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不由汗毛倒竖,往情郎怀里钻。
“残阳如血,霞光满天,遍地余辉,染红冰封万里的峻峦之巅,满目彤红的冰塔林,绵延数里,一望无际,瑰丽决绝,好似燃起通天大火,焰高千丈,有如血海红涛,又有如坚冰堆砌的火焰山。那时心想,死前能看到如此壮美的景致,也算值了。那巨狼似也被美景所迷,收回獠牙,不再向前,扭回头,跟我看向同一个方向。”
“瞧见它这般,我骤然回神,牙关一咬,心道,不就是拼个你死我活,讨个绝处逢生么,不试一试,怎知可行不可行,大不了一死,腿一蹬眼一闭,哪还有害怕一说。死不了更好,便是天助我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禁精神大振,攥紧拳头,脚下一顿,一声低喝,向着巨狼猛冲出去。”
“啊!”林烨一声低呼,紧张兮兮叫唤:“这不是鸡蛋碰石头么?”
白麟瞧着他瞪圆的黑眼睛,笑出声来,摆首:“你说你夫君干尽了邪乎事儿,此言不假。斗狼么,除却套狼,还需一套斗狼拳,跟肉搏差不离,危险是危险了些,但不至于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呸呸!什么夫君,莽夫还差不多。”
“所以啊,”白麟邪邪一笑,钳住他两手,“莫指望能打过我。”
林烨不齿,“君子动口不动手,本少爷才不屑于跟无耻小人打斗。继续说故事,莫打岔。”
白麟笑一阵,道:“这狼矫健雄壮,若能站起来,足有两个我那么高。见我突然冲上去,便呲牙暴起,直扑而来。论力道,狼与少年,乃天壤之别,论准头,则不相上下。我抱着必死的决心,以命相拼,下手狠厉,招招走险,直逼它要害,不给自己留后路,亦不给它留后路。虽经验老道,但毕竟年幼气力小,渐渐落了下风。狼被打断一颗牙,我胳膊腿上口子无数,浑身刺疼。突然脚软,没站稳,一个趔趄,那狼逮住时机,猛扑上来,“咔嚓”一口咬上腰间,狠劲撕扯,连衣服带肉,“嗤啦”一声,一并拽下来,两口下肚,舌头舔一圈,满口血红。”
“咝……”林烨抽着气,打个寒战,手不由自主捂向他侧腰。
“吃痛之下,眼一黑,一头栽倒在地。幸好衣裳穿得多,没伤着内脏,但那伤口有多大,你也瞧见了。血跟决堤洪水一样,一股一股往外涌,在白雪皑皑的冰原上,淌出一条殷红的冰河。那狼步步踏来,两眼刁光,似要把我一口吞下。我憋足一口气,装作伤重不支,待它走近,骤然跃起,一拳击中它一只眼睛,顿时鲜血如注,哀嚎震天。”
停下不讲了,在逐渐降下的夜幕中,含笑瞧着林烨。
林烨抓住他衣襟,急切问:“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啊?”
“只知道醒来时,人在宫里床上,屋里一股子药味儿,娘坐在一旁哭。”
“谁把你找回来的?”
“没人找见,被狼背回来的。”
“啊?”
“这狼说也奇怪,竟没吃我。倒闭着一只伤眼,直把我背到了宫门口。衔云宫就坐落在山下,侍卫看见,吓得够呛,但见背上驮的是少主,想来是新驯回来的野狼,没人敢奈它何,十几人一拥而上,把狼五花大绑,拖回驯狼司治眼睛。”
“治好了么?”
“没有。等我醒来,听闻是被它背回来的,赶忙叫下人抱我过去看。可惜那一拳打碎了眼珠子,成了独眼龙。”
“可怜,你也忒狠了。”
白麟瞥他一眼,笑:“怎么不可怜可怜你夫君?”
林烨翻个白眼:“狼食人,乃是天性。你打扰了人家的清闲日子,还把人家打成残废,可怜你作甚?”
嘴里这么说,却拉掉白麟的腰带,探进去一只手,摸索到那块不甚光滑的皮肤,手心敷在上头,一下下轻抚。
“后来如何了?”
“我日日去看它,跟它说话,并起名为嘲风。起先它精神头不好,稍显萎靡不振,毛色暗淡下去,目光也不甚锐利。等我好差不多了,便骑着它上山转悠。”
“它没甩开你,自个儿跑回去?”
“没有,但总是伫立在树丛里,静静望着冰原的方向,一动不动。”
“想来还是舍不得。”
“嗯。但狼忠诚,一旦俯首称臣,便至死不渝。”
林烨摇头:“我看不像甘拜下风,倒像是英雄相惜,不打不相识。”
“你这么说,许也没错。整个青狼军,除却我,其余人甚少能近其身。但它看我的眼神,并非畏畏缩缩,时不时还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很是桀骜不恭,神气得紧。”白麟吸口气,一叹:“如今我走了,但愿它能回冰原上去,毕竟那儿是它的家。”
“你想它?”
“自然想的。”
白麟本想说,往后若有机会,便带林烨去看它。可转念一忖,连人都不知还能不能见到,更别说看狼了。暗自伤怀一阵,抱着人指向海面。
“烨儿,你瞧,官船驶进港了。”
林烨“嗯”了一声,却没回头。捂在腰间的手一点点往上挪,覆上胸口。跪直身子,按住肩膀,低下头,轻啄他双唇。
白麟闷声一笑,“难得这样主动,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了?”
一手捧住他后脑勺,舌尖贪婪地卷过朱红的海棠,另一手拉掉风袍,解开衣带,吻上耳垂。
林烨往前凑凑,乖顺地贴上去:“冷……”
白麟解开外衫,将他裹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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