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俨然一副严父良子的模样,任谁看见,都不禁感叹,王爷得此孝子,如获至宝,实乃上天恩赐。
此时一听王爷们到了,两人相视一眼,一同转向门口,等着看无耻小人的丑恶嘴脸。
人还没进门,笑声已遥遥传来。
片刻后,只见两位着绯色常服的中年男子先后走进,一高一矮,皆是满面笑意。后头跟进来的两人,俱是少年模样,亦是一高一矮。四人目光略微在殿中几人脸上扫过,而后齐刷刷跪地问安。
皇帝叫他们平身,并将白麟介绍给各位。
白麟摆上个清淡礼貌的微笑,一一行拱手礼,并不易察觉地端详打量。
那身量高的两位乃是兴王赵恒基及世子赵瑞德,爹生的浓眉深目,气宇不凡,儿子生的眉清目朗,玉树临风。再观庆王赵昀基与赵瑞谨,爹生的矮小精明,眼亮鼻尖,儿子则生的尖嘴猴腮,一脸邪相,若非穿绯戴玉,定被认作是奸商家的老爷公子。
不禁暗中冷哼,真个貌若其人,小人行小人行径。但这般看来,烨儿说的没错,兴王父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眼神淡薄,薄得好似一缕江上清风,在大殿中悠然吹过,吹得兴王父子身心舒畅,却化作尖刀利刃,刺得庆王及赵瑞谨周身血洞。
皇帝在众人身上扫一圈,还是觉得自己儿子最好。起身走近,在两位皇弟肩上拍拍,朗声笑道:“七弟十弟,一路辛苦,快请坐,请坐。”转向侄子们,满面和蔼可亲,“许久未见着二位侄儿,竟都长这么大了,甚好,甚好啊!”
几人围着桌坐了,兴王道:“一载未见,皇兄别来无恙。”
庆王在旁附和:“七哥所言极是,皇兄依旧是雄健威武,风姿不改当年。”
皇帝摆手大笑:“都是自家人,莫讲客套话。” 侧头指指鬓边华发,“瞧朕这头发,连根儿上都白了,真是鬓发茎茎白,光阴寸寸流,半个身子都进了棺材,哪还有风姿可言?倒是二位弟弟,依旧风华正茂,朕羡慕得紧啊,哈哈。”
庆王又道:“皇兄此言差矣,皇兄日夜为国事操劳,故而明镜秋霜,弟弟们心有余而力不足,未能与皇兄分忧解愁,实乃罪过,罪过。”
江南王面带笑意,心里却骂:好你个庆王,兵部侍郎梁禹倒卖军火,你不知从中分了多少杯羹,没黜你的爵收你的财,都算便宜你了。你倒好,得了便宜卖乖,还敢提什么分忧解愁。回头本王把你那些个光辉事迹都抖落出来,看你忧不忧,愁不愁!
兴王道:“听闻皇兄龙体欠佳,可大好了?”
皇帝点头道:“无妨无妨,人老了毛病自多些,歇息几日,吃几剂汤药便是,劳七弟费心了。七弟前些日子送来的参茸,徐明也着人煎熬过,制成药丸子,朕每日服几粒,似是有效的。”
兴王一笑:“如此甚好,皇兄龙体安康,乃是大铭之福,百姓之福,还需好生调养,不得大意。”
几个小的一直没说话,只在一旁听着。皇帝往下首处三个少年身上溜了几眼,见菜上了桌,便站起身,捏着筷子,绕到孩子们身旁,给每人碗里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几个晚辈受宠若惊,一一站起来谢恩。
皇帝夹完菜,坐回原处:“说来惭愧,上回见德儿跟谨儿,还都是黄口孩童。自从朕登基,各位皇弟便迁去封地定居,除却逢年过节与例行召见,相互之间也甚少走动。几位侄儿朕看着甚是眼生,若非皇弟们跟着,朕恐怕一个也认不出来。朕倒是想将这祖宗规矩改它一改,叫亲王们无需再远迁封地,也好叫皇帝与各位兄弟享一享手足情深,晚辈们也好多些玩伴。你们说,这主意如何啊?”
庆王拱手奉承:“皇兄圣明。”
江南王却支着下巴,懒洋洋道:“皇兄美意,臣弟心领了。还望皇兄开恩,宛海那地界,臣弟住得甚是习惯,若真搬回泓京,臣弟可舍不下那些个花儿草儿的。”
众人稍愣一刹,随即捧腹大笑。江南王fēng_liú成性,乃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他所说的花儿草儿,可不是地上长的树上开的,而是生在花街柳巷里的莺燕伶倌。
赵瑞谨瞧白麟一眼,笑道:“十二皇叔还是居在宛海的好,这么一来,咱们还能多几个兄弟。”
白麟淡淡一笑,不做言语。心道,谨儿果真不谨,岂止不谨,脑子怎生跟缺根筋似的。这话若被烨儿听见,非得指着鼻子跳脚痛骂一场不可。
瞥一眼江南王,差点笑出来。这王爷甚是有意思,别人明目张胆讥讽他,他倒好,兀自吃得正香,全没听见似的。这般能忍能容,也算是个佼佼人才,赵容基之“容”字,真是名副其实。
席上众人都听出味儿来,尴尬之下,满桌安静,无人敢说话。
皇帝干咳一声,亲自打圆场:“谨儿德儿,你们俩怎么说也是皇宫里出去的,宫中事自懂的多些。麟儿初来乍到,又是弟弟,还望你们能好生帮衬帮衬。”
赵瑞谨一面窃笑,一面与赵瑞德恭敬应过。
皇帝又转向白麟:“麟儿,有不懂之事,只管问,问朕也好,两位哥哥也行。德儿谨儿亦饱读诗书,回头可相互切磋切磋,讨教讨教。”
两个亲王连连点头,虚情假意也罢,真心实意也罢,总之附和着皇帝,又说了好些兄友弟恭之类的训教话。
江南王瞅瞅白麟,认定他能泰然处之,便含笑坐在一旁,自顾自小酌,并未搭茬,很是悠哉。
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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