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讲,是沈炎单方面的不搭理秦墨,秦墨也不知道小孩子在闹什么别扭,所以就……就这样了。
“来,喝杯茶。”沈炎练完剑坐在院中的石椅上休息,秦墨端了杯茶放在他手边。
少年动了动手指,抿着唇不语。
秦墨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没下毒。”
“哦。”沈炎应道,皱了皱鼻子,见男人望着他才反应过来似的急急地喝了口这位从未动手伺候过人的大少爷端来的茶,当然这时的沈炎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个荣幸。
秦墨没有和太多人打过交道,从前他只需要坐在疏影山庄听取消息和下达命令,离开山庄后也只是换个地方做这些事情,他接触到的人只有天一楼的人。即便是疏影山庄的生意,他也是请专门的人来管理,他只负责收益和背后掌控,明面的事情都交给其他人。就某种意义上来讲,秦墨打交道的这些人对他都有着极度的忠心,然而人心难测,秦墨从来没有学会过信任。当他和这些心思缜密老奸巨猾的生意人、武艺高强桀骜自负不屑武林正道人士的天一楼人打交道时,当这些人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时,他就必须比他们更能看懂人心,更有手段,更有心机,更狠。可以这么说,这样的秦墨看懂沈炎现在闹别扭的理由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沈炎在和秦墨冷战,秦墨在反思,他离这个孩子太近了,这几日太放纵自己了,他来主动和解。因为他有了一个方法解决现在的局面,这个孩子一定会接受的方法。未来还有那么长,他会遇到那么多的人,倾城佳人,倜傥少年,什么人都好,什么人都比秦墨好。
“接着前两天的话说,你有什么心事,说。”这一次不是商量的口吻,秦墨直接略带强硬的命令。
沈炎赌气不理他这两天,自己也想了很多,总结四个字:莫名其妙。秦墨什么都不知道,因着自己是他从小叫到大的叔叔的儿子才对自己照顾有加,自己还因为一些小情绪和他生气实在不应该,虽然这些小情绪对于自己是至关重要牵挂于心的,然而秦墨着实无辜。
“没什么。”沈炎没有这个勇气告诉他自己的心事,他没有自己母亲的那种勇气。秦墨带给沈炎的除了温暖,还有就是一种感觉--这个人你可以接近却无法靠近,他将他的心用重重围墙堵住,阻止所有人的靠近。他不是不敢打破围墙,而是他感觉到那层层包裹下的心脆弱不堪一击,他只是怕伤害到他。这是一个敏感的少年,那是一个封闭的男人。
知道男人不会满足于这个答案,沈炎选择性的问道:“你是第一次见到我就知道我是你沈叔叔的儿子吗?”
你沈叔叔。秦墨不动声色的因这几个字动了动脑中绷着的弦,他有些不懂这个孩子了,他这样称呼他的父亲吗?没有期待,没有抱怨,没有遗憾,没有憎恶,像是对一个陌生人。
“我没有想过沈叔叔或者白焰他们之间会有一个孩子,你懂么?”秦墨亦是选择性的实话实说,从一开始他就告诉过他他的出现对于他的父亲不是开心不是惊喜,秦墨一直担心这孩子会因此伤心,只好一遍一遍的提醒他,若是每提一次便是一次伤害,到真正面对时他总能习惯一些吧。很多事情,时间久了自然就麻木了。
沈炎向前推了推茶杯:“你渴吗?”
秦墨:“啊?”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漾着未及反应的迟钝,脸上的表情也是生动非常。
少年的嘴角划出大大的弧度,他情不自禁的笑着又问了一遍:“你渴么?”
擅辩人心的秦公子生平第一大挑战--他真的真的搞不懂沈炎。
“我们不是朋友吗?”秦墨纤细的手指划过杯沿,抬眸笑对着让他第一眼看到背影就不由自主走到他面前的少年,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属于他和他的关系。
沈炎一怔:“朋友?”
“你不拿我当朋友吗?我没那么老吧?”秦墨挑眉笑的天衣无缝,似在斤斤计较他曾无意中说出的无关痛痒的几个字。
朋友吗?沈炎真的没想过他和他会是朋友,会只是朋友。
“当然,我们是朋友。”沈炎笑道,慢慢的又补上一句,“不嫌你老。”
“小孩子!”折扇又敲上他的头,一如既往的没用什么力气。
鸢儿在廊下坐着一边绣手帕一边偷偷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从头到尾每个人都说了不到十句话,她都能事不关己的绣她的梅花。那一扇子敲在沈炎头上,鸢儿却看到她的梅花上落了一滴大大的水珠,下雨了吗?她傻傻的抬头看看万里无云的天,脸颊上有温热的手指拭过。
飞影看着远远地飞过的不知名的鸟儿,轻轻道:“你哭了。”
鸟儿最终栖息在树梢上,而男人却没有一枝树枝可以让他停留休息。
秦墨习惯睡前坐在床上看会儿书,顺便听着飞影回报一些需要他处理的事情,但今日的事教他的书看不下去了。
“秋译还有三天会到扬州。”
“三天,所以你现在来告诉我?”秦墨冷道。
飞影道:“是今日下午才确定的消息,而且派去盯着秋译的人被他发现了,两个人都受了伤。”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傍晚。”
“哦?看来这些所谓的武林名侠也不是那么没用。”秦墨冷笑道。
微顿,又问:“是他们传来的消息吗?”
“是,当日派去监视秋译的正是楼里的人。”
“是吗?”秦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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