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泽将他扶起时,他已然醉的认不清眼前是何人,只伸手捏了捏苏文泽的脸,而后笑嘻嘻地对着苏文泽说:“美人……你叫何名?”
“苏文泽。”口气甚是无奈。
苏文若点头,随之打了个酒嗝,便不再胡言乱语了。
彼时,他扶着他走过了街头巷尾,扶着他回至了苏府,回至了他的房中,随后,他为他褪下了鞋褪下了外衣,为他盖好被褥后,本想转身离去时,却被苏文若拉住了手。
“白姑娘……”苏文若轻轻唤道,他脸上带笑,那是苏文泽做梦也想梦见的温柔笑意。
“我不是她,我是文泽。”苏文泽道。
“哦,文泽。”苏文若闻言,而后缓缓松开了手,便连笑意也敛了几分。
苏文泽勉强一笑,转过脸去,便已拂袖离去。
负手步出房外,抬首望天时,唯有孤月一轮,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如天边,明明看似轻易得到,却又宛若水中捞月。
他舍不得伤害他,却被他步步迫得无了法子,他多想有一日将他囚起来,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便是一辈子!
可他知道,文若会恨他,恨得入骨。
只是……
文若,这一生谁恨我都可以,唯独你不要恨我。
这是他所望的。
第十一章
苏文若近日以来一直躲避着苏文泽。
只是因他曾许下一诺说定要去考来年的乡试,所以姜夫人常让苏文泽去找苏文若一同背诗写字。哪知每次一到苏文若的院中,便有小厮守在门前,以千百个籍口拦住苏文泽,苏文泽心知那人已不想理睬自己,他也无了留下的理由,随后的日子,也没有再来。
苏文若的生活依旧,除了饮酒寻乐,除了赌钱听曲,便没别的事做了。他依旧是那个fēng_liú任性的苏家大公子,什么诗词什么书画什么箭术,他早已忘记了,眼下唯有寻欢作乐方是他想的。
只是他不知道,每夜回府时,总有一抹皓白如雪的身影立在一座假山之后,偷偷地看着他。
然直至有一日夜晚,姜夫人于苏府散步时,便见到正躲在假山之后的苏文泽。
“娘。”苏文泽唤道。
“文泽,为何如此晚了,你还不回房休息?”姜夫人温柔问道。
“只想出来闲逛下罢了。”苏文泽道。
“哦,原是如此。这入秋之后的夜,风自然大了些,你可要添衣保暖。”说着,姜夫人便上前几步,伸手为他理好衣裳。
苏文泽心下一暖,随后微微一笑回道:“好。”
“对了,文泽,为何近来没有见你与文若一同看书了?”姜夫人忽想起一事来,随后问道。
此话一出,只让苏文泽心下泛起微微的哀伤。他面上虽是淡漠平静如常,可心下早已不止泛起一次复一次的哀伤与苦涩之意。
良久,他方才应道:“嗯。”
“那是为何?”姜夫人追问道。
“没什么,是文泽不才,不懂教书罢了。”苏文泽淡然道。
姜夫人闻言,而后摇了摇头,轻轻一叹道:“文泽,若是文若能及你的一半,那该多好……”
然此话一出,却是一片沉寂。
夜凉如水,月明星稀。
风起时,秋风透骨,姜夫人自然受不住这般凉风,与苏文泽别后,便回房歇息去了。只是在她还未走远时,便听到一句:“只是,我宁可他再笨一些啊……”
……
时间一晃,便到中秋佳节。彼日夜里,苏府上下喜聚一堂,而苏文若今日也难得不出外,于是苏老爷便让文若、文泽二人坐在一起,只是苏文若却特意将椅子搬远些许,一看便知他是特地躲远苏文泽。
苏文泽没有在意,只是时而会看向身旁的苏文若罢了,而苏青也坐在苏文泽的身旁,她放下筷子后,便挽着苏文泽的手臂,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只是苏文泽略有些心不在焉,不论苏青说什么,他也只是颔首胡乱应一声“嗯”。
用过饭后,便至院里赏月。后来苏青自房中取出一盏灯笼,那盏灯笼是苏青亲手做的。那是一盏红彤彤的兔子灯笼,看去可爱喜庆得很,这盏灯笼花了苏青不少时间做的,她是想做来送给父亲的,所以将灯内燃烛后,便把那盏红彤彤的灯笼送给了父亲,那时苏府里头一片欢声笑语,自是热闹得很。
只是苏文若此时想安静些。所以他趁着无人在意之时,便悄然离开了,他虽是不知道自己该要去哪儿,只是心里想寻得一道清净的地方便够了。
所以,他回去了房中。燃烛后,他便坐于书案之前,抬首赏着天边的那轮圆月,月色如水,夜色朦胧,秋风悠过,拂来浅浅花香。
今夜安静得很,似乎连风也变得轻了许多。他趴在书卷上,鼻尖嗅有淡淡的墨香,忽的,他发觉自己已然很久没有看过这堆书了。
“吱呀——”房门忽被人推开。
苏文若怔了怔,而后直起身来,回首一看,竟是苏文泽!
刹那间,他只觉尴尬至极。便是当着诸人面前出丑,也没有现下如此尴尬。
那日那人说的话,顿时间全想起来了,还有那人对自己所做之事,还有那些荒唐之言……此时竟是全记起来了。
“你来做什么?”苏文若蹙眉道。
“哥,我是想同你一起赏月。”说着,他便提出一盏兔子灯笼来,那盏灯笼与苏青的相似得很,只是手艺倒是与苏青差了许多,“这盏灯笼,是青儿教我做的,虽是难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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