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随口问道,心思仍然放在他正寻书的书架上。
贺立丘坐在书桌旁看着他哥,他对于贺冬芝的相亲一向只做表面功夫,前两年介绍一个,不多久女孩就觉他无趣,不了了之。今年贺冬芝接连介绍两个,都被他以忙字挡掉,若不是秦晓雪过于直接,说不定碰面也难。
而这一次现在大哥问起,他却只想加快结束进程。
贺立丘思量着,开口说道:“大哥你知道她被多少人睡过?”
“什么?”
“她一年有一百多次开房记录。你见过哪个不错的女生开房频率这么高?嗯,也有可能她遇到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男人东西再不好,但是,苍蝇也不叮无缝的蛋……”
“啪!你闭嘴!”
贺清明又惊又怒,他何时见过贺立丘说话如此刻薄?
但是几十年辗转商场,政坛经历告诉他如何控制自己的脾气,贺清明甩完巴掌盯着低头端坐的贺立丘,很快就把火气压下去了。
贺立丘不敢抬头,耳朵嗡嗡作响,感觉所有血液都涌上头来,一侧脸又麻又痛,嘴里有些血腥味,贺清明不说话,他暂时拿不准大哥的态度,不过好在预期效果已经达到。
贺清明把手中书放下,手指在书面上敲了敲,他看见贺立丘明显得瑟缩了一下,这时候,贺清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不想谈?”
贺立丘小幅度的点头。
“不想谈也别用这种踩底线的方式,又没有纠缠你,何至于此?”
贺立丘不响,把头埋得更低。
贺清明想到这又无声地叹了叹,“抱歉,昨天不应该打在脸上。”
贺立丘把头埋进书里,他心里不痛快故意跟他哥置气,但是贺清明认真的道歉让他脸红。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下脸颊,皮肤上仍有刺痛感。
贺清明见他动作,便招呼他,“你过来。”
贺立丘哪里肯轻易就范。
“听不明白?”贺清明更不肯轻易妥协。
贺立丘偏头看他哥,“没事的。”
贺清明放下平板,身体往后靠了靠,眼睛盯牢贺立丘。
贺立丘哪里是他对手,贺清明那双眼睛不动声色,不言不语也没人敢细究,左右逃不了,又不肯表现过于乖顺,贺立丘自暴自弃的走到贺清明面前,重重坐下来,把脸凑到他哥眼前,“你看!”语气恶劣。
说完气势已经削弱一半,心都提到嗓子眼儿。
贺清明看着凑到眼前的半张脸,长久不见的五官是越发清俊了,胆子也是越发的肥了。
他抬手捏住贺立丘下巴使力往上提,口气轻松,“看来我还是打得轻。”
贺立丘用力挣扎只觉贺清明两根手指捏得更紧,疼得他直皱眉,心里百虫噬咬不得安生,又气又羞,“大哥从来下得去狠手,什么时候轻过?!”当真怨起大哥来。
贺清明更是落力钳住贺立丘,气的咬牙切齿,“觉得我狠?不声不响拒掉伦敦大学offer,邀请赛说不去就不去。你也挺狠的,小少爷。”
奈何把柄皆落入长兄手中,即使此狠非彼狠,贺立丘也怨不得任何人了。
贺立丘低下眼,放弃挣扎,如果贺清明真要秋后算账,怎样都没有好果子吃。
消停下来后,贺清明终于仔细瞧了下贺立丘那半张脸,颧骨上有两处明显的青肿,嘴角也有破口,打得确实重了。贺清明放开他,“等会儿用热毛巾敷一下,你姐晚上回来看见又要心疼。”
贺立丘埋头不语,贺冬芝哄几句总归是可以过去,而贺清明从来像堵墙,沉默似铁,阴影也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昨天想说什么?”贺清明不再究他旧帐转而问起别的。
“什么?”贺立丘还未醒过神。
“知道你昨天不是想说秦晓雪。”贺清明靠着沙发垫,神色放松下来。
贺立丘心下一震,脑袋里一边迅速分析大哥掌握的实际情况多少一边我和丹尼尔教授通过邮件已经达成共识,暂不去攻读博士。”
贺清明摆手,“不是这件。”
看来不是学业。
“邀请赛暗箱操作太明显了。”
贺清明再次摆手,“也不是这件,不要跟我玩儿小聪明。”
也不是工作,贺立丘手心里全是汗。没什么了啊。他心里来来回回的寻思遗漏的地方,“那天我给你打电话时想说的事?”贺立丘最后还是不确定的试探,见贺清明点头,终于松了口气,“那事我还不能轻易下结论。而且还不定搞得定。”一时难以找到合适词汇,在贺清明面前他不敢乱编排。而那些似有若无,似隐还显的情愫仍然未可说。
贺清明一怔,难得见到他这个聪敏小弟这样神情。
“事易时移。”看到贺立丘吃瘪,贺清明心情倒是很好。
贺立丘撇嘴,觉得他大哥一心就想见他不痛快。
但凡陷入某种未知的遭遇,这样的遭遇不仅是狼狈,甚至是凄惶。贺立丘多多少少被遭遇中的未知吸引,这种遭遇不一定轰轰烈烈,撼天动地,却像掉落在深秋草原的星火,还未察觉已经蔓延,待你发现,已成燎原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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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十四
夏之结束第一天考试,从考场走出去,走到教室门边拿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贺立丘的消息“结束后校门口等。”
夏之笑笑,拿上包飞快地往校门跑。
贺立丘站在车边看着夏之从人群中跑出来,看见他年轻人咧嘴笑起来,“贺哥!”
“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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