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的人了,你就是第一。”
“虚名而已,有何炫耀的。”
“什么虚名,这可是实至名归。你付出了那么多,这是你应该得到的,而且——我也做了一点点努力。”
“难道你又去拉票了?”
“所有的人都去拉票,你不拉票,难道就公平?”
“我不喜欢这样,这样的结果也不是我喜欢的结果。”
“无论怎样,结果都一样,如果大家都不拉票,你也一样是花魁。”
“这不一样,如果我要真做得一个花魁,我希望是凭我舞台上功夫,而不是台下的伎俩。这样不干净的夺魁,我不要。”
“你傻啊,这些明明就是属于你的东西。”
“我不要,我傻。”商君秋说完,转过身走去了后台。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平添了一股无名的烈火。我所有的努力被他付之一炬,而一起烧掉的还有他自己的那份努力。我咒骂了一声,离开了戏台。
第二天,商君秋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关于放弃评选名旦的声明。看到这个消息,我把那张报纸撕得粉碎。
我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商君秋租住的房子,猛地推开门,见他正拿着一个剧本在看。我几步过去,抢过剧本甩了出去,“你发那个是什么声明?”
“上面已经写得很明白了,我放弃了。”
“你凭什么放弃,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考虑了,我考虑了很多,所以,我才决定要放弃。花钱买来的花魁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受之有愧,我会不得安宁。”
“臭讲究,你这就是臭讲究。我把你的功名带到了你跟前,你却给踢开了。”
“那个不纯洁,我不想要。”
“洁癖,这个时候你玩什么洁癖!那你看我纯洁吗?你想要吗?”
他抬起头看了看,又把目光转向别处,“你虽然不纯洁,但是不坏。”
“那你是要,还是不要啊?”我赌着气厉声的说,想到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我很是心疼。
他低下了头什么也没有说。
我站了起来,猛烈的摇晃着他的肩膀说:“你倒是说话啊,你要不要我?”
他依然没有说话,任我将他晃来晃去。那一刻,我忽然想把他推到床上去,但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看见他哭了。
“你的事,以后我不管了。”我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第 10 章
多少天,我都没有去找商君秋。但我在百感纠结之中还是有些忍不住了,在这段痛苦的挣扎中,我度日如年,生活没有了一丝光亮。我有一次悄悄的问陈大壮商君秋现在过得怎么样,他说还那样。
我忽然觉得商君秋是个无情的家伙,回首这些年来,我无怨无悔的帮了他那么多,他却悄无声息的把我“抛弃”了。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名角儿,而我还是那个茶楼里的那个伙计,我恍然觉得自己应该为此感到自卑。我一脚踢翻一个长条板凳,仰天长啸着说:“商君秋,你不就是一个戏子嘛。”说完之后,我自己都忍不住哭了。
很快,《新民晚报》公布了名旦的评选结果,四大名旦还是四大名旦,无数人为商君秋的弃权而惋惜,甚至在报纸上还登了几篇为商君秋鸣不平的小文。我又能说什么呢?该做的我都做了,不该做的我也做了。我能争到那个最好的结果,但他却死活不要。
我渐渐地陷入到深深的惋惜之中,不是为大洋,而是为光阴。我觉得我似乎是找错了一个人,他的洁癖让我觉得不合时宜,他的冷漠让我觉得如临风霜。无奈之中,我们渐行渐远。如果算一算,我们已经有十来天没有见面了。
之后的日子,他没有来找我,我也没有去找他。
腊月二十三很快就来了,我甚至都没有提起兴趣去看那个别趣横生的“封箱戏”。之后,所有的戏园子都封台了,沈家茶楼也是,这意味在大年初一之前,全北京人都看不到什么京戏了。我倒是没所谓了,该过年过年,该放炮放炮,我只是在笑的时候才有些难受。
过完初一,所有的戏楼开台唱戏。我家正月里连办了几场堂会。正月十五那天的堂会,商君秋来了。他和我的父母热情打着招呼,我的父亲喊我过去,我强拉着自己的双腿走了过去,然后冷冷的打了一个招呼。父亲见我这幅模样忽然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你们原来不是很好吗?”
“伯父,我们之间有一小点误会。”
“有什么话,敞开了说就是。”
“我回头跟他解释解释。”商君秋话没说完,我已经走开了。
正月的里堂会一般都是图个喜庆,唱的戏曲也大多是吉祥戏,像什么《天官赐福》、《赵延求寿》、《八百八年》都是堂会里经典的曲目。但是商君秋却在那天加了一出《西厢记》——这戏可是我以前非常喜欢的。
听见那熟悉的音律,躲在书房中的我忍不住侧耳倾听。
“但见她泪湿了淡白梨花面,
但见她愁损了轻盈杨柳腰。
难得她泣血曹娥孝,
提什么捧心西子娇?
我也是严亲下世早,
断肠人相慰这可怜宵……”
戏词丝丝入扣,声声入心,我知道他这戏是唱给我听的。
我推开房门,来到了院子里那个临时搭建起来的戏台下。他看了我一眼,嘴角隐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我的心又是一阵砰然心动,那感觉就像是第一次在城外见他。
唱过戏后,商君秋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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