上。
“未想到原来御史大人心思如此细腻。”
蓝芷含了一颗在嘴里,满腔甘甜清香。想到很久之前每次得了风寒喝药时,都会受不了那苦涩的滋味。好几回都是趁着那人不注意偷偷把它倒了。后来一次还是失手给瞧见了,免不了被他声色俱厉地数落一顿。只是在此之后,素来不喜甜食的他竟也会买果脯回来。
“蓝芷,以后你大可不必这样叫我。”
桓敬之注意到眼前的人虽然看着自己,但神色恍惚,像是分了神。他只当是他受了伤,身体太过虚弱。
“你休息吧。”
“今天的事麻烦你了,明天早晨还望能雇辆马车送我回伫忘川。”
“你可以留在我府里,路上多颠簸,伤口裂了不好处理。你现在这幅样子,即使回去了也需要卧床休养。”
蓝芷任桓敬之扶着自己躺下,看他俯□细心捏好被角。有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那段在梦里百转千回了无数次的旧时光里。他身上的檀香味因为靠得近了,浓烈了许多,闻着让人觉得很是安心。
桓敬之见他阖上了双目,便收拾了瓷碗准备离开。
“敬之。”
侧身欲走的他止住了脚步,望向床上的蓝芷,却不见他接口下去。猜想他那清高的性子怕是不习惯这样,淡淡开口道:
“我去书房睡,晚上还有一些公文要看。”
“嗯。”
熄了灯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窗前的一轮明月穿透过雕花的窗格子像碎银般铺洒了一地。黑夜里,蓝芷露出一个清丽的微笑,长长的睫毛终于覆了下来。
冷亦回到苏念白寝宫时,只看到平常应该在殿外侍候的宫女和太监都没了踪影。他想这时辰,日理万机的小皇帝也定是睡了。手搭在大殿的门上,却踌躇着是否这会儿进去。想到白日里,李公公嘴里所谓的圣上之意带着浓浓挑衅的意味,冷亦心下便一阵恼怒。
推开大殿的门,室内的灯都熄了,弥漫着有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味。没走几步,腰间被人紧紧箍住,那香味也愈发浓烈。肩上抵着一个尖尖的下巴,耳边是男子轻微的喘息声。
“朕的冷太医可算是回来了。”
苏念白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低沉如水,冷亦有些受到惊吓,脊背不由一僵,扭了身子想要脱离这个有些窒息的怀抱。
“皇上,请自重。”
“哈哈,哈哈,不行,诶哟喂,笑死朕了。爱卿怎么整得跟个妓院的娘们似的。”
“你……”
苏念白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那声音也知道他此时准是一脸愠色。顺手扒了他的腰带,在他扭捏反抗之际,拦腰打横抱起,径直走向龙床。
“苏念白,你放我下来!”
“那怎么可以,今天这嫖客,我还真是当定了。”
“混蛋,那么晚了,你明天还要早朝。”
“爱卿不用担心这个,朕起得来。”
说着,苏念白已经拉下床幔,欺身压在了冷亦身上。细碎的吻如同雨点般落在他的颈项间,冷亦侧过脑袋试图躲开,可他依旧不依不饶,容不得两人之间余下一点空隙。越是挣扎,苏念白的态度越是强硬。到最后索性除光了二人身上的衣物,一并扔在地上,赤身相贴。
“唔,苏……苏念白……你,你停下。我昨晚一夜没睡,现在累了。没力气和你做。”
他的话断断续续,有一部分被吞没在唇齿间,含混不清。苏念白听着也全当是鼓励自己继续的销魂的呻吟声,凭着感觉,一路吻到他的耳垂边,贝齿啃咬着他的耳根子,力道不大不小,却足以另冷亦的身体柔软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伺候你歇息,如何?”
御床轻摇,一室旖旎。
… …
冥界
沿着黑色的三途河直到忘川,一路上皆是由黄泉路上蔓延而来的彼岸花。大片大片,远远看上去就像是鲜血铺成的通往幽冥之狱的火照之路。它们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也是冥界唯一的花朵。
黑色的三途河水上悬浮着绿莹莹的光斑,在夜色里忽明忽暗,就宛如天上的星辰那般。传说中这三途河是生界与死界的分隔线。
而渡过“三途河”的方法也只有一个,就是乘坐河上无头鬼摇着的渡船,除此之外再也别无他法。渡船是要付船资的,没有路费的灵魂将不能登上渡船,就算是登上了,也会被船夫丢进“三途河”。那些无法渡河的灵魂在轮回yù_wàng的驱使之下,会涉水渡河,但是“三途河”的河水不但没有浮力,而且还有着能腐蚀灵魂的剧毒。那些下水的灵魂将永远没有上岸的机会了,只能一辈子变成“三途河”里的水鬼。
永不超生的痛苦和彻骨冰冷的河水使那些水鬼对其它还有轮回转世希望的灵魂产生了妒忌。因此,只要有灵魂落水,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其拉入河底也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水鬼。
而再细看那些绿色的亮光,它们其实就是一缕缕四处飘散着的魂魄。也有人会踩着那开得如火如荼的彼岸花一路前行到奈何桥边,闻着花香,想起自己的前世。
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了人间的种种。如同那妖冶盛开的花朵一样,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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