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伴都这么说了,再烦恼就是矫情了,他揉了揉沈万沙的头,“我要去怀府,你要去么?”
沈万沙有些犹豫。怀府的热闹他想看,小伙伴的事情他更放在心上,可他还要给小伙伴准备生辰礼物……总得找个避开本人的机会。此案完结,大家怕是要往上京走了,届时天天在一起,想悄悄买东西怕是不成。
而且赫连羽这厮还在桌子底下捏他的手,提醒他刚刚的事……
沈万沙咧咧嘴,叹口气,“你救了怀欣,帮了怀夫人那么大忙,她不应该对你再有隔阂,态度应该会好很多。可她毕竟脾性怪,若太多外人,没准又不好好说话,所以……我就不去了。但是小栎子,怀夫人若好生与你说话,你就把她当长辈,好生应对,若她不诚肯,你就威胁她,她胆敢欺负我沈万沙的朋友,我就能让她在西京城没生意做!”
少爷这番话可谓霸气又贴心,卢栎心尖一暖,“……嗯。”他狠狠揉了下沈万沙,垂下头,不让人看到自己脸上的感动之色,“那我准备准备就出门了,你与摘星好好玩。”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正厅,沈万沙拧了摘星一下。
摘星不动声色。
沈万沙失望叹气,“果然是在做梦。小栎子那么理智聪明,怎么可能因为我区区一句话就感动呢……”
赫连羽摸摸少爷的脸,有些后悔,刚刚不该绷着的,该用力喊疼……遂他低声要求,“少爷再掐我一下?”
沈万沙不可思议的看着赫连羽,就没看到这样主动求打的!果然脾性贱!他嫌弃的扭头,背着小手哼着小曲往一边走了。
赵杼臭着脸,非常不开心。
园子是他借的,冰是他给的,人是在他保护之下,深深宠着的……可功劳一点没算在他身上,都给姓沈的了!
可自己媳妇还是得自己疼……赵杼哼了两声,追着卢栎去了。
……
去怀府的路上,遇到一队送葬队伍,卢栎修长眉宇微凝,敲了敲车壁,让马车停下避让。
正午阳光透过浅青窗纱落在他脸上,明暗光影交错,少年瞳色墨黑,眼眸清澈,肌肤如玉,犹如那夜空皎皎明月,任永夜秽暗,他自岿然,安静执着的给予光明,照耀着所有看得到的角落。
赵杼深幽眸色一点点掠过少年绸缎般的发梢,线条优美的脖颈,最后定在他搭在窗纱纤白的手上。
这只手骨节并不突出,修长又柔韧,淡粉指尖迎着炽热的阳光,越发莹润透明,勾的赵杼心痒痒的,特别想舔一口。
卢栎察觉到赵杼视线,懒懒眯起眼,偏头看他,“你在想什么,嗯?”话里重音明显,威胁意味明显。
“在想你——不愧是我的……朋友,心地善良。”赵杼适时改变话头,握住卢栎的手,轻轻揉捏,用满足的叹息声表达着欣赏与赞叹,“江洋大盗与你一起,怕是都会被感化。”
卢栎知道赵杼是故意的,可他还是忍不住笑了,“江洋大盗,赵杼,莫非你就是江洋大盗?可是记忆恢复,全想起来了?”
赵杼一噎,“我不是……”
“可是你说江洋大盗被我感化了……”卢栎眨眨眼,眸底全是兴味。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特别盛,就算车内有冰,人还是被晒的有些热,卢栎眼角浅浅晕出一抹绯红,配着如玉肤色,更显丰神俊秀。
赵杼心尖一颤,索性扑过去抱住他,不要脸的上下其手,“对,我就是江洋大盗,许是做恶太多,一见先生‘小弟’硬的消不下去,先生快来感化我!”
卢栎一脚把赵杼踹开,耳根有些红,“滚——”
这混蛋随时随地都能乱发情,真是够了!
他这点力道对赵杼来说根本不算事,邪邪笑着又缠上来。
哀乐队伍越来越近,送葬曲传到耳边,卢栎狠狠掐了赵杼一把,“不许乱动!”也不看看是什么时机!
赵杼见卢栎真的气了,便只紧紧抱着他,安静不动了。
悠长送葬队伍缓缓从车前经过。
死去的好像是个妇人,一个年近五十岁的男人扶着棺材,眼蓄热泪,喉头滚动,一直静静看着棺材,就算天气再热,儿女族人再劝,他的手也没离开棺材半点,眸中满是不舍。
卢栎默默看着,渐渐明白了。原来死去的是男人发妻,二人青梅竹马,幼小相随,成亲后更是互相扶持,创下偌大家业。富贵之后,男人不相欺,不纳妾,所有儿女皆是其妻诞下,与其妻感情甚笃。男人性子要强,坚韧,数十年来,从未与人提起与发妻感情,如今其妻离世,他整个人像垮了一样,往日积累的所有感情爆发,宛如失去伴侣沉痛悲鸣的大雁,变的都不像他了……
卢栎轻叹口气,“……好难得。”三妻四妾合法的男权社会,能看到这样情深意重的男人,卢栎意外的同时,又觉得心里很暖。不管社会如何,律法如何,人性是不会变的……
赵杼轻轻咬了口卢栎耳朵尖,“我比那个男人好。”
卢栎笑了,“会不为繁花迷眼,择一人终老?”
赵杼紧紧了抱着他的手臂,“选了你,就会与你终老。”他话音很重,像在说誓言。
“会关心我爱护我?”
“会。”
“会舍不得我受离别之苦,死在我后面?”
“我会办好所有后事,亲手抱着你进棺材。”黄泉路上,也不会让你寂寞。
“会一辈子坦然,不欺瞒于我,不做任何我不喜欢的事?”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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