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自嘲地轻笑,这麽久都没碰到面,说不定人早就离开了吧?就跟三年前的不告而别一样。
这时,一阵抓窗的声音响起,他走到固定的那扇窗,把鹿三郎抱进来,感伤地摸着牠的头说:「以後我就不在这了,你还要来吗?」
「喵~」
「那你先跟喵克利去齐明哥家,好不好?你爱吃的零嘴和罐头也都在那。」
「喵~」
「真乖~」
蹭了蹭後放下鹿三郎,让两只猫跟在自己後头。他走到玄关前,回头环视曾与哥哥互依互偎的每一处地方,以为已经流尽泪水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疲於总是期待又失落的暧昧不清,才选择戳破那层泡沫,如今这个结局,其实自己也早已预料到了。
忽然间,他想起以前曾拍过的勿忘我mv,男主角迟迟得不到女主角的回应,最後选择踏上旅途从军,直到离开前都未能听到一声挽留。当时他才刚出道没多久,为了能顺利入戏,他还偷在脑海里将女主角幻想成泰特斯,却没想到,这竟在现实里成真了。
深吸一口气,对着空气轻轻说了句再见,向自己与那人的一切告别後,他决然地打开门,正式走出困住自己多年的牢笼。
「齐明哥,喵克利就暂时拜托你了。」招呼两只猫进去左齐明家後,他稍微交代了下鹿三郎的事,一边思忖是不是该劝灯鹿换个猫粮牌子了,总不好意思让鹿三郎一直往齐明哥家跑吧?
「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牠们的。」左齐明沈吟了半晌後,微蹙起眉头轻叹,「真的可以吗?」
明白对方问的是离开泰特斯这件事,他吸了吸鼻子,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我累了,想好好作回自己。」
没人只想做一辈子的孩子。
从小到大,为了让哥哥开心,为了符合哥哥的期待,他总让自己保持天真烂漫的一面,说他不厌倦是骗人的,然而同一个角色演久了都会定型,更别说他这面具已戴了十几年,如今,他连自己是什麽样的人,其实也都不知道了。
「贝儿……」望着如家人般一起生活这麽久的挚友,左齐明既无奈又不舍,却也只能他一个拥抱作为告别,最後送上语重心长的一句话——「无论你如何选择,都希望你能真的作自己。」
送行的车渐渐离开台北,贝儿在後座望着窗外不断後退的景物,想起了三年多前刚来台湾的往事——
为了哥哥交女友之事赌气离家,连通知凌家姊弟一声都没有,就背着小背包跳上飞机,直接连夜飞来台湾,还大搞一场乌龙。凭着小时候的地标印象就拦了昂贵的计程车,结果因找不到确切位置而只得中途下车,然後就大半夜在大台北不知名的角落迷路,被人抢走心爱的耳机,追阻时跌倒後遇到大风雨,接着在垃圾桶里捡到喵克利,於是一人一猫落魄得像个流浪汉又饿又困,直到遇见好心施舍面包的汪一全,才总算安全找到凌家。後来加入演艺圈,认识了一干吵吵闹闹的朋友,与妲米欧组了属於他们自己的团体,用自己赚的钱买了第一栋小公寓,也遇到除了感情外人生的第一场挫折……
说不回台湾其实是唬人的,对自己来说,这里已经不只是第二个家,还有更多重要的意义,只可惜这一切那人都不曾参与到,也许自己真的没有他也可以吧?
坐在副驾驶座的汪一全,从後照镜看到贝儿红肿的双眼,因劳碌而消瘦的脸上无一丝对新生活的期待,像个没有生气的娃娃,他心下便明白是什麽原因,无奈地与後座另一侧的保罗相视一眼,摇头心想这泰特斯真是够顽固的了!
嘿~泰特斯老哥,你好啊!
在公司跟高层开会到一半,一组陌生的号码不断打来自己的私人手机,泰特斯只得暂停会议接起来电,谁知竟听到这麽一个怪腔怪调的招呼。
「……」一道青筋从额上冒起,本就心情极差的他,心想着不认识这个人,就要挂断时,又听到对方坏笑的声音传来。
可别想着要挂我电话啊!老?哥~
「……」那句刻意加重拉长的称谓,让那张面瘫脸也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他略思半晌,便冷声说出这满口义腔的家伙名字,「保罗?科尔。」
似乎并不意外泰特斯能这麽快认出自己,保罗依旧笑着说:在登机前,我跟你说一声,以後咱们俩家就要成了亲家,你老弟我会好好照顾跟疼爱的。
泰特斯楞了一下,想起这人明明年纪较长却一直叫自己老哥,难道是?!
「你要对贝儿做什麽?!」他心中一惊,声音便不自觉地提高,让会议室的高层们都愣住了。
嘿,你说呢?
不待他有所反应,保罗又丢下一句话,就直接挂断——
等了三年,总算可以吃了!
「你!」听见被切断的忙音,他急得立刻打回去,却只剩下语音告知对方已关机,气得他当场咒骂了句英文,吓得底下的人都狂冒冷汗。
那个义大利佬不是有左齐明了吗?该不是想劈腿染指贝儿吧?!那混蛋的年纪都足以作贝儿的父亲了,竟然还敢……?!!
想起过去对这人的调查中,其花边新闻不胜枚举,曾有过的fēng_liú韵事足足占了报告的一半份量,除了未成年不碰之外,对象简直可说是男女不拘,而贝儿今年就要满二十岁了,这人说等三年,难道是从以前就在计画拐走贝儿了?!
难怪保罗?科尔会莫名乐於照顾贝儿,甚至积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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