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被霜打的黄瓜?”
“那是茄子。”
“性质差不多,都是长条形的。”
“泥垢,罪魁祸首。”
“哦?”年妈妈挑眉:“你是说你把大少爷惹火是我的过错了?”
“不,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吕姽把头枕在臂弯里横看窗外。两只麻雀从院里飞起,扑扇翅膀钻过云层,渐渐化作了天际两点。
“真好。”
年妈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恰好捕捉到它们的身影,心中似乎也颇有感触。许久,她缓缓开口,道:“午餐炖鸽子好了。”
吕姽现在连抬下手臂的力气都没有,更谈不上吐槽。今天轮到她休假,正好给了她一个不去见张良与张胜的借口,昨晚热脸贴冷屁股早已把她打击得萎靡不振。不过仔细想想,并不能全怪张良,不知好歹的可是自己。假如这种日子要过三个月,她不能保证自己一旦看见张良的脸不会一筷子捅死他。
“喂,”年妈妈感觉到不对劲,推推桌子上的怨妇:“大少爷昨晚跟你说什么了?”
吕姽勉强支起身子,有气无力地回答她:“老衲只是饿得腰酸背痛脑子抽筋罢了,如果花大姑娘你没事儿做的话,就麻烦你给老衲投点食,老衲下辈子即使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泽。”
年妈妈确定这怨妇已经饿疯了。
瞄了一眼摔门而去的年妈妈,吕姽再一次倒在桌上,曾经她常与年妈妈开玩笑,凡是饭做晚了她就会装出一副“请把我的骨灰撒在寂寞的春天里”的造孽样子,以最烂的招数获取最快的效率,填饱肚子,只可惜……这次是真的。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吕姽知道,自从在山上小屋的第三天起她就逐渐感觉不到饥饿了,如果不是海棠红在的话,她饿上个十几天一点儿问题也没有。现在,不光没有饥饿感,身体反而有种将要恢复悬空状态的预兆。
一会儿过后,吕姽试图站起来,却发现怎样也贴不稳地面,她智商不高,并不代表她蠢——一二一三八马上可以回阴阳家了!
待年妈妈端着早餐回房间时,看见的就是一个疯掉的怨妇在屋子里手舞足蹈上下蠕动,在她想来,要么此女在求雨,要么此女饿极正在消化自己所剩不多的脑细胞。
这特么难道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需要我叫救命么?”
“年妈妈!”吕姽激动地一把抱住身材略丰满的年妈妈,险些打翻年妈妈手里端的吃食。
“小姽,”年妈妈把她推开,空出一只手贴上她的额头,说:“饿疯了不是病,治起来挺要命,你这是想把大少爷的积蓄全花光的节奏么?”
一听见张良的名字,吕姽瞬间归于平静。
知道说错话了的年妈妈赶忙捂上嘴,小心翼翼地把早饭放在她面前:“你先吃,我去照顾……二少爷他娘的前夫的娘的第一个孙子,不送。”
“再贱。”
……
张胜的启蒙教育没有结束,某个不靠谱的怨妇老师却已热血沸腾时刻准备收拾行装走人,都是同一个妈生的,差别待遇也忒明显了。
“二弟,”张良拢袖而来:“我们去私塾老师那儿吧。”
“大哥,我要阿姽姐,”张胜丝毫不给自家哥哥面子,他好不容易说通了年妈妈算计吕姽去找大哥和好,好嘛,人家一句话便把他苦心经营了一刻钟的计划全打回了原型。于是张胜开始与张良唱反调,既然吕姽主动不行那就张良主动,总比他一个人大脑自转来得强。
张良了然,对此呵呵一笑,转身慢慢关上房门。
张胜一看不妙,立马用手护住衣领,一边护还一边后退:“大哥!你想干嘛?我可是个正经人!”
“家丑不外扬。”
在门外的下人们只听得一声声堪比杀鸡般的凄惨叫声,从那以后连续好几天二少爷都坐不了板凳,终于能坐下来却发现二少爷因臀部肿胀比大少爷高出半个头。众人皆叹大少爷下手太狠。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十天后。
吕姽没见张良的时间比年妈妈预料的长,只要有张良的地方绝对见不到吕姽。除了对张胜进行必要的启蒙教育,不管是夫人陈氏还是下人们都整天见不到吕姽的身影。他们有时候去问年妈妈,年妈妈说她只负责吕姽的一日三餐,送完她就走,即使是在晚上,吕姽大部分时间是等年妈妈睡着之后才回来,于是下人们轮流守着小屋,可不知道为什么吕姽总能躲过他们的视线进入小屋内。年妈妈猜中了开头却未猜中结局,她欲守株待兔,逮到这个不让人省心的饿货,结果往往以失败告终。无论他多晚睡,吕姽绝不会提前回来,她索性试过熬夜,哪料吕姽彻夜不归,可一旦她早睡,第二天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必定是吕姽……她有一种以中指相对的冲动:“你特么在逗我?”
“巧合罢了,”吕姽翘起二郎腿,态度极其嚣张。
“如果是巧合的话能维持十几天?你想把我的智商拉得跟你一样低么?老实交代,干嘛去了?”
年妈妈终于聪明了一回,她不守门,守窗,趁吕姽教完二少爷准备跳窗时举着新织渔网命令下人们一齐罩上去,顺利网到万年饿货一只,年妈妈表示很开心。
吕姽对年妈妈的小动作心知肚明,她本打算将计就计让他们放松对自己的监视,然后安心跟东皇阁下报告任务,不过她可不知道自己能够受欢迎到必须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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