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其余的正室不许带丫头,妾权当使唤的人儿。路上赶车的,上下伺候的,都用府里身手好的家丁。还有,你们是逃难,别带太多东西,穿得轻便些。路上也别招摇,苦点就苦点,记得到了南方就什么都有了。”
林玉笙忙说:“哥,那你怎么办?”
林玉堂冷笑了一声:“我当然是留在北京看东西了,家业都跟北京,还有这么个大宅子,不看著成吗?”
林玉笙一听就急著说:“大哥,你是家里的主心骨,你要留下来,万一……万一……”他也不敢往下说了。
林玉堂看著林玉笙,冷冷的说:“成,我走,那你留下来?要不玉宏?还是你叫女人留下来看东西?”
林玉笙一缩头,他没林玉堂那样的胆子,留在北京,实在是太凶险的事情。
林玉堂闷哼著看著自己的弟弟,玉笙懦弱,他料他也不敢留在北京。不过老二心细,想必路上也能照顾周全。可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对林瑞说:“林管家,您要是还肯跟我们家,就带著家眷跟著二爷去南方,路上也有个照看。要是不肯,您明天帮我用那两万两银票遣了家里的下人,跟他们说,跟我们签的契如今就算到头了。不过等我们林家回来的时候,他们要是还想回来做也可以,到时候重新签契,工钱照旧。”
林瑞一听就跪了下来:“大爷,遣人的事儿您别担心。我家两代在您家当管家,当然是跟着了。可我要走了,那不就留您一个跟北京了?这不成啊。”
林玉堂点点头,对林瑞说:“林瑞,你有这份孝心就好。你倒是不用担心我。不过这一路要照看著这些爷呀小姐的,有你累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林玉宏闷声闷气的说:“哥,我留下来。”
林玉堂有点吃惊,原来除了他,林家还是有个有胆子的。他赞许的看著玉宏,但暗底却摇摇头,玉宏莽撞,留在北京迟早出事,于是开口说:“你不能留在北京。”
玉宏急的走到林玉堂前面说:“哥!我都十九的人了,你什么都不让我做,这次总能让我干点事儿了吧。”
林玉堂看著林玉宏,没想到自己弟弟还有这么份雄心,也有点动摇,毕竟他留在北京,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老父又体弱,以后林家就没入主持了。
他想了想,看著林玉宏说:“要是有洋人来咱们家抢东西烧房子,你怎么办?”
“这还用说!当然是上去打了!咱们怎么能让洋人欺负!”玉宏捏著拳头,咬牙切齿的说。
林玉堂叹了口气,自己果然还是要留在北京。他皱著眉头对林玉宏说:“你太莽撞,留在北京,不但你要赔上条命,咱们家的家业也难保。你跟著你二哥回南方吧,路上也是个能用的上的男丁。不过要是出了事情,先找你二哥和林管家,不许胡来。”
林玉宏还要说什么,却看见林玉堂看著他的脸拉了下来,只好委屈的站到了一边。
林玉堂看林玉宏站到了一边,心里也是喜忧参半,只盼自己这个弟弟过了这一回能长大些,等回北京,说不定也是个林家的好男儿。
他又转头对底下站的掌柜们说:“今儿晚上,你们把库里存的货捡好的装箱,等后半夜的时候,用靠得住的人运到后花园里的地窖。林瑞。”
林瑞听到林玉堂叫他名字,站出来躬身说:“大爷,有什么吩咐?”
林玉堂皱著眉头说:“你估算一下地窖能放多少箱子,然后跟各位掌柜的商量一下,要还有余地,捡公中值钱的东西装箱入窖。”说著又站起来:“各位掌柜,各位先生,林家承您多位多年的照应,玉堂给给位行个大礼。”
林玉堂说著就弯下腰去,深深作了一揖,所有的人都不好意思的说:“东家,您这话儿怎么说的,我们都是在您家做了几十年的人了,您要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林玉堂听底下有人说了这话,这才直起身子说:“明儿林府就空了。这铺子也要关,匾今儿晚上就摘,藏到铺子里的保险地方。铺子里的伙计跟林府的下人一样,回头要肯回来做,工钱照旧。到时候各位如果愿意回来做,我给各位的工钱翻番。不过,我一个人只能看住这宅子,这铺子里还有得人照看……”
不少掌柜的一听就明白了,紧着说:“东家,我们愿意留下来。”
林玉堂听得激动,站起来说:“各位对我们林家有义气,我林玉堂断不能负了你们。从今往后,只要各位不愿意走,林家绝不和各位解约,等各位到了年岁,林家也会供养各位到天年。如果各位要安排家眷出京,所有的费用从铺子上支取。回去跟伙计说,只要有肯留下来保铺的,一概照此处理。”
他顿了顿又说:“说句不吉利的话,如果有人因为保铺在北京遭了什么事情,林家也会帮他照看家小。”
底下的人此起彼伏的说著:“大爷对我们那么好,我们是断不会离开铺子的。”
后半夜的时候,林玉堂看著所有的箱子入了地窖。盖上第一层盖子,锁了上面的四把暗锁。把四把钥匙分给了自己两把,又把另两把给了留下的两个两代在林家做事的掌柜,转头又对林玉笙说:“爹手上还有一套钥匙,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带回来。万一我们出了意外,你们还能打开这里。”
林玉笙吸吸鼻子,红著眼睛点点头。林玉堂笑著说:“哭什么,这一路你和玉宏可要照顾好老太太和雅月,知道吗?”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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