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你睡着的时候,眉头皱在一起,心事重重的样子……是做噩梦了吗?”
林乔不语,微微皱了眉。
“joe,两个人之间能走到什么地步,和认识多久没有关系。”谢锐把筷子还给他,直视着他的眼睛,“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
心里似乎有一块柔软的角落被蜇了一下。林乔望向谢锐,语气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我晚上要跟着中国的时差工作,每天弄到半夜,你没法睡觉的。”
谢锐不以为意的说:“我是自由职业者,上班时间随意,把工作挪到晚上陪你一起好了。”
“那……”犹豫再三,林乔终于妥协,“别搬来搬去,你带点随身衣物过来,两边住住吧。”
“好。”谢锐眼睛弯弯,没再继续跟他讨价还价。
林乔一向知道,自己不是个容易被讨好的人。
从家庭条件优越的独生子蜕变到能过上中产生活的律师,他没真的受过穷,对物质条件,大有挑剔的余地。
又因为拥有一副好皮囊加上一向拔尖优秀,从小到大,父母、朋友到现在的下属,除了韩钊,莫不对他几分容让——连向父母出柜,他都出的理直气壮。
而这样的乔少爷,回望跟谢锐在一起的日子,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从答应同居的那天开始,谢锐真如承诺的那样,把他照顾的面面俱到。
每天晚上他工作的时候,谢锐就在旁边做自己的事情,大多数时候都在看邮件。偶尔林乔回头,会撞上谢锐的眼神,视线相交时,对方总会对他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神奇的是,不管是早是晚,只要林乔做完手头的事情,谢锐也会同一时间关机完事儿——仿佛他的工作只是等林乔时的消遣。
林乔问过一次原因,结果被直接堵住了嘴,然后被折腾到天蒙蒙亮——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问了。
其他时间里,两人的生活也是围着林乔的日程表在转。要是林乔想出门,谢锐就陪他逛街、吃饭、泡吧、运动。要是林乔呆在学校,谢锐就去做自己的事情,林乔什么时候回家,给他打个电话,半小时以内,他一定会出现。
这样算是恋爱?林乔坐在图书馆,咬着笔杆子想,恋爱难道不应该藏藏掖掖、欲擒故纵,等对方先爱上自己吗?韩钊是他生命中第一个真正爱上的人,一开始对方若即若离的态度让林乔那种要什么就一定要到手的恶劣性格大爆发。
事到如今,乔少爷终于承认,这世上的事,不是你想要,你努力就会有回报。回想他对韩钊的要求,从最开始的“要对我一心一意”,到之后的“不要出轨”,到最后的“别让我看见”……林乔一直觉得自己败在了先爱上对方。因为先付出了所有,被掀了底牌,韩钊就能步步紧逼。卑微的姿态积累到现在,不管是床上还是平时的相处,林乔都无限退让,退到他都记不起真正的恋爱是什么样子了。
回想谢锐那些无意中被自己撞见的眼神,林乔觉得他是毫不掩饰的在喜欢自己。但像谢锐这样游戏花丛的老手,相处最初就无限制的对自己好,难道不怕被掀底牌?
或许因为,这只是一段双方心知肚明的露水姻缘吧?所以,怎么着都行?
是啊,两个月而已,费什么脑子呢。到时候自己一走,公寓、手机、衣服、锅碗瓢盆,什么都留在这里,真叫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手机轻震了两下,打断了林乔的思绪。打开一看,上面是谢锐的短信:”e t, dr.”
林乔来到湖心大厦顶楼公寓的时候,门虚掩着,若有若无的音乐从门后飘荡出来。
他推门进去,从客厅走到餐厅,灯光调的很暗,各个角落都点了香氛蜡烛,遍布整个公寓的音响系统里则流淌着l r。
最后,林乔走到厨房门口张望,只见四眼灶具上架着一深一浅两口不锈钢锅。谢锐正握着长柄汤勺,聚精会神的搅拌其中那口深锅,锅里浓郁的肉香随着他的动作溢散开来。
林乔走近,想看看锅子里在煮什么。听到他过来的声音,谢锐头也不回的往他怀里塞了一个综合奶酪盘:“别偷看,出去等着,马上就好”。
无奈,被赶出来的林乔只好抱着盘子悻悻的离开了。
眼前烛火跳跃,窗外已暮色四合。
与客厅相连的餐厅桌上摆了杯状的烛台和考究的餐具,红酒正在醒酒器里眨巴着眼睛。
林乔窝在客厅宽大的沙发里,任思绪漂浮空中。
耳边小野丽莎迷人的声线演绎着经典法国香颂,情人在厨房里为他做汤调羹,食物的香味穿过厨房,若有若无的飘散在空气里。
这梦,美的有点过分了,林乔想着,在沙发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眼皮渐渐沉了起来。
“别睡着了。”感觉到脸上被人亲昵的抚摸,林乔睁开了眼睛,看到谢锐带笑的脸在眼前放大。
见他睁眼,谢锐转身走到餐桌前,点燃了杯子里的蜡烛,又拿起醒酒器倒了酒。
前菜已经端正的摆在桌上,他转身朝林乔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林乔撇撇嘴,起身走到桌边,某人还贴心的帮他拉了椅子。
烛火明灭,谢锐在他身边坐下,向他颔首举杯,林乔也举起杯子,浅浅的抿完一口酒后,却忍不住噗哧一笑。
“想什么呢?”
“我在想……”林乔说着又忍不住轻笑一声,“这顿饭,你拿去求婚一定百发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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