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的东西送上。
渡厄城乃中原第一大城,尽管生意遍布全国,但主要的经济命脉几乎全集中在中原这片土地上,并且渡厄城因历史悠久,一些重要的行业已经被渡厄城垄断,其他地方的商人别说插上一脚,连想借渡厄城的名号坐收渔翁之利都照样被挤出去。
也正是因此,写信的人一口气就要吞下中原的一半生意,对渡厄城而言不啻于一场灭顶之灾。
信中狂妄的口气让任鹏飞恨不得一把火烧成灰烬,可一想起青青,他就没办法行动。
也许真是因为血脉相连,才短短不到三个月的相处,他对女儿的爱护已经不亚于弟弟,更何况青青何其聪慧,又何其乖巧,他去看她时,言语间就能察觉出他的疲惫,她没有直接让他去休息,而是说,爹爹,青青吃过药后很想睡,你不用再陪青青了。
有时又会拿出一两本关于医药的书说,爹爹,这些是娘娘留给青青的,以后待青青学会了,就能够给青青治病了,那时候你就不会这么累了。
看着自己如此懂事的女儿,任鹏飞的心早软成绕指柔,看着她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既不舍又心疼。
可是,父母留下的渡厄城于他心里同样无法取代,现在,面临要用渡厄城去换女儿一命的选择,任鹏飞心如刀割,更何况若渡厄城就这么没了,以后还有什么能力去给女儿找能够救治她性命的药?
两难的选择,让任鹏飞从日出枯坐到深夜。第二日一早,一夜不眠的任鹏飞疲惫憔悴,他叫来任程飞,并召集他培养多年并且都信得过的属下,等所有人到齐后,便把他昨日收到的信交由他们过目。
很快,书房之内静得让人连呼吸都难。
任程飞最先回过神来,他忿忿不满地道:「哥,写信之人狮子大开口,咱们渡厄城又不是吃素的,和咱们对着干怕的指不定是谁!」
任鹏飞淡淡地道:「那好,为兄让你带人去把他们灭了。」
任程飞摩拳擦掌:「再好不过!」正要动身,随即想起一事,「对了,写信的人是谁?」
书房里的众人更是无语。
正因为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对手到底是什么人是哪个势力,想要回敬都找不到目标,他们才会如此头疼。
任程飞明白过来,摸摸鼻梁,蔫蔫地坐回原位。
任鹏飞的目光在书房里的人身上扫过一圈,他找他们来就是想问问他们的意见,或是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他们皆都沉默,任鹏飞明白,此时的确没什么办法可想了。
藏于暗处的对手在这时候才把信送来,看准的就是他们已经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要么青青死,要么把渡厄城于中原的生意地盘让出一半。
可到这分上,把人命与死物一对比,似乎也该清楚如何选择了,更何况青青是他女儿,是他辛苦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生骨肉……
任鹏飞闭上眼,仰天长吁一口气。
决心已下,交易开始,在中原最负盛名的酒楼里,任鹏飞面对一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中年人,几张文书换来几马车的药材,用渡厄城于中原的一半生意买下,算是世间最贵的药材了。
在文书契纸交到对方手里的那一刻,包括现在他们所在的这间酒楼,曾经全属于渡厄城的生意就这么落入别人手中。
任鹏飞转身走得毅然,一直到坐进马车里,在人前的淡漠全然褪去,一下子竟似老了十数年,疲惫地卧倒在车中。
任鹏飞不知道,酒楼之上,一处僻静的雅间,一道颀长的白色身影直立于窗前,冰色的双眸目送他所坐的马车远去,半晌才转身走回,一把纸扇翩然打开,挡住自窗外射入照在风华无双脸上的阳光。
略显粗哑无情却格外魅惑的声音在不小的空间里流转。
「你所在意的一切,我将如数夺去,诚如你毁灭我所有希望那般。」
家中生意锐减,向来忙碌的生活顿时清闲下来,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可发,闷在家中数日实在忍不下去了,任程飞向任鹏飞说一声后,带着一位向来随侍左右的护卫出了城。
临行前,任鹏飞一再叮咛他道:如今外头形势不如从前,暗中对付渡厄城的对手还没解决,你在外头需多加注意,切不可再惹是生非,若有不对赶紧回来。
在这种时候,任鹏飞最不愿让他出门,可惜他太了解这个弟弟的性子,逼得太紧反而更容易出事。再者这一个月来,城里再没发生什么事情,潜藏于渡厄城中的内贼也被查了出来,正派人时刻盯梢,因此任鹏飞才同意让他出去逛一逛。
如今任程飞都已经虚岁二十,再不是以前任性妄为半大不小的娃儿,怎会不知道当下局势对渡厄城着实不利,只不过这段时日城中诸事一直被不知名的对手打压,他气不过又无处施、发呆在家中无所事事更是心急浮躁得实在想出去散散心,想想只出去走一圈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如此决定,所以对兄长的嘱咐倒是有放在心上。
出了主城,任程飞没有到处闲逛,而是朝城中最大的一间玉器店直奔而去,前一段时日他派人让这家店用和田玉做一块观音吊坠,他打算送给侄女青青以求平安,本来订好是一个半月后来取,后来城中惹上一堆麻烦事他忙得暂时忘了这回事,现在出来顺道就把吊坠拿回去。
等他一踏进玉器铺,紧接着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这家店也是让出去的店铺之一,难怪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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